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竞争对手
传媒业竞争激烈，同质化项目自然会被比较一番，荣星娱乐与景致文化眼下就在一档篮球综艺节目上撞了车，孰高孰低，已是显而易见。
“杜总，再这么下去，我们那档综艺可真是要扑街了啊。”
“你们的设计太小儿科，怨不得别人。元宇宙，不光光是打游戏！”
“杜总，我们这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嘛，再说了，景致那边有高人在。。。。。。”
办公室中，荣星娱乐董事长杜山正与经纪总监谢可天商谈节目之事，这家老牌龙头被后起之秀景致文化给比了下去，面上挂不住且不说，股价表现上，更是天差地别。邓氏集团因景致文化而坐稳元宇宙概念股的第一把交椅，上攻势头凌厉，而荣星的股价则是走势疲软，大有跌破支撑位之相。
“可天，上市这么些年，我们什么风浪没见过，一个节目的成败不能代表什么，只要市场预期变了，荣星还是有机会扭转颓势的。”
“但是，杜总，文菲飞那边的话可是越来越难听了，什么荣星跟不上时代啊，业务结构单一、后继增长堪忧之类的，这些，已经影响了市场上投资者的判断，就怕他们用脚投票啊。”
谢可天越说越着急，杜山换了个坐姿，慢悠悠地说道：“她想用一档节目来击垮荣星，这是不可能的。”
“杜总，我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那你想怎么做？”
杜山托着下巴，看着谢可天，他心里有数，但还是想先听听下属的意见。
“杜总，依我看，还是老法子，抛出文菲飞与我们荣星的旧怨，如此一来，投资者便不会相信文菲飞所言了。”
要说这文菲飞与荣星娱乐之间的恩怨啊，堪比一部商战小说。荣星是文菲飞的老东家，当年，文菲飞出走的时候，那可是闹得惊天动地，险些令荣星的一个重头影视项目搁浅。
不过，时过境迁，文菲飞经历了沉浮，从艺人成长为文化传媒公司的老总，杜山也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可天，你还是热衷于炒旧闻嘛。但是，投资者越来越聪明了，他们可不要这些表面的东西，就算文菲飞夹带私怨又如何？他们要的是可以期待的未来，业绩的新增长点以及实打实的技术配置！我们荣星有吗？”
杜山这一问令谢可天语塞，诚然，在元宇宙开拓方面，景致文化确实走在了荣星娱乐的前面。
半晌，谢可天才反应过来，又道：“杜总，要不这样，我们让显臣上节目，带带新人？”
“又让显臣带新人？你这是在损耗他的价值啊！但凡显臣参与的项目都是我们的业绩保障，一个眼看就要扑的项目，让显臣去保？”
杜山口中的赵显臣是荣星娱乐的一哥，挑起了荣星娱乐的半壁江山。杜山说得没错，为保一个口碑平平的节目而出王牌，那真到了关键时刻，又该如何呢？
“杜总，这个节目也算是我们荣星开拓元宇宙领域的新尝试，这元宇宙的大旗，显臣来扛，也不为过吧？”
谢可天每到危机时刻，总想借赵显臣之流量，但长此以往，自家一哥的品牌价值，恐有所贬损啊。
“好了，可天，别再打显臣的主意了，让他安安心心拍好那部电影。我们要赢，就要赢得彻底，你刚才不也说了嘛，景致有高人在。。。。。。”
杜山顿了顿，喝了口咖啡，又瞧了瞧谢可天。谢可天素是个聪明的，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杜总您的意思是。。。。。。把人给挖过来？”
“是啊，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挖角竞争对手的核心人员，杜山有计划，但需要人来执行，谢可天这些年为公司挖了不少人，驾轻就熟的，自然很快应了下来。
“杜总，这活儿，我熟啊。只是，那人到底有多大的价值，我也说不好，就怕是个花架子。”
“那就打探清楚，别让文菲飞的虚晃一枪给骗了。”
这头，董事长下了命令，谢可天必得执行啊，于是乎，他辗转了几个人，终是约到了赵世民。唉，当初，好言好语不就搭上线了嘛，何必如此折腾。好在赵世民没有计较，只以为谢可天要谈合作呢。
“谢总，上次遇见时，就说有机会合作，没想到这么快，便与您又见面了。”
“赵总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景致的副总了，能力超群啊。”
“谢总过奖了，都是集团方面的赏识。”
“集团方面的赏识？赵总心肠太软了吧，据我所知，你本来是邓总钦点的将才，是要在邓氏集团总部发挥作用的，可突然被调去了子公司景致文化，干的又是专业不对口的事，这真的是所谓的赏识吗？”
