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画饼可充饥
“现在宣布昨日处置结果。”
彭楚紧绷起来，昨天就不该逃课。
李时雨看了看娄义，娄义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异样，他将心放回了肚子里，有娄哥镇着，应该不会有事。
娄义也是这么想的，有戴伦，有那么多高层，怎么会有事？
路德的声音清晰，但昨天参与约架的所有人以及娄义都希望自己听错了∶“昨天参与约架的先暂时停止训练，全部写三万字检讨，领头的，娄义，李时雨，安迪写双倍。”
李时雨替娄义不平∶“我们约架了写三万字没事，但娄哥不是领头的，也没有参与。他太冤了。”
马丁和路德∶“……”不，他一点也不冤，如果不是指挥官大人，你们其实都不用写。
娄义觉得自己也有点迷糊∶“我是哪一边的头？”
马丁有些心虚，没看他的眼睛∶“这个领头是按影响力来定的。”
这话算是在恭维娄义。
娄义不想领情，但不得不领情。这种被打了一巴掌，然后又夸了一句的感觉真不怎么样。
娄义不动声色，扫视了一眼其他嫡系，他们的表情很委屈，但并没有惊讶。
戴伦戴伦，娄义默念两次，今天的第一次后悔做戴伦的嫡系。
娄义无聊时就这么数，最多时一天七次。
数着玩罢了，戴伦虽然与自己三观不合，虽然做事不靠谱，虽然还有什么“九九”，但是不可否认，戴伦对他很好。
六万字！六万字！六万字！娄义写过的检讨不少，甚至还卖过检讨模板，但这么长的闻所未闻，怪不得要暂停训练，是想给他们出本书吗？
……
娄义写下了第一句话∶听说彼岸花总喜欢在官方的后面来点不官方的，我应该写不出六万字的检讨，所以我会将这份检讨分成两份写，一份官方的，一份不官方的。
……
“事情办好了吗？”戴伦刚刚结束会议，脸上的疲惫压住了以往没正经过的表情。
戴伦的副官林立点了点头，将一沓文件递交戴伦，“在预料之内”。
戴伦没接，“不是这件，是九九，他那边没再出什么事吧。”
“九少没有，倒是有一些高层觉得检讨的字数应该再减少，有一些嫡系不一定写得完。”
“你觉得六万字能写多久？”戴伦反问林立。
“如果快一点，三天差不多吧。”
“我给了他们一个星期，其中大部分还只用写三万字，仍然写不完吗？”
“就是……”
“你不赞成我的做法？”戴伦面带笑意，语气却有点凉，“说实话。”
林立跟着戴伦的时间很久了，自然是明白他的性子的。
他不卑不亢道：“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戴伦示意他说下去。
“九少总会发现的。”
戴伦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但他今年才十七岁，仅仅十七岁。这么好的年纪，你要我去告诉他其实他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差，他不可能和常人一样正常训练，没有可能去操作机甲，甚至连走多点都会喘，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戴伦眼睛中冒出火气∶“而这一切都是我导致的，我的下属擅自让他完成前十的排位赛内容来为我获利。不是我，他也许可以绕着边境跑一圈。”
林立∶“……”这就有些夸张了吧。他给戴伦递了杯水，“但是九少总是要去面对的，您已经做的够多了，您最好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几年的边境纠纷上，这很重要。说不定等您忙完后，九少已经接受了现实。”
戴伦先是摇了摇头，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呀，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
林立觉得，这也许不是一个好主意，但他老大不这么觉得。
一个星期后，彼岸花三把手指挥官戴伦大人现身在17号训练营。
这次边境纠纷平复得很快。所以戴伦闲了不少。不过闲不一定是件好事。这几天，林立是看着那个洗脑包的诞生的。怎么形容呢？犹如望梅止渴的梅，画饼充饥的饼，就是不知娄义好不好这口了。
戴伦先道∶“九九，你这检讨写得挺好的。”
娄义并不惊讶∶“合你心意？”
“不止，简直就是当年的我。”
娄义习惯性敷衍一笑，不知道怎么回他。
戴伦递给他一本书，突兀道∶“想做外交官吗？”
娄义没反应过来，有些不解。
“除了正常外交，每年，我们都会派出几位外交官与各个军团对接，一个人大概负责三个军团。主要确定他们是否有立场偏向，与其他势力交集是否正常等，任务不重。”
娄义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戴伦说了下去∶“如果你想，那你就能是。你身体现在很差，不能参与训练，太闲也不好，那就好好学习一下吧。你可以多看关于策论的书，你很适合这方面。”
戴伦说的都是实际，他不会给娄义虚幻的幻想∶“擅策论者，要么是领袖，要么是外交官这种不重要，但还是有点作用，需要临场发挥的小人物。前者你别想了，后者怎么样？”
“很好。”娄义几乎盖不住语气中的惊喜，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到底还是十七岁的少年，没抓住重点是没法训练。
戴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然后，让人搬来了一屋子书。
重新坐上飞梭的时候，林立才问戴伦∶“大人，您让他做外交官，但您给他的大部分都是关于管理，决策，心理等彼岸花培养领袖将用的资料。”您是不是还对他怀有希望。
戴伦没有承认他话里的意思∶“看了这些，他做外交官绰绰有余。”
说完，他就闭眼假寐，表明自己不想多谈。
林立欲言又止，以领袖方式培养出的外交官，是外交官吗？
车中的音乐自动切换到了一首钢琴曲，戴伦睁开眼，皱起眉，“换掉。”
林立马上换，他看了看那首曲子的演奏者，果然是月光女神。
戴伦喜欢钢琴曲，但是不喜欢月光女神的曲子。
林立自然不敢八卦，但他后知后觉想到一个问题∶从来不听，又怎么听到前奏就知道这是她的歌呢？
林立查过月光女神，她是天才钢琴家，长相不俗却也不算惊艳。为何以月光女神为名？大概是很多人都觉得她的眼睛，是月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