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为什么不来见我？

“还以为这家伙很有耐心，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说这么多废话，你倒是带上地址啊。”

卡恩皱眉将血迹与老鼠尸体打扫干净，直接丢到窗外愈发茂密的草丛中。

“看来有必要请两天假专心学习钻研巫术和炼药了。”

从字条的内容，以及对方恐吓式的血腥送信方式，卡恩估计对方没多少耐心了。

只是书记员工作没有休息日，或者说这个时代就没有休息一说。

只靠每晚的业余时间，卡恩不仅无法炼药赚钱换住所，就连巫术修行也难有实际进步。

自己想尽快学习巫术，提高自卫能力，只能尝试请假了。

除此之外，字条信息透露出的其他信息，让卡恩感到有些奇怪。

看得出对方好似了解卡恩的行踪，但却又不清楚卡恩冥想修行的事，这说明对方并没有潜入寓所监视卡恩的一举一动，

但对方明明有操控老鼠进入寓所送信，乃至自爆的能力，难道还无法借机窥探自己的情况吗。

卡恩想破头也没想明白对方为何会有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

不过这对于卡恩来说也算是一项好消息吧。

而且此时的卡恩也顾不上费太多心思来纠结这种问题了，吃过早餐就带上所有积蓄出门前往花园区。

卡恩先是到大书库，以同乡来诺顿探望自己，却在城外出意外需要前往照顾的名义，通过帕恩丽雅提交了两天请假申请。

说起来，大书库其实没有实际负责人。

书库总管常年在宫廷内办公，极少管理书库事务，偶尔有事也只会通过帕恩丽雅转达要求。

书记员们平日也很自由，只要完成业内工作，半天不在大书库都无人在乎。

因此卡恩只需要请帕恩丽雅代为提交请示即可。

按总管以往的办事效率，等批复下来，就算不同意申请，卡恩估计早就回来上班了。

至于事后可能的追责，卡恩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离开大书库，卡恩马不停蹄的来到药铺，采购了大量药材以及一堆玻璃容器。

足足花了卡恩12个银币，眼看就要破产了。

然后卡恩就回到寓所，将自己关进房间里，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沉浸在了修行和炼药中。

很快卡恩度过了两天的充实时光。

在软件的辅助下，卡恩已经能炼制出合格的几种常见药剂了。

至于最早学习的治疗药剂，现在已经在数据库中有了【高效】的前缀描述。

按照《基础药理常理》中的说法。

一个从零学习药理学的新人，想达到这种水准，正常来说，至少需要两年的钻研学习。

现在卡恩就算告诉别人，自己刚学习药剂学没多久，也不会有人信。

而巫术修行方面。

得益于对死亡巫术知识的理解，卡恩这两天熟练掌握了两种死灵巫术，汲取之手和微弱骸骨。

汲取之手能持续汲取敌人的生命活力，缓慢恢复自身体力与伤势。

不过施法时需要精神力保持引导。

而卡恩愕然发现，汲取之手施法时并不需要沟通任何元素。

仅是念诵咒文，驱使魔力，便能持续施法。

也就是说，理论上任何巫师，都能熟练掌握死灵巫术。

而汲取之手的名称和效果，也让卡恩联想到治愈之手。

在对比“通俗翻译”后的咒文与巫术结构后，卡恩发现两者确实有许多的相通之处。

但在实际施法中，汲取之手操纵活力时有一种朦胧之感，并不像治愈之手那般清晰明了。

也许生命与死亡学派间确实有渊源，但在分裂后也明显走上了不同道路。

笔记中也有泽布隆对此的思考。

他认为死灵巫术操纵的生命活力，并非来自活力元素。

但具体原因，泽布隆记述时也还没有找到答案。

这可能也是对方改换巫术体系的原因。

至于微弱骸骨就简单多了。

这就是一个标准的，拉起骨头架子加班的死灵巫术。

不过从名称上也看得出来，微弱骸骨只能驱使兔子老鼠这类小型生物的遗骸。

卡恩目前也只尝试用施法获得的生命活力，注入窗外到的两具老鼠尸体内。

无趣地看着它们在草丛里扭了会儿秧歌后，便撤去了魔力。

毕竟微弱骸骨也只适用于骚扰侦查，实际战斗力一般。

不过对于学徒阶段的卡恩来说，这些也够用了。

除了死灵巫术，卡恩还掌握了暗隐术这个能够在黑暗中藏匿的巫术。

加上之前的恐吓术、灵视之眼、以及治愈之手，现在卡恩虽进攻手段有些不足，但自保脱身应该没问题了。

不过另一方面，卡恩也发现自身暗元素天赋确实不佳。

比如暗隐术这个基础的暗元素巫术。

但即使有唤灵冥想法的沟通暗元素加成，卡恩施法仍需五秒的默诵时间，效率让人不忍直视。

如果是在激烈战斗中想施法脱身，这段时间时间足够敌人捅卡恩好几个窟窿了。

看了看天色，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卡恩将炼药装置清理干净。

将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十几瓶药剂全部带上，朝花园区而去。

半个小时后，卡恩怀揣着一只钱袋走出药铺。

钱袋中装着3枚金币和10枚银币。

差不多是卡恩三个半月的工资。

这是3瓶高效治疗药剂，4瓶低效镇痛剂，和3瓶低效激素的报酬。

这些是药铺老板之前提过的，可以优先加价收购的药剂类型。

因为阅读见闻游记增进的阅历，卡恩是对药剂有过估价的。

药铺老板的报酬，确实比卡恩预期的高出了一丝。

这让卡恩不由得感叹一句。

“还是药剂师赚钱狠呐。”

