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合作共赢（下）
“你们帮了本官一个大忙，我还不曾答谢，若是有事相求，尽说便是。”
男人说时，一脸义不容辞。
这幅情绪外露，丝毫不圆滑的模样……凌姝忽然明白，陈知县为何会下放秦县，又为何两袖清风？
怕是个憨厚为民的直肠子，面对这种人，与其拐弯抹角，不如单刀直入，用真诚表明来意，更具有说服力。
大厅内，只有兄妹二人与陈知县，凌姝干脆长话短说。
“大人，我们凌家想在城中开一所镖局，无奈实力不够，我们今日特来与大人谋求合作，只求大人日后能够照顾凌家，我等能在秦县混口饭吃。”
陈知县一听，左右为难面露难色。
“你们若行事清白，也无人会为难你们，若是有人故意刁难，报官便是，本官一定执法严明，不会平白让人蒙受冤屈。”
“大人，凌家行得正坐得端，无奈这世道，不是你善良，就能平安无事活下去，不然为何镖局会兴起？”
“不是本官不答应，只是官商本就不可走太近，若世人知县我与凌家合作，这传出去定要说成官商沆瀣一气，名誉乌纱帽不保，还害了你们。”
“合作一事不用明说，大人只需偶尔出面，震慑匪寇，让世人知晓您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如此便好。”
“震慑匪寇？”
“对！大人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借着大人名义胡作非为，反而会造福更多的百姓。”
少女说时，小脸满是真诚。
本就是十岁出头天真无邪的年纪，任谁看了也不忍怀疑。
陈知县细想一番，不由微微颔首：“只要不是谋财害命，帮你们解决一些小麻烦，不成问题。”
“……大人是答应了？”
“对。”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不怕我们行凶作恶？”
陈知县一听，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凌姝的小脑袋。
“你们凌家上下品性如何，我也知晓，再说只是走个场震慑匪寇，正义之师，说来还是一件好事。”
说时，陈知县又是话锋一转：“不过你们要是违抗律令，本官也会‘大义灭亲’。”
“一定不让大人失望。”
事情如此顺利，着实让凌姝迷糊。
这着实是她，前世今生谈判最容易的一次！
她甚至准备了长篇大论，谁料一个都没用上，陈知县就答应了？
这官爷，未免有些太轻信他人了吧？
不过说来也是，凌家寒门出身，就算作恶，陈知县也有能力管制。
陈知县见小丫头错愕的模样，分外好笑。
“怎么，你觉得本官应该拒绝？”
“不不不，大人能答应，绝对是明智之举。只不过民女来时，想了好多法子说服大人，大人可想听听？”
陈知县眼睛一亮，赶忙道：“快说快说。”
本来也是打算说的，凌姝干脆搬着小板凳，坐在陈知县跟前，一条一条掰着手指诉说。
“我们不会让大人白当靠山！”
“第一，哪怕有净水之法，可滴水难救干涸，我正好有一枚良药能救千万家，只需一年半载定有成效。此物能在旱地生长，滴水便能成活，饱腹不成问题。不仅如此，我还能将草木灰等沃土之法、灌溉之法交予大人，一切功劳都记在大人头上。”
“第二，马上就是冬日，冬雪润泽大地没错，可冬日也难熬，大多老百姓没能等到开春，就被冻死饿死。除此良药，我还有温棚种植、农家土炕保暖措施。”
“这两个法子，虽然不能让老百姓富裕起来，但起码冬天能喝上一口热汤，睡在温暖的土炕上，熬过寒冬。”
“……咦，大人你抓着我的手干什么？”
陈知县心境久久不能平复，惊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光这两点，他就冥思苦想近十载……如今一个小丫头跟他说，能让百姓冬日喝上一口热汤，过上一个温暖的冬夜？
陈知县握紧拳头，忽然道了句。
“你当真能救千万家百姓？你若真有那本事，为何还要本官相助？”
“大人，您先冷静下来。凌家皆是平民百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没有实力去做些什么，况且想要做到这两点，钱财必不可少，无人信你也是枉然。”
陈知县深呼一口气，将凌姝放开，脸上带了郑重。
“你所说若是不假，本官日后唯你马首是瞻，事事与你商榷，别说镖局过个场，本官就是亲自去捧场，也行！”
如此人才，埋没在秦县，着实不该！
陈知县又道：“此事，我定启禀朝廷，为你求得圣上封赏。”
凌姝听得心惊肉跳，急忙摆手：“大人，我只是个平民百姓，现在凌家犹如蝼蚁，万万不敢扯上朝廷，这等恩宠承不起。”
凌姝又道：“大人，这功劳一定要记在您的身上，如此一来，大人升官加爵，我等护镖路上一帆风顺。”
陈知县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丫头打什么主意，原来是想背后好乘凉。”
凌姝眨了眨眼：“谁说的，有大人护着，凌家镖局实力渐涨，相反也能帮到大人您。秦县各大商贾势力一直风波暗涌，若大人也有一个不错的底牌，各方势力是不是也会忌惮几分？”
陈知县听后若有所思，凌姝所说不假，秦县各大势力的确不将他这个知县放在眼中，若有新的势力牵制，他的确会轻松不少。
陈知县看向的凌姝的目光，越发炽热——想不到我大秦县终于出了个人中龙凤，哈哈哈，这是他上任十年以来最开心的事！
他只有一个独生子，要不将对方认作干女儿吧？
一旁的凌云瞧见，惊得急忙将自家妹妹拉了过来，微垂着眸道。
“家妹年幼，口出狂言，还请大人海涵。”
陈知县不禁笑出声：“哈哈，没事没事，只是陈某好久没有这般痛快过，合作一事，本官答应了。你们倒是与我说说，‘良药’究竟是何物？”
于是，凌姝又将番薯苗一事道了出来。
凌云也在旁解释，家中早前种下的番薯已生根发芽，长势甚好，绝对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