见面没多久，对方便提起了集团往事，赵世民心想，此人是有备而来啊，似乎不是谈合作那么简单。
“谢总，集团的安排也是资源调配的结果，集团重点布局哪个领域，自然要把人力、物力投到这个领域上，且元宇宙是一个广阔的应用场景，谈不上什么专业对不对口的。”
赵世民客气地回应了对方的犀利之言，不过，谢可天仍没有放弃。
“赵总啊，其实，我与你们家邓总也算熟悉，对于邓氏集团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呢，亦有所耳闻。邓总被架空了，你听了端木董事长的安排，才去到景致文化的。”
谢可天与邓非凡、端木琳嘉都认识，而邓氏的那些故事，坊间传的、内部转的，他皆有所耳闻，知己知彼，才能攻下赵世民嘛。
“看来，谢总今天不是来谈合作那么简单的。我依稀记得，上回吧，谢总还说荣星与景致合作不易，恐怕现下，还是合作不易吧，那您想找我谈什么呢？”
赵世民是个直接的人，他可不想再听谢可天提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了。
谢可天见状，遂直言道：“既然赵总挑明了，我也不兜圈子了。我的意思是，赵总在邓氏并不是那么地受重视，放哪里都是权宜之计，上头呢，也没考虑你的个人发展，实在是可惜啊。”
这话，挑拨意味颇浓，赵世民并没有接话，见赵世民不语，谢可天遂又道：“我呢，也是受杜山总所托，他是惜才啊！杜总在节目中看到那个运动模型，便觉得你是个人才，埋没在文菲飞手下，着实可叹。”
谢可天将矛头转向了文菲飞，他太了解文菲飞的脾气了，总是以势压人，且多半考虑的是她自己，遂料定赵世民这样的青年才俊是很难在文菲飞手下待长久的。
“谢总，文总有能力、有魄力，在她手下，不能说是埋没吧。”
几个回合下来，赵世民已经听出了对方的意思，但他的重头戏——平行世界还没上线呢，此时跳槽，恐非佳选。
“唉，赵总是不了解文菲飞啊。当年，她为了抢女一，硬生生地搅黄了我们荣星的一部大戏，要不是杜山总运筹帷幄，我出了海选女主的新鲜法子，那荣星真是要被她给拖垮了。”
海选女主？听到这里，赵世民自觉似曾相识，想来，他也干过这事啊。只不过，人家荣星是海选了电影《洛神赋》的女主，赵世民也就是在集团内海选了一把公司宣传片女主罢了。
“后来呢，文菲飞离了我们荣星，去到了轩视影业，混得不怎么样，几乎过气。至轩视被收购，她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养殖场代言人呢。”
谢可天提起文菲飞的旧事，那表情可谓是神采飞扬，说到底，也是他带过的艺人，何必呢？
“谢总，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文总如今已是景致文化的总经理了，还兼着集团总部的职务，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榜样啊。”
“榜样？你要是以她为榜样，那就前途堪忧了！”
榜样之言，本是一句客套话，赵世民说说而已，可到了谢可天这里，成了听不得。谢可天理了理衬衣，一副不屑的样子。
“赵总，本想着，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乐意跟着文菲飞，那我无话可说，告辞了！”
这些年，手底下的艺人一个个火了起来，当家一哥在业内的地位也是极为稳固，荣星娱乐亦成长为传媒业的白马股，故而，经纪总监谢可天的脾气也大了起来，谈不成，竟甩手走人了。
望着谢可天离去的背影，赵世民摇了摇头，他觉得对方突兀，又没完没了地挑拨，甚至不爽，唤服务员买单后，便也起身离开了那家咖啡店。
谁知，赵世民刚出门，这就遇上了集团总裁邓非凡。
“邓总？”
“世民？”
两人都有些惊讶，不期而遇，说的就是这种吧。而邓总裁身旁的肖婉莹则是满脸的欣喜，先前，她几番相约赵世民未果，似乎是人家在躲她，如今碰上面了，自然小心思良多。
“邓总，我出来见个新合作方，不过，生意似乎没谈成。。。。。。”
见了老板，自然得汇报工作进展啊，赵世民本想提一提那位自称与邓总裁相熟的谢总监，可他刚想继续说下去，邓总裁就打断了他的话。
“诶，生意哪有一次就谈成的，别太着急了。对了，叶兆伟要走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有听文总提过。”
“他呀，还真是捞一票就走。”
邓总裁边说边走进了那家咖啡店，赵世民遂只得返场，服务员看了他一眼，还以为是落了东西，便道：“先生是忘了什么吗？”
