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截胡武媚娘,李世民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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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家奴欺主

高大胖子一把推开少年抢过包袱,冷笑道:“呀,你个黄毛小子,口气还不小,就你们兄弟?败霍钱你们在行,你们哥俩这两年败坏了多少钱?还弄钱来?骗鬼呢,赶紧滚一边去。”

车上的李治和啸天都听明白了,这是典型的家仆欺主,王仁礼刚死,家里的随身就要卷东西跑了。

按唐律,随身不同于部曲,《唐律疏议》卷六“奴婢贱人,律比畜产。”同书卷十七记载:“奴婢、部曲,身系于主。”

但随身不同,《唐律疏议》卷二十二记载:“赁人指使,为随身。”也就是说,随身虽也是私奴,但跟主人是雇佣关系,跟“律比畜产”的奴婢不同。

所以只要这胖子随身说的是真的,雇佣期已满,主家没道理强留人家,只不过这胖子一点也不念及旧情,明着说是主家欠月钱,分明是想趁王仁礼新死,大儿子去报官,家里无人主事,把值钱的东西都卷走,吃相实在太难看了。

这时高大胖子抱着两个大包袱从院内走了出来,少年追出门口大喊:“高野生,你等着,将来我们一定找你算账。”

那高大胖子回头狠狠啐了一口,嘴里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不管不顾的大步走了。

听少年的喊话,那胖子叫高野生,李治有心帮少年抢回高野生身上的包袱,但一想到今天来还有正事,强出头恐怕招惹是非,只能强压怒火,但这厮着实可恶,李治又实在看不下去,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李治快走两步,来到高野生面前,试探着说:“高老哥,听这意思,王家人是短你月钱吗?”

高野生脚步不停,边走边警惕的看着李治:“你是干什么的?想替王家出头?”

李治连忙摆手摇头:“不是,我们也是来要账的。”说着他一拉高野生,“高老哥,你慢点,我有件事说,绝对是好事。”

高野生见对方不像有什么敌意,这厮一身穿戴也很平常,戒备心松了不少,便站住了,一脸不耐烦的说:“什么事,快说。”

李治凑上前,小声跟高野生说:“我知道……”

高野生听了,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又疑惑的看着李治:“有这事?那你怎么不去?”

李治下巴一甩,目光看向车旁的啸天:“那点钱,根本就不够还我们的账,看见没,妈妈都亲自来了,他欠我们的钱,那可多了去了,我们得跟他王家好好算算。”

高野生想了想,抬脚就走,边走边说:“好,我这就去,怎么着也把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月钱要出来。娘的,不能白给他们王家干活。”

见高野生走远,啸天凑近了好奇的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李治神秘的一笑:“没说什么,我就说让他去宣阳坊十字街往东下一个街口,到万年县县衙角门,找许七要钱,许七欠王仁礼五十贯钱。。”

啸天迷糊了:“许七不是万年县那个捉钱令史吗?不是被当街打死了吗?他欠王仁礼的钱,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治神秘的一笑:“许七是捉钱令史,不知得跟多少人有生意往来,但现在许七已经死了,之前他经手的生意,旁人一时肯定接不过来,有些估计就成了无头帐,他那种人,违法的事私下里肯定不少干,那些事都上不了台面,现在高野生上门讨要,县衙的人要么认为他是浑水摸鱼,用糊涂账上门讹钱;就算信了他的话,也多半会赖了他的账,你若是后任捉钱令史,能替前任擦屁股?说不准还会把一堆拆烂污的事都扣在这王八头上呢。”

“妙啊,这厮上县衙要钱去,就等于去送死啊!兴许直接被送去找许七了也说不准啊。”啸天忍不住拍手叫好,“遇见了殿……遇见了你,这姓高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好了,不说他了,走吧。我跟你交代的,你可都记好了。”李治说着就要转身。

这时远处有人高喊“我回来了,怎么回事?”

李治和啸天扭头一看,一个青衫年轻人和一位四十多岁的仆人快步朝王宅大门口走去。

李治观察的十分仔细,唯恐错过一个细节,因为他不确定这两个人中会不会有一个是穿越者。

刚才跟高野生拉扯的少年迎了上去,十分委屈的边哭边说:“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一上午,家里走了好多人,最可恨的是高野生,刚刚还卷了两大包东西跑了。”

“那几个护院呢?”青衫青年望向院内,面有疲态。

瘦弱少年哭着说:“在后院呢,早上你刚出门他们就来找我,张嘴就要一千贯,说之前阿爷说好的,我说我不知道阿爷跟你们怎么说的,我说你们也知道,家里值钱的都被强盗拿走了,现在家里也没有现钱,那些人一听就嚷嚷着要走。好在那个叫王三金的还算讲理,劝其他人先别走,说阿爷死了,咱们兄弟年纪小,也顶不起事,肯定是给不起工钱了,但他说好歹也算相识一场,等官府的人来,跟官府讲明白情况大家再走,让官府早日破案,官府破了案,找回了王家被偷的钱,也就有钱付工钱了。”

青衫青年双拳紧握,咬牙切齿说:“这帮混账,阿爷请他们来是看家护院的,他们没保住阿爷的命,也没保住咱家的钱财,还好意思找咱们要钱,也忒是无耻了。”

瘦弱的少年说:“我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昨晚他们跟强盗交手,全家人也都看到了,他们也都尽力了,还有个人受伤了,那强盗武功高强。他们还说我不想给工钱,是耍无赖。”

“哎,这什么世道,阿爷刚没,这些人就……哎,都靠不住啊。”青衫青年比弟弟大几岁,但也只有十七八岁,家中遭逢大变,父亲死了,没了主心骨,这种情况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想了一会才说:“等等吧,官府一会就派人来,官府不会不管的。”说着就往院内走。

两兄弟说话时,李治在远处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王仁礼是被人杀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看王仁礼的尸体,见几人要进院,李治赶紧快步上前:“二位可是王家的公子?”

两个少年还没回话,跟着青衫青年的仆人便挡到了前面,仆人刚才远远看到李治跟高野生说话,又见李治的打扮不像是什么正派人,所以对李治没什么好印象,一脸警惕的看着李治,戒备的问:“你是什么人?”

“我们是春华楼的。”李治来之前精心装扮过一番,他身穿粗布裋褐,头戴花布幞头,嘴上贴了两撇轻佻的小胡子,脸上沫了廉价的白粉,看起来很俗气,身上还特意撒了些粗劣的香粉,凑近了便能闻到刺鼻的香气,这一自报春华楼,不用说身份,活脱就是个龟公:“这是我们妈妈,我们是来找王相公……王相公……”

众人去看啸天,只见啸天头上梳了个半翻髻,髻上插了螺钿梳,额头的额黄抹的很厚,眉心点了螺钿壳的梅花钿,一对蛾翅眉又浓又粗,脸颊上打了红妆,厚厚的白粉之上又加了朱红,朱红下方又点了黄星靥(ye读夜),唇上的口脂涂成了时下最流行的石榴娇,还别说,这一番妆容捯饬下来,还颇有几分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