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论“病”的中医针刀治疗思路
中医治病的思路:
中医治病注重因、机、证、治四者关系。临床辨证论治,望闻问切四诊,寒热虚实表里阴阳八纲。
中医治病,多数没有具体的病变部位,而靠病人的主诉,医生诊脉,以症状作为病名,比如,发热、咳嗽、呃逆、哮喘、崩漏、泄泻等。
从辨证,到审因,从外到内,从内到外,治疗时讲究升降浮沉,四气五味,调气血、调阴阳、调营卫、调脏腑气机、调奇经八脉……主要宗旨在于着眼于太过与不及,以平为期。
证是什么?
证是病在发展到一个阶段的病理(中医解释)本质。
那为什么不治病呢?
病到底是什么呢?
病的本质其实就是“命”。
这个是很难解除的。原因在于:第一,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从人体整体来看,一个部位的虚弱,靠后天的养护。但是一旦人体这部机器开动起来,多数人持有达到目标的贪念,很少有人去顾及那一个部位的弱点,直到将它彻底用坏。比如颈椎病引起那么多的疾病,退行在所难免,但是多数的人还是去随便治疗一下,继续过度地使用它,使它退行速度加快,直至灭亡。第二,从古至今尚没有一种临床治疗方法解除这个病因。
我们可以在《针刀医学原理》里面寻找答案。
对肌间膜、肌腱膜的病理上的认识(摘自朱汉章主编的《针刀医学原理》):
针刀医学对慢性软组织损伤性疾病的研究发现,有部分顽固性的慢性软组织损伤性疾病,它的真正病因就是肌腱膜受到某种损伤后,在人体修复过程中肌腱膜和周围组织的粘连,或肌间膜受到某种损伤以后,在修复过程中挛缩或粘连,因而限制了肌肉的相对运动。肌肉在进行勉强相对运动时牵拉肌腱膜引起新的损伤、出血、水肿、炎性反应而出现急性临床症状。这类疾病大多被现代医学称为筋膜炎,把它的病因归结为无菌性炎症,所有治疗措施都以消除炎症为目标。因此对该类疾病难以取得根治性的疗效,并形成了恶性循环,治疗、缓解、复发,再治疗、再缓解、再复发,通过治疗,出血被止住、水肿被吸收、炎性反应消失,因而症状缓解。当人体进行正常活动时,肌肉在体内必有相对运动,病变部位的肌腱膜和肌间膜已粘连或挛缩,由于牵拉而再次损伤,引起急性临床症状,使旧病复发。每次复发都会使损伤更为严重,因而使该类疾病成为临床上难以治愈的老大难疾病。而针刀医学对人体肌腱膜和肌间膜这一微细结构生理病理进行了研究,能使这一顽疾得以根治。
人体的网状结构以及网眼论,虽然针对的是软组织,其实是把动态平衡失调、力平衡失调、电生理线路全部概括进来,通过闭合性手术加以改造解决,也就是针刀医学原创的四大原理,是对人体生命科学到目前为止较为全面的认识(参考杨戈的撰文《人体网状结构和网眼》)。
人体的生命就像一条大河,滚滚流动,川流不息。经脉是它的河床,筋膜是它的地表,电生理是它的动力来源。发电厂是大脑,经络内联脏腑、外络肢节,构成人体的电生理线路。神经和血管是它的有形的电路,而经络是它无形的通道,即中医讲的手足三阴三阳六经以及奇经八脉等。
人体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但是对于长期的慢性劳损,其修复是致命的,增生导致全身的经络循行障碍、堵塞,最后导致瘫痪以及死亡。针刀医学对于人体所产生的筋膜的粘连、挛缩、堵塞、结疤进行松解和剥离,恢复人体的动态平衡,重新恢复经和水的流动,使人的细胞、组织、器官、系统恢复较好的功能或者正常的功能。