“哦，不是，没有落东西。”
赵世民摆了摆手，跟着邓总裁，走向临江的一处位子。他客气地为女士拉了椅子，还帮婉莹取下了包，令婉莹脸颊一红。
邓总裁见状，慢悠悠地坐到两人对面，道：“呦，世民变了嘛，原来是个愣头青，现在懂得照顾人了？”
“邓总，您取笑我了，基本礼仪嘛。”
“基本礼仪？这么说来是我不够绅士了？”
邓总裁故意说话酸溜溜地，想是要调侃对方一番。
“邓总，您别老是开玩笑，好不好？您是总裁，哪有总裁给秘书拉椅子、拎包的？”
肖婉莹着急地为赵世民辩解，反倒令邓总裁愈发想逗逗这两人了。
“婉莹，你可不止是我的秘书啊，瞧瞧，网上都把我们说成什么样了，我们就是霸总小说的男女主嘛。”
邓总裁说着说着，又转向了赵世民，道：“世民啊，你看，我和婉莹的故事，能够安排成一个剧呢？虽说题材老套，但是观众们爱看嘛。”
“这。。。。。。”
赵世民可不敢应话，根据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经验，他对邓总裁还是有所了解的，别看邓总裁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看内心还是个长情、专情的。
要问赵世民为何知道，看看邓总裁怎么对待端木董事长的，不就了然了嘛，无论端木董事长怎么打压邓总裁，邓总裁都没有真正生气过，还一心想着复合呢。
每每想到这里，赵世民总会感叹一番，这邓氏集团都被人抢了，邓总裁不能再这样恋爱脑了。但是，赵世民也就自己想想罢了，直言进谏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因为他的逻辑很简单，此事乃老板之私事。
“世民，你干嘛愣着不说话呀？我在问你能不能上项目呢。”
邓总裁今天心情不错，临江吹着风，还有心思调侃眼前尚处暧昧期的两人。
“邓总，您别再取笑我了。”
肖婉莹又着急替赵世民圆补了，可邓总裁不理会，接过她的话，又道：“婉莹，你别对我撒娇啊，要撒娇对着世民嘛，否则，你们俩什么时候有进展呢？”
进展？这是怎么回事呀？赵世民被邓非凡的话给吓了一跳，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在老板眼中，与婉莹组了CP呢。
“世民，别这么看着我，婉莹没事就在我耳边提你的好，什么工作能力超群啊，什么市场反响极佳啊。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你的粉丝，毕竟，你大小也是个网红嘛。可日子久了，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心之所向、情之所钟嘛。”
邓总裁今日是怎么了，上班时间跑咖啡店，遇见下属还磕人家的CP，莫不是叶副总裁要走，他心情过度舒畅，还是真遇上了什么好事呢？
“邓总，您今天是来放松心情的？”
赵世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令邓总裁一时语塞，苦笑了一番后，又道：“放松心情？我哪有这个时间？集团的股东大会就要召开了，我得好好准备啊。”
老板转了风向，尴尬话题总算是过去了，赵世民长舒了一口气。
“邓总，今年的股东大会，景致方面，要准备什么材料吗？比如，一些关于元宇宙项目的进展介绍，需要吗？”
“再说吧，到时候，你听董事长的安排，我呀，负责可不是这一块哦。”
邓总裁对于元宇宙项目尚存疑虑，许是被叶副总裁给闹的，赵世民见状，遂欲为项目正名，但怎奈，邓总裁看了看表后，又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见的人快到了，世民，你先回吧。”
正经工作没聊几句，光磕CP了，邓总裁今日的行事确有些诡异啊。赵世民看了肖婉莹一眼，只见对方示意他先走，遂只得道了别。
“邓总，那我先走了。景致这块的工作，过几天，我出差回来，再向您汇报。”
“好。”
邓总裁点了点头。
于是乎，赵世民便离开了，出咖啡店大门的时候，他与一人擦肩而过。那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再加上一副金边眼镜，颇有专业人士的风范。
赵世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人走向了邓总。本着不打扰老板的原则，赵世民适时地走了。那邓总裁今日要会的，到底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