第4章 以诺的新邻居
在十几对以诺极为盼望的时候，以诺也同样思念着十几，惹得自己很难入睡，早早洗漱好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过着自己曾经和十几的一个个画面。有些画面很清晰，有些画面却有些模糊，以诺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忘记十几的模样，有些关于十几的回忆以诺甚至怀疑，是真实发生过还是自己的幻想。
饱受相思之苦的以诺，正难以入睡，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诺的房门开了，以诺的母亲走了进来，说道：“外面好像发生了争执，可能会有人受伤。”
看着有点受到惊吓的母亲，以诺下床，安慰着母亲，“没事，不用担心，我去看看就好了。”
以诺出来后，见到院子门口处十多个壮年男子，正围着前几日新搬来的邻居--杨雨，那些人看着有些凶神恶煞，以诺却并不害怕，他从小就不愿看到别人挨欺负。以诺站在自家院子中，和在门缝里望着自己的母亲挥挥手，示意自己很安全，之后向杨雨那边走了几步，这几步，虽然距离杨雨还有些距离，但是足以表明以诺不害怕这几个人的态度，“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赶紧离开，二是我现在报警”，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说的不紧不慢很有底气。
那几人看着以诺，又看看杨雨，一个高个子男人，把手里的钱揣进口袋里后，带着那些人离开了。以诺见那群人走远后，又走到杨雨身边，很好奇地说道：“你可是我所有邻居中最不安分的一个了，不好好过日子，偏要去招惹这群不三不四的人。”
这是杨雨第一次和以诺说话，杨雨年纪小，长得也是一张娃娃脸，但声音却很浑厚有力，“我就是为了活在自己想要的地方，才招惹到了他们。”
以诺有些匪夷所思地笑了，听着杨雨的语气气定神闲，“这么多人围着你，你都不感到害怕吗？”
“害怕？还不至于，我先前为了寻找离开革里底的办法，便打听到了他们，他们说有办法带我离开，我就愚蠢地交了些钱，之后便迟迟没有动静，昨天才知道，他们不过是一群吹牛皮的骗子罢了。”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骗了你一次不够，又来抢第二次？”以诺接着问道。
“那倒没有。我知道被骗以后，就去找他们了，当天他们就两个人在，直接被我打倒了，这钱也就要了回来。这不，今天又来了几个人，想必是没和我打够。”
以诺听了以后，不禁笑了起来，“看来今天是我多管闲事了，你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他们。”
“别开玩笑了，两个人我尚且能应付，今天来了不下十个人，你没看到吗？我早就把钱又还他们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以诺被这个眼前的小子逗乐了，“看来你还不傻。”
杨雨看着以诺，又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以诺接着问道：“就真的那么想离开革里底吗？”
杨雨似乎都不用思考便回答：“当然要离开，我会接着想办法的。这里的环境确实比地球好很多，可并不适合我，我享受科技带来的便捷，依赖网路带给我的快乐，这里更像是老年人的生活，再过五十年，我再来，还是比较合适的。”
以诺想劝说杨雨，“正如你所看到的，这里的环境比地球要好的很多，你若真的回了地球，那会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我倒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十分特别的，和地球的样子也是差不多的，不是也有那些坏家伙嘛，到处横行，却没人管辖。只要人还在这个星球上，那革里底迟早是另一个地球罢了。”
听到杨雨这些话，以诺却不知如何去争辩，心里想到：“也许我们的环境变了，但我们却没有任何改变，革里底很可能是下一个地球。”
以诺迟疑了片刻，说道：“也许你说的对，还是这群人，革里底也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变成和地球一样的地方，但是，地球已经无药可救，而革里底，却还来得及，我们不可以这么早就给它判了死刑。”
杨雨望着以诺，翘翘了嘴角，“希望你是对的”，说完便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今天多谢你了！”
以诺望着杨雨离开，心里却在一直打鼓，他想帮助这个小伙子，他想让他接受革里底的生活，他想证明自己是对的：革里底不会是下一个地球。
杨雨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以诺，笑着说道：“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以诺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他在琢磨怎么才能让杨雨接受这里的生活，直到凌晨，才把自己的计划构建完毕，安心地睡了一会儿。
天亮了，杨雨依旧睡着，昨晚折腾了一夜，确实让他感到有些乏累。忽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杨雨，杨雨心里有些担心，猜测多半是昨晚那群混蛋，杨雨先去厨房找了一个长棍子，紧紧地握着，慢慢打开了门。来的人，却是以诺。