人体有强大的自我平衡能力。人体的不平衡是永恒的话题,修复增生也是,最后都能达到相对的平衡来进行日常的生活。但是存在于人体体内的变形增生所维持的相对平衡,对于人体来说,耗费的能量巨大,使人体在40岁以后长期地进行再修补和增生,使人缺乏活力,对正常的生活造成影响,功能下降,这时如果针刀介入进来,应用针刀医学原理进行松解和剥离,采用中药进行气血的微调,将人体的应力解放出来,必使人体呈现年轻化、健康态。从这一点,我们还可以认识到针刀不仅是“泻法”,也可以变成真正的“大补”疗法。
针刀医学不仅是一门技术,它是古老的中医在20世纪和21世纪之交带给全人类健康的礼物。任何以简单的思想去认识它,都是对针刀医学无知的表现。在针刀医学原理里面,我们可以明白地认识到如下几点。
●针刀医学对带状疱疹的认识
病因:坐姿不正。
病理:小关节错位。
脊椎小关节是可以上下左右轻微滑动的关节,在胸椎的关节突表现得尤为明显,当胸椎增生,小关节活动不能,皮神经粘连卡压,再加上人体抵抗力下降,导致带状疱疹或早期局部出簇集样疱疹以及后期疼痛难当。
针刀治疗:相应椎体棘上韧带的松解可以根除此顽疾。实乃棘上韧带变长,关节活动度增加,采用中药调理气血,增加免疫力、抵抗力,使皮神经恢复活性。
●对慢性鼻炎的认识
筋膜除了升降,还有开合(开阖)。
前两年诺贝尔医学奖对细胞膜的开阖的研究就是用现代医学对中医的具体认识,而针刀医学的本意就是用现代的认识世界的科技手段来重新认识中医临床的科学性。
无升降则气立孤危,无开合则神机化灭。
《黄帝内经》云: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
中医讲鼻为肺之窍,当呼吸系统产生开合不利即导致临床症状。开而不合则流涕不止,合而不开则鼻堵如塞。针刀将“鼻阈”(西医解剖部位名词)刺破出血,“破体致用”,利用人体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长成新体,恢复开合,再乘机服用中药以帮助化痰祛湿散寒,使人体的呼吸系统恢复功能,而且促使呼吸功能年轻化。
值得再提的是,中医从来都是以症状命名疾病,而不是以影像和检查。这是因为中医的审因、求因,有是因造是果,针刀医学断因以去果,而不是去果不管因。
如果医学功底深厚,大胆断因,临证消息,在临床上改变固有思维模式,转换思路,治愈大病、难病将可以被广泛地重复和验证。
针刀医学不是一门技术,原因在于,在临床上还要灵活应用全部的中医理论和中药,用中医的运枢机、升降和、开阖枢、天地相应、五运六气等去应对临床上的困惑,会易精难。
●对痛风的认识
人体有70%的水分,通过新陈代谢,将尿酸排出体外,然而总有代谢之后排不出去的尿酸,此时尿酸会聚藏在肢体远端的大趾关节内,当人体运转正常时再通过肾脏排泄出去。本来这是一个人体新陈代谢的正常功能,就像胆囊炎一样,只是疼痛剧烈。西医学像发明熊去氧胆酸一样,发明了秋水仙碱,但是临床效果并不怎么样,所以就有了临床切胆的,切痛风石的。
反过来看看针刀医学原理吧:
痛风血尿酸在大趾关节腔内浓度远远高于血内浓度。这时将大趾关节囊切开,放掉大的、成形的垃圾,再用中药辨证施治,完全能将这一疾病扼杀,不留后患。
就如同我们伫立在海边,看到海浪拍打着礁石,而礁石旁边的垃圾甚是触目。一般我们只需划一小船,将垃圾清理。而不是动用舰船去大面积播撒清洁剂!