不过卡恩心里清楚，他之所以有这种感觉，主要还是药铺老板愿意溢价收购，且卡恩掌握炼药水准太快导致的。

如果卡恩也需要钻研学习数年，那估计只会感慨一句，想靠炼药挣钱太难了。

揣好金币，卡恩没有返回寓所，而是走向花园区的娱乐场所。

别误会，卡恩的目的地是花园区酒馆。

在回溯记忆后，卡恩发现在诺顿城中，平民能接触到的信息最丰富的地方还是酒馆。

各城区的告示栏，基本也都设立在酒馆等场所附近。

原身也是在比兹克区酒馆外，寻到的斯米尔寓所的招租信息。

一路打听观察，卡恩很快找到了花园区的酒馆所在。

“无论是面积还是装潢，都强于比兹克区的酒馆，而且还有吟游诗人，不愧是号称小贵族区的花园区。”

听着酒馆内传出的玻鲁特琴旋律，卡恩不由感叹。

这种起源于玻鲁特帝国的弦乐器，弹奏出的琴声婉转悠扬，颇让人不禁生出思乡之情。

卡恩略去脑中杂念，左右观望，很快发现了告示板的存在。

“书商广告…私人教师广告…幼童启蒙班广告……啧，真不愧是学者之城。”

诺顿城的学习氛围，看得前世身为学渣的卡恩直呲牙。

沿着告示板一一看去，卡恩终于发现了一张招租信息。

“花园区米斯特街76号公寓寻招租户，无供餐每月20银币。”

看到招租内容，卡恩叹了口气移开目光，继续寻找其他招租告示。

卡恩如今需要炼制药剂、修行巫术，最好能有一处独居的场所。

最近两天已经有不少人寻到卡恩房间，询问寓所内的怪味缘由。

而且花园区的公寓性价比太低。

一间公寓房间就要20银币，恐怕只能租给来诺顿城行商的豪商落脚了。

“诶，这里还有一张，朗德区南段独栋民宅10金币出售，有租房意向也可面谈，地址……”

很快卡恩发现另一份告示，不过这张告示似乎贴了很久了。

“明天先去这处民宅瞧瞧，售价如此低，租金应该也不贵，朗德区南段离着大书库也近便。”

诺顿城的城区规划是以西城诺顿宫廷为中心，坐西面东。

宫城东侧是官员所在的宫廷区，外围是贵族们居住的红顶区，最后便是花园区。

花园区之外的平民城区，就比较随心所欲，或者说野蛮发展了。

这些地方最终形成了除贫民窟外的两片平民聚居区。

南成端是毗邻贫民窟的比兹克区。

北成是无论发展还是生活水平，都相对更好的朗德区。

虽说朗德区的消费往往会比前者贵一些。

不过还在卡恩的接受范围内，略一思索后，卡恩就决定有时间去朗德区看看。

记下朗德区的出租信息，天色已经不早。

最近不知怎么得，城内宵禁时间越来越早，卡恩再不回寓所，就又得躲着卫兵走了。

转道大书库附近直通比兹克区的教堂大道，卡恩快步往寓所赶去。

哒哒哒哒。

沿着教堂大道没走多久，卡恩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与车轮碾动声。

然后就看到一辆熟悉的华丽马车，从身边驶过。

看样子正是朝大书库的方向行驶。

卡恩顿时眼前一亮。

“这是那天早上见到的马车？”

自从开始冥想，卡恩每天上班都很早，不过后来再也没见过那贵族马车，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到了。

卡恩随即加快步伐，远远跟在马车之后。

这倒不是卡恩对车内女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主要是之前的那种熟悉感让卡恩有些在意。

卡恩怀疑那位少女有可能是原身的某位熟人。

而对于卡恩来说，熟人就意味着麻烦乃至危险。

至少如今的大贵族特雷萨伯爵，是绝对不希望看到卡尔·特雷萨出现的。

所以最好能确认一下对方身份，也能决定以后是否有必要避开。

远远跟着马车走出几十米远，卡恩刚拐过一条街道口。

侧后方阴影里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女性嗓音。

“你在干什么？”

卡恩脚步当即顿住，他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一般贵族出行应该都是有护卫暗中保护的。

自己如此冒失跟在贵族车辆后，很容易会让人误会。

不过卡恩心思活络，很快想到借口。

自己作为大书库书记员，在大书库遗落了一两件物品很正常吧。

这样就能解释自己为何与马车顺路了。

然后，就在卡恩准备狡辩的时候。

就听到身后又传来先是让他一愣，随即精神更为紧绷的沙哑声音。

“为什么一直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