以诺望着杨雨，脸上洋溢着笑容，看不出来他是昨晚一夜没睡，依旧显得很精神，“早上好！”
杨雨显得有些糊涂，“早上好，以诺哥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啊，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今天，奉了我母亲的命令，要去我的小姨家，送去这些礼物和一些礼金，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一个人没办法都带走，所以，请你帮忙。”
杨雨看着以诺家门口堆了一大堆的箱子和袋子，东西确实不少，“那么多东西，我们该怎么带？”
“骑自行车！你有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前几天我见你骑过。”
“什么？”杨雨有些吃惊，“我确实有一辆自行车，不过，你小姨家距离这里有多远？”
“大概五十公里，重要的是，我也是第一次去他们家，所以，更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陪着你，拿着东西，骑着自行车去五十公里以外的地方，是吗？”
以诺见到杨雨难为的表情，反问道：“怎么，不愿意帮我？”
“没有！没有！只是，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昨晚好像很爽快地答应过我，可以随时来寻求你的帮助，难道现在就要反悔了？或者，你只是一个喜欢说话不算话的人？”
”当然不是！我向来都言而有信，只是……”
“只是你不想帮我，那既然这样，我昨晚似乎有些多管闲事了。”
杨雨听到以诺的话，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连忙答应了，“那您先等我一下，我回去换件衣服。”
大约三十分钟后，以诺和杨雨骑着各自的自行车出发了，车上装满了各种礼物，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却是以诺母亲精心准备的礼物。杨雨骑车时很不稳当，左摇右晃地前行，遇见道路不太平坦的地方，他就更加难以驾驭这辆自行车了，这自行车在他手中，就像一只不听话的野马，一直让杨雨胆战心惊。
杨雨有些抱怨道，“我们在出发前，选择雇一辆汽车可能是更明智的选择。”
“前提是，如果我们能雇到的话。”
“价格很贵吗？”
“准确地说，暂时并没有对民众公开提供服务的汽车运输服务，这在革里底是不被允许的。长途汽车倒是存在，不过，很不幸，咱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没有长途汽车。”
杨雨苦笑着说：“不错，你又给我提供了一个必须离开这里的理由！”
以诺不免笑话起来，“只是骑自行车而已，在你看来，却成了一件十分艰难而且痛苦的事情。”
杨雨说：“我是很少骑自行车的，小时候都是为了玩才骑过几次。”
“在这里，没有公交车也没有地铁，今后你所能依赖的，都只是你现在身子下的这个东西，所以，你应该尝试和它建立更友好的关系。我没记错的话，在我离开地球的时候，那时候很多地铁、公交都已经停运了，现在呢？”
杨雨又苦笑了一下，“地铁站早已经荒废了。”
以诺：“那就和这里差不多了嘛！”
杨雨：“不过路上的汽车还是很多的。”
两个人一直前行，途径一条宽阔的野路，道路两边各有一排高大的树木，这条路完全被树枝所遮盖，阳光透过树枝间隙洋洋洒洒地照射进来，革里底的风好像从来没有停歇过，一直都是有节奏地吹着，清风偶尔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以诺感觉舒服极了，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甚至两手松开了车把，这是他最喜欢的动作，沐浴在被阳光笼罩的大自然之中，想象自己是一只会飞的小鸟。
道路周围是大片的农田，这里的农田非常有意思，并不是成片的玉米，或是成片的大豆，而是互相间隔开来，还有很多以诺叫不出来名字的植物。他们颜色不同，形状各异，间隔分布，这就像一副精美的画作，艺术和生活，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结合。这些植物散发的气味各有不同，但是，每种气味都比较清淡，不会让人反感。
以诺畅快地呼吸着，尽情地享受着革里底赐予的美好生活，唯一让以诺感到忧伤的，就是不能和十几一起享受这份美好。
杨雨看着以诺陶醉的样子，他开始慢慢平静下来，早上出来时的那份不安与不满也平息了许多，他学着以诺的样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这微微的清风和淡淡的清香确实让人感到舒服，杨雨不由地跟着开心了起来。
以诺慢慢睁开眼睛，重新握好了车把，见到杨雨的脸上不再是那么焦躁，便说道：“看吧，一切都是公平的，我们若是真的有了汽车，想必就会错过这般美丽的风景，我们曾经在地球上，已经错过了太多，不是吗？”
杨雨听见以诺的话，若有所思，却并没有回答什么，两个人接着赶路。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以后，遇见了一个岔路口，杨雨问道：“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以诺皱了下眉头，“其实，我并不清楚。”
“现在，你该体会到没有智能设备的痛苦了吧！”
“我选择走右边！”
“如果走错了呢？”
以诺淡淡微笑着，“不走下去，怎么知道是错的？”