针刀医学来源于乡野民间,在其达到医学的高度以后,又将回归于民间。简、便、验、廉的针刀医学必将发展壮大。当代的有识之士,不会针刀治疗者可以反观内心,会者则可以利于他人,让我们共同携手,将中医针刀的春风吹遍每一个角落。
我们再来看看关于针刀医学的几个说明:
针刀医学是要用临床的简单有效,去治疗疾病。虽然应用解剖知识,但是其真正的含义是什么呢?毫无疑问的是,在朱汉章年代并没有从解剖出发而去临床,是先有临床而后去解剖,所以,针刀医学的发展是实践、理论、再实践、再理论的过程,与西医先解剖、再实践不同。纵观针刀医学原理,治疗疾病所设计的安全入路,并不是到什么孔或什么危险的地方,而是松解其周围的动态平衡失调和调整力平衡失调部位(网眼)来解决通路的问题,比如椎间盘突出压迫神经,朱汉章教授明确指出是神经根的粘连而不是压迫,治疗也是调整动、力平衡,割开导致动态平衡失调的筋膜,恢复动态平衡、力平衡以恢复神经的常态,现在有人只是盯住椎间孔内外会师术(指针刀一支进入椎管神经根内口松解,一支进入椎间孔外口,两只针刀在椎间孔内外会合),而没有看到针刀盲视下进针的过程中,是将动态平衡和力平衡调整过了,而起到真正的临床作用;那么,今天,我们根据针刀医学原理,顺藤摸瓜,找到更浅、更简单的部位进行针刀松解、剥离,照样和针刀医学原理所设计的套路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就要求我们要深入解读针刀医学原理,而不是人云亦云,画地为牢,作茧自缚。是读活书、活读书、读书活。
针刀医学开始时也不是从经络施治的。我们大家都知道,朱汉章是一名赤脚医生,在治疗一个木匠的手筋膜挛缩而导致废用的时候,发明了针刀。再后来,在针刀医学原理里面第四大原理指出“经络实质的理论”,是在后期的临床实践中,发现针刀“破体以致用”,在一些传统穴位治疗某个部位的疾病,疗效在行切割以后大大增强了(跟毫针比)。因此,我们在临床上尊经不泥经,尊解剖不泥解剖,这才是针刀医学学习和临床应用的正确之路。
针刀医学在临床上是怎样应用解剖的呢?肌间膜和肌腱膜,因为在西医的临床上不管这些东西,就忽略掉了,但是这两个东西在针刀医学里面所占的地位却是至高无上的。我们看针刀医学第二大原理——针刀软组织病因病理学理论,就是动态平衡失调,肌肉之间的共同协作,方向不一,大小不一,如果肌间膜粘连,出现动态平衡失调,一个动作不能完成或者说一个动作完成不到位,针刀松解即可有效解除疾患!
针刀医学第三大原理——骨质增生病因学理论。骨质增生是因肌腱的劳损导致。为什么劳损呢?力平衡失调,力线不正,导致软组织代偿,人体运动的时候是靠肌肉的收缩和舒张,而连接肌肉和骨骼之间的韧带起着稳定的支持作用。损伤肌肉的肌间膜,损伤韧带的肌腱膜,导致韧带硬化、钙化、骨化,针刀切开、切松肌腱膜,调整了力平衡,可以增加肌肉的动能,活动力度和灵活性。
因此,大家从中可以看到,解剖是从这些方面服务于针刀临床,而不是应用现在临床的解剖指导针刀的临床,二者不是一回事。
那或许有人会问,我是中医,应用经络使用针刀可否?当然可以!但是针刀临床并不都是按照经络来走的套路,在这一点上,中医的经络可能是我们针灸用得多而刀用得少或者刀失传的原因,所以古人在刀的应用上面,可以说是失传的。肌间膜、肌腱膜是用现代语言来解释中医针刀的临床,因此,针刀治疗比针灸治疗的层面更高一级,刺激和破体本身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还有一个问题是针刀的第四大原理所阐述的电、能量、气。从手术的角度看,针刀是破气,但从针刀医学的层面上来看,是破病气,化解了病气,使人体的能量从抵抗病气转到被人体正常利用,是补法而不是泻法!这就是我们说的针刀将人体从被动平衡向正常平衡转化,使人能量充沛,彻底扭转人体亚健康状态。
再重申一下:针刀医学发展任重而道远。
针刀医学在西医之上,乃中医之精华,需要有大批的仁人志士加入进来,全面而科学地去阐述它、应用它,在目前针刀医学发展的过程中,因商业化等因素,存在一些片面、负面的情况,也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