鹆歌[1]

之鹆之，公出辱之[2]。鹆之羽，公在外野，往馈之马[3]。鹆跦跦[4]，公在乾侯[5]，征褰与襦[6]。鹆之巢，远哉遥遥。裯父丧劳，宋父以骄[7]。鹆鹆，往歌来哭[8]。

[1] 出自《左传》昭公二十五年。昭公攻季氏而失败，出奔齐国，居住在乾侯。八年后，死于外，归葬鲁国。《春秋》谓“有鸲鹆来巢”，故时有歌谣《鹆》。此诗生动地记述了鲁昭公失败而客死在外的一段历史。诗以鹆为比兴，形象鲜活，虽尚不及《诗经》风诗语言的文雅，但其质朴的风格，正体现了当时民间歌谣之本貌。鹆（qú yù）：同“鸲鹆”，俗名八哥儿。

[2] 公出辱之：鲁昭公与诸大夫谋诛专权的季氏，事未成而昭公败，逃于齐。

[3] 往馈（kuì）之马：季平子每年贡马给昭公。

[4] 跦跦：跳跃的样子。

[5] 乾侯：齐之邑城。《春秋》二十八年：“公如晋，次于乾侯。”

[6] 征褰（qiān）与襦（rú）：平子每年赠给昭公及从者衣履。征，赠给。褰，子。襦，《说文》谓“短衣也”。

[7] 裯（chóu）父：昭公。裯，昭公之名。宋父：定公。宋，定公之名。昭公客死在外而谓“丧劳”，定公代昭公而立故“以骄”。

[8] 往歌来哭：鹆飞来飞去，以歌当哭。杜预解释说：“昭公生出歌，死还哭。”（《春秋左传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