以诺和杨雨顺着右侧的路前行，天近傍晚，太阳即将消失在大山之下，以诺在行驶到一半路途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们似乎选错了方向，但并没有骑回去的打算，他喜欢这样的未知情况给自己带来的惊喜，以诺一直认为，人生中预设的路线中存在太多的已知，而能带给自己快乐的却是那些意外。
借助最后一点太阳的余辉，以诺和杨雨赶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很安静，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那里灯火通明，以诺和杨雨慢慢地向着亮光走去。灯火通明的地方，原来是一圈的照明灯所发出的亮光，以诺向四周望了望，整个村庄似乎只有这里是亮着灯的，其它地方漆黑一片。这圈路灯中间是一个铁质的凹形圆盘，看上去像是一个容器，直径大概有两三米的样子，这里的人们围着圆盘而坐，默不作声，非常安静，但是脸上却满是等待、急迫与喜悦。
以诺看见一位中年男子不断在人群中穿梭，好像一直在叮嘱别人一些事情，以诺认为他是一个掌事的人，至少有些威望。以诺和杨雨走到那人面前，微笑地点了点头，表示敬意，那男人对以诺说道：“你们二位是？”
以诺回答：“我们是路过的，需要在你们这里寻求一个住处，可是四周都没有人可问。”
“好，这不是难事。”那人很爽快地说道：“我可以现在带你们去村里的旅店。”
以诺连忙表示感谢，杨雨和以诺正要转身同那人离开，突然周围的灯全部熄灭了，本就鸦雀无声的广场，此刻又失去了光亮，让以诺和杨雨有些慌张，不知正在发生什么，人在陌生环境下，很容易注意到外界一丝一毫的变化。突然，从那个铁容器里面一下子燃起了火花，这火光明亮稳定不刺眼，并散发出怡人的清香，这火光将整个村庄点亮。
随之而来的便是人们的一阵欢呼声，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个明亮的火球所吸引，在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喜悦。一位年轻的男孩，透过火光，十分专注地凝望着对面的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孩，杨雨的目光也随着那年轻男孩的视线转移到了那女孩身上。那女孩身穿一身白色的裙子，大大的眼睛特别有神，笑起来带着酒窝，在火光乍现的一刻，女孩便合上十指，凝望着火苗许下心愿，少女所有的美丽似乎都可以在这个女孩身上寻得痕迹。
领路的男子说：“我们的集会正式开始了，每逢月初，我们都会办一场这样的几会。我先带你们去旅店，你们把东西放下后也可以过来参加，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以诺和杨雨到了旅店后，那领路的男子便离开了，在旅店休息一会儿，以诺对杨雨说道：“喂，咱们走吧，没准能在集会上发现好玩的东西呢！”
杨雨问：“啊？你还真要去呀！我们不是该好好休息下，明早接着赶路吗？”
以诺说：“冥冥之中，让我们选了一条错误的路，必定是有原因的。”
“什么！”杨雨显得有些激动，“你说我们走错了？”
“对啊！”
“你带我走错了，还显得这么轻松？”
“首先呢，不走错，我们怎么可能遇见这般的风景？其次，不走错，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对的呢？”
“你还真是能狡辩！”
以诺笑了笑，拉着杨雨出去了。这两个人来到集会上，确实非常热闹，大家有说有笑，但并不像平日里见到的晚会那样喧嚣，没有歌舞等节目，大家三五人围城一团，或玩一些游戏，或在一起说着新鲜事。每个人都从各自家中带来一些零食，分给大家吃，整个集会上基本都在吃东西聊天做游戏。场面不大但足够热闹，内容虽不丰富但却倍感温馨，好像一些都恰到好处。
以诺一向喜欢去不同的地方游历，在以诺的认知中，旅游主要分为游玩和游历，游玩一般不会带来太多的收益，而游历却可以让自己得到更多的知识和视野，以诺很快找到了一个群体融入进去，而杨雨却独自坐在一边。
杨雨也想加入到他们的欢声笑语中，但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进入别人的圈子，他一向不善交际，看着以诺和几个村子里的人交谈甚好，杨雨心中生出了一丝嫉妒与羡慕。杨雨一直呆在自己的角落里，和自己聊着天，逗着空气。杨雨无聊地四周望望，又一次看见了穿白色裙子的女孩，那女孩正在和另外一个女孩聊着什么，在不远的地方，依旧是那个男孩，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偷偷看着这位女孩，而这个女孩的目光却从未向那个男孩的方向看一眼，杨雨心中猜测可能只是这个男孩一厢情愿罢了。
当杨雨再转过头去看那女孩时，却发现她正在注视着自己，突如其来的目光让杨雨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懂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景。杨雨先是呆呆地望着那个女孩，当他觉得有些失礼时，便想要转移自己的目光，向其它地方看一看，但那女孩先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杨雨了，这下杨雨感觉更尴尬了。为了这样难以处理的情景再次出现，杨雨起身准备离开，先自行回旅店去。在刚刚起身的那一刻，那个女孩却也站了起来，杨雨能明确地判断出她在朝着自己走过来。杨雨感觉身上的温度在不断攀升，虽然夜晚天气不热，但他已经感觉到汗珠在头顶打转。“该不该离开呢？”这个问题在杨雨脑子里盘旋，他不断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没有一次能得到答案。
