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归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娄义起身，想先看看是谁。
但没找到猫眼。
“请问，是谁？”
门外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哥哥，我是来给你送信的。”
娄义开了门。
是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他手上拿的信可能是他身上唯一干净的东西了。
娄义收下信，给男孩拿了点食物。
娄义看了眼终端，卡洛知道他的性子，自觉把自己关了机。
拆开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欲杀风刃军团少团长苏晏。
落款是白昼将明。
“为什么不回家？”苏晏好不容易在一个昏暗的巷子里找到百里暮。
“迷路了”，百里暮笑得漫不经心。
苏晏却直接拉开了他的袖子。
手臂上的伤痕交错，几乎令人不忍直视。
百里暮抽开了手。
“为什么不等我一起走？”苏晏从包里掏出伤药，小心翼翼地往百里薯臂上抹。
“一个人被打总比两个都被打好，不然现在你手伤了怎么给我抹药。”百里暮假装满不在乎。
三天前。苏晏的父亲和他的母亲在一次任务中误入虫洞，失去了联系。从此苏晏在苏家就没了依靠，他护不住百里暮了。
苏晏沉默了片刻，快包扎好时，他突然道：“两个人一起挨打也好，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百里暮嗤笑：“如果你护不住？”
“那也要护，实在不行，我也定会陪你。”苏晏无比坚定。
娄义把信在蜡烛上烧掉，整整坐了一夜，他知道白昼将明没有骗他的必要。
一边是自己带领的小队，另一边是这辈子对他最好，也是他最珍视的人。
一边是责任，另一边是多年的记忆和感情。
对不起蚂蚁小队，他可能没有脸活下去了，看着苏晏去死，他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
第二天，娄义先是拒收慕成雪传来的情报。然后在任务界面提交了答案。
他简要地在蚂蚁小队群发了一条消息：我确定了，收工了，不查了。
发完后没忘记屏蔽群消息。
彼岸花的效率很高，马上就派人准备接回他们。
娄义只让他们带回去了能代表彼岸花的标记和胸针。
“九少是不打算回去了？”有人试探道。
娄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笑。
他想，其实他从来就不应该是什么九少，也不应该是蚂蚁小队队长娄义，他只是希望自己是这么一个人罢了。
这一次，他只是百里暮，只是苏晏的弟弟。
随后娄义换上了一件灰色的长袍，摘掉了隐藏瞳色的眼镜，大摇大摆走进风刃军团的军营。
守军营的两个本来要拦，娄义直接回了一句：“我是百里暮。”
事实证明，苏少军团长为什么离家出走的原因知道的人还挺多的。
马上有人通知了苏晏。
苏晏看见娄义的瞳色，愣了几秒，马上和娄义有了种诡异的默契。
他一把抱住娄义，咬牙切齿：“你还知道回来？”
娄义哭笑不得，没想到有一无苏晏的演技都能这么好。
周围人自觉走开，为他们留出空间。
“怎么过来了？”苏晏带着类义去他房间。
娄义不打算说出真相：“任务执行完了，来陪你。”
苏晏点了点头，以他对百里暮的了解，说的不完全真的。
但是再问他也不会说了。
“腿是怎么回事？”苏晏转而问了另一个他想知道的，
在这点上，娄义没觉得有瞒的必要。但也不想说得太平常了。
“在鸣渊某一场中，我以一个被淘汰者回归的机会，做到了前十名才可能做到的事情的两倍，这是代价。”
“听明白了”，苏晏慢悠悠道：“你的回归场，弄错自己要做的事，做了个超难度的，还做了两次。”
娄义耸了耸肩：“你要这么说也没问题。”
“有句古语曾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娄义翻了个白眼：“只有你是君子，我可不是。”
君子是你这种端方的。
苏晏顿了顿：“其实按照这个标准，我也不是。”
这暗示得相当明显了。
娄义突然捂住耳朵，他觉得大脑很疼，像是被针刺了一般。
苏晏看着百里暮突然好像很痛苦，马上紧张了起来，准备传讯医疗官。
百里暮止住了他的动作：“我没事了。”
“你怎么了？”
娄义不答反问：“你这里有测试精神力的仪器吗？”
苏晏不明所以，但让人搬了过来。
随着银丝织成的网出现，仪器上的数据出现了
等级： SSS +潜力： SSsS+
苏晏脸色都变了，要知道这个潜力指得是在现等级上还有的潜力，这简直不可思议。
他又测了一下自己的。
等级： SS +潜力： A +
和之前数据一样，仪器应该没有出问题。
娄义主动解释。“我现在的体质降到了 C，刚才可能是过于强大的精神力对身体产生了过大负荷，大脑受不住，过一会就好了。”
苏晏惊讶道：“但我们进紫荆花时……”你的精神力还是A。
娄义似笑非笑。
苏晏问到一半就感觉不对住了口。是啊，那些人会希望百里家的孩子有这么夺目的精神力吗？
娄义缓了缓，反而安慰苏晏：“没事，反正我这么多年就没有在意过。”
苏晏却还是看着他，黑色的眼中仿佛装了一片夜空。
娄义瞬间语塞，是啊，那些欺凌、侮辱、骚扰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他改口道：“没事，凡是终端，皆为序曲，我重新开始了。”
苏晏走后，娄义才缓了一会儿。他头疼的时候，其实记起了那场梦。
梦中苏晏说有不可抗力要他死。娄义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但是，做梦是在白昼将明之前，这就说明，他在收到通知前，潜意识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苏晏有危险，但到底是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