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残怨之灵
你是准备把我吃掉呢？还是将我夺舍呢？
程以轻飘飘的抛出这个问题，落在法净耳中，却如晴空霹雳。
“施主，小僧不懂你在说什么！”
法净用尽量平静的口吻说道，但他此刻脸上那遮掩不住的慌乱神情却暴露出来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程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在装吗？需要我说的再清楚一些吗？法净？”
“或者，我应该叫你：残怨之灵？”
程以此言一出，法净脸上的伪装的那份平静，彻底维持不住了。
【名称：法净】
【称号：残怨之灵】
【技能：残怨之躯，摄魂。】
【天赋：破瓦夺舍。】
【其他说明：本是报恩寺中僧侣法净死后，遗留在人蜕之中的一缕残存怨念，依靠吞噬掠夺其他人蜕中的残存怨念，最终进化成为了特殊的残怨之灵。】
以上信息，便是程以之前利用鉴真术，施展到法净身上鉴定所获得的信息。
残怨...摄魂...夺舍...
一听便知道这家伙邪乎的很，但他偏偏却能将自己伪装起来，甚至与程以一路上那么配合的，表现的极好，似乎只是一个为了离开报恩寺而愿意无条件帮助程以获得报恩寺宝藏的鬼魂...
若不是程以拥有特殊的能力，换做其他人，说不定就被他骗到了！
不过说到伪装，程以其实做的更好：
早在藏经阁中，程以便发现了对方身上的异常，要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发生，程以可是顶着眼干眼涩眼疲劳，附带轻微头晕目眩还耳鸣的负面状态，一直开着真实之眼的特效能力的。
当法净出现在程以面前的时候，程以便注意到了对方身上无数黑气萦绕，虽然法净已经尽量收敛隐藏，却依然没有逃过真实之眼...
而这些黑气程以很熟悉：暗物质能量！
对现在的程以而言，只要是与它沾上关系的，没搞清楚底细之前，亲兄弟也得防上三分！
基于这种思路，程以一边与法净虚与委蛇，一边静待鉴真术冷却时间到了之后，默默的拍了一发过去...
鉴真术的结果尚在程以意料之中，但当时程以没有直接暴起发难，而是继续与对方有说有笑。
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程以敏锐的察觉到了：法净对自己另有所图，也有所求！
而程以虚假的配合背后，也是因为他需要从法净这里套出更多有效的消息！
“也是为难你了！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受到任何一点暗物质能量辐射的影响，想必是就是你为了不被我察觉，刻意收敛的结果吧，还真是辛苦了呢！”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的一路说说笑笑，气氛居然还能配合的如此融洽！大家都是好演员呐！”
想到这里，程以心中一阵冷笑。
“施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法净似乎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
他急切的几步上前，似要与程以解释：“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我帮你找到宝物，然后你...”
可他话还没说完，下一刻，灰色僧袍下的一双手猛地探出，直向程以抓来，虽然两人之间隔着几米的距离，可他那双手臂，此刻却像能够无限拉长的橡皮一般。
半空中，程以亲眼看到，那双被拉长的手臂上，皮肤撕裂，露出下面一双筋肉横生，拥有铁青色皮肤，尖锐指甲，如同鬼爪的一双手。
程以对此早有防备，一直紧握在手的木锤挥动。
基础锤法，技能发动。
在已经升级为高级基础锤法的技能加持下，瞬时间，程以手中的小木锤就像在幻术加持下变为了两个一般，几乎同时砸中了对方袭来的一双鬼爪。
当当两声如同金石碰撞的声响，法净双爪被程以砸的荡了回去，重修缩回正常长短...
“我不明白，我自认为伪装的已经很好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偷袭也不成的法净此时的声音沙哑低沉，他直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自己暴露的这一事实。
程以自然不会暴露他最大的底牌，绕过了鉴真术和真实之眼的存在：“你的破绽有很多，太多太多了！暴露，不是很正常的吗！”
“比如呢？”
“比如：你不觉得你自己太心急了吗？你的所有行为，目的性太强了！”
程以一笑冷笑，这笑声在那张神情诡异的的哭泣的小丑面具加持下，给他人一种极为阴冷邪恶的感觉，便是身为残怨之灵的法净，也是瞬间神情一滞。
程以继续说道：“从你出现一开始，你便在努力压抑克制着自己，即便我各种阴阳怪气的试探，你都不为所动。因为你想要表现出一种无害的形象，从而让我放低戒心，全心全意的配合你去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而你的目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便是那隐秘所在中的佛骨舍利吧！”
法净没有回答，但他的反应...他默认了！
“从一开始，你就主动抛出了寺中至宝这个诱饵，不管我是不是为它而来，只要我被它吸引注意力，其实就落入了你的节奏当中。这便是你的设计！”
“你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到寺中至宝这个概念，甚至给我讲述报恩寺的前世今生和佛骨舍利的过往，就是为了引诱我去帮你找到它，这就是你的目的！”
“为此你抛出了一个只要我带你走，你什么都会配合我的借口，作为你所有行为的掩饰，从而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有说服力。说真的，要不是我足够聪明，差点都被你骗过去了！”
“讲真，你的演技不错，但我更胜过你一筹....其实我真的需要感激你，要不是你为了达到目的，不留余地的配合，我也找不到我需要的东西。这一点必须得给你点个赞。”
说着，程以还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干的不错哟，铁子！”
听到程以的话，法净伫立当场，久久没有言语，好一阵之后，他才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恐怖。
“你比看上去的还要聪明！”法净说道，到这时他给程以下了一个与系统一致的评价。
“我承认，是我小看你了！但那又如何？你刚才一直在嘲讽我，可你自己难道就没有问题吗！你的问题就在于你太自负了，自负到你以为你已经看透一切，胜券在握了！”
法净一边说，一边一步一步的像程以靠近，一边走，他的身躯一边膨胀，身上原本那层人蜕的空壳皮囊，瞬间被涨的丝丝开裂，如同布帛一般。
皮囊之下，是一只浑身铁青，青面獠牙，双目赤红的恐怖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