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5日
“记住,诺娜,五行针灸已经延续了两千多年,它是不可能现在就消亡的”
我们所遇之种种,无论是故交还是初识,文字还是语言,都似乎总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冥冥中指引我们向前。这样的事情真是妙不可言。正如昨天,当时最新一期的《欧洲东方医学杂志》(2009年第3期第9卷)刚刚寄到,一篇阿尔诺德·福尔斯莱斯(Arnaud Versluys)的访谈便跃入眼帘。几年前曾在罗腾堡的会议上听过他的讲座,记得当时在场许多非五行针灸专业的中医师都兴致勃勃地听他讲五行之间的经气转化,这对他们而言是全新的理念,我却边听边想:“我每天在做的不就是这个嘛。”
他在这篇访谈里的某些观点引起了我强烈的共鸣,重新点燃了我对针灸的希望。
“我们的医学结构是一种非线性的、混沌的结构。其设计理念里就没有让人完全了解这一条。这就是为什么我强烈倡议每位治疗师应尽量做到一门深入。”
“只有集中精力于一门技法,才可做到精于此术,如今太多人一味追求技法的多样,却无一精通。”
然后话锋一转,调子变得灰暗起来: “中医的未来是黯淡而冷清的,基本上是死路一条。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再传上几代人。我看不到中医有什么繁荣而光明的未来。”
阿尔诺德是在中国接受的培训,因此他对中医的未来持这样的观点情有可原。中国针灸教育的大环境基本上就是枯燥无味的照本宣科,不幸的是英国的大部分针灸培训也是如此。不过,我却没有那么悲观,尽管在为了五行针灸而斗争的日子里我也曾经历许多黑暗的时刻。这些年来我的恐惧已有所消退,五行针灸传承至我手中,我愿将其继续传下去,如今它所结出的果实已超出我的预期。
这一切都源自我曾幸运地追随一位伟大的针灸大师——华思礼[1]教授,阿尔诺德·福尔斯莱斯也曾是他的学生。华思礼那敏锐的手指尖所能传递的知识,比任何一本教科书都多。如今他的传承正在巩固和发展当中,过去的几年里尤为明显,也正是这一点让我的恐惧逐渐减轻。
“记住,诺娜,五行针灸已经延续了两千多年,它是不可能现在就消亡的。”华思礼的这句话常常在我耳边回响,每每想起,总让人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