“你是要离开了吗？”这声音很清脆，口中的每个字都很清晰。当一个男生被一个女生的容貌所吸引时，也许这个男生还会思考未来是否会发生什么，但如果这个女生的声音也同样让这个男生着迷时，那他必定会陷入爱河了。
杨雨慢慢转过身，虽然心里已经失去了平衡，表情却很镇定。这是杨雨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女孩，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的眼睛，这眼睛大大的，特别明亮，好像可以透出水来。杨雨低声地“嗯”了一下，显得有些羞涩。
那女孩说道：“你不是本地人，我来这里快一年了，却没有见过你。”那女孩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坐在杨雨刚才坐的位置旁边。
“你也不是本地人吗？”杨雨问道。
“当然不是，我是一年前才从地球移民过来的。”这女孩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开始画着什么。
杨雨知道自己傻站着很不礼貌，就慢慢地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和那女孩挨着坐，杨雨闻到那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这让杨雨更加紧张，说：“我也是才搬到这里，并且烦透了这里的生活！”
“我以前也烦这里，不过现在却觉得很好！”那女孩指着地上的画，问杨雨：“你看它像什么？”
杨雨盯着半天，小声地说：“像一只猫。”
“可能是猫吧。这是前不久我在林子里见到的，之前也从没见过这种动物。”说完，女孩用树枝把地上的画涂掉了，又重新画起来。
杨雨看着那女孩，也不太清楚接下来说些什么，他希望自己可以更加流畅地交谈，想逗她开心，多看几眼她笑的样子，可是应该说些什么呢？杨雨不知道什么话题可以让对方提起兴趣，谈论天气又显得傻里傻气。杨雨清楚自己的性格，自己并不是谈话开始者，却常常是谈话终结者，这样的情景在他的生活中，也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
那女孩抿着嘴角笑了一下，拍拍手站起来，对杨雨说道，“别着急，你会喜欢上这里的生活，你也会看到自己笑起来的模样。”说完转身离开了，没走出几步，回头望了一眼杨雨，说：“我叫云姗！”
望着云姗离开的背影，杨雨觉得自己很蠢，遇见心仪的姑娘却什么也没做，他看着地上云姗留下的画，上面是一个男孩看着太阳向着阳光。杨雨呆呆地看着那幅画，内心深处被一些情绪所击中。夜渐渐深了，以诺从人群中退了出来，见杨雨失落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坐在杨雨身边，问道：“怎么了？”
杨雨慢慢抬起头，看着以诺说道，“我之所以想回到地球，不只是因为我讨厌这里的环境，而是因为我害怕。我已经习惯了地球中独处的生活，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网络中，网络给予了我一个可以隐藏自己的方式，我不必与人沟通，不必做我并不擅长的事情，尤其是在环境逐渐恶劣之后，人心变得复杂社会变得黑暗，我便更加不愿与人接触。而在这里，似乎一切都退回到从前，革里底的生活方式撕碎了我的外衣，把我赤裸裸地抛在人们面前，我不得不面对大家，而这些变化让我感到强烈的不适，所以，我才想要回到地球。”
以诺接着问：“那现在呢？还那么喜欢那种生活吗？”
“现在？我不知道……我需要时间思考，再决定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以诺看着杨雨严肃的表情，故作打趣地说道：“阿门！你顿悟了！”说完，哈哈大笑地带杨雨回旅店去了。这一夜，杨雨没怎么睡，回忆着自己的曾经，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个人便出发了，先原路返回，再从正确的路赶往以诺的小姨家。下午时分，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以诺的小姨见到以诺时特别高兴，把以诺拿来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杨雨之前也看过以诺带来的礼物，里面也是些平常的东西，那家人也不见得缺这些东西，但却如此珍贵地收了起来，他们看重的并不是这些礼物，而是以诺这么远把东西送过来的情谊。革里底的生活节奏慢，就更加显得远方的珍贵。
他们在以诺小姨家休息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半路上，杨雨在那个岔路口叫以诺等着他，自己赶回了那个村庄。以诺独自在路口等着杨雨，也不清楚他去做什么，只是，杨雨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特别精致的手帕，手帕上印着一只看起来像猫似的动物。以诺问他这手帕是哪里来的，杨雨只说是别人送的，再问他是谁送的时候，杨雨却并不说，只是止不住地笑着。杨雨在回去的路上，也学着以诺的样子，感受着革里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