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开局扮演西门吹雪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6章 速败采花盗

飞扬的酒水如烟花飘零,中间却又参错着来往如丛的快刀。透明的水花本就遮挡视线,与刀锋的银白混杂在一团,又被那快刀劈开激荡得更加凌乱,一时间根本分不清哪一处一水,哪一处又是刀。

田伯光大臂迅猛一沉,那刀身如针梭般坠下,如击水鼓般胡乱地切割,一时水流激荡的声音同兵戎相撞的声音合二为一,只怕那华山派掌门岳不群都难以抗住这几下,攻势之凶猛连田伯光自己都吃了一惊。

林惊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却是将那长剑一却,直过来抵在面门之前,任田伯光左右挥砍却是不为所动。

他想起来之前在思过崖看魔教高手破解那各大门派招式的壁画时,其中就有嵩山派的一式是像这样凌乱的左右连斩,但那壁画里的持棍之人却只是将身一挺,竖起棍身左右腾挪便拦下了所有斩击。

林惊蛰知道这田伯光的所有武功剑法都是无师自通自行掌握的,仅凭自己研究就领悟了极像嵩山派的绝技,看来他真是有些武学天赋。

“喝!你这厮果然是被斩怕了,我这十刀你暂且能防,我再给下十刀看你还怎么防得住?”

田伯光左右连斩了九刀,也不知他怎么有那么大能耐使这阔刀使得迅猛非常,只是一刀快过一刀又是重过前一刀,而接连斩去,那林惊蛰都没有还手回击的空隙,只需再斩得紧密些,他无力招架,长剑自然会震落。

田伯光又连斩了十余刀,林惊蛰也就顺势连挡了十余刀。可是那田伯光越砍越是凶猛,手臂吃力越重,林惊蛰却不知为何越招架反倒越是轻松,有时甚至能信手一横,一次挡下两三刀。

待到第二十刀挥砍完以后,田伯光心中不服,要再挥刀斩去,肌肉却是灌进了铅似的沉重,不再听自己使唤了。

他努力带动腰身硬是要挥下这刀,却感到小臂一阵酸楚,实在是力竭挥不下手,心中一坏:若是被他捉住这空隙随手刺来,我田伯光小命立马不保。

便是抽手连连后撤数步,等到自己彻底站定了,再看向那白衣剑客时,竟发现刚才酒坛破碎,又被自己斩落的酒水,竟然没有一滴沾到了这剑客的身上!

他的衣裳还完全是干的,而原本泼向他的酒水,竟然将自己的衣角都濡湿了!

田伯光一时讶异,但仍不信一个人的剑法能高明到这般程度,以为这白衣青年是变了什么高明的戏法,就是要上前再斩一刀之时,只听得一声———

“万里独行,你的快刀我领教了。”

便看到一点寒芒从自己的刀旁错开,直逼自己的眉心。

田伯光料定躲闪不及,便抽刀去回挡,可是那寒芒如雪花散落一般点下,霎时间又从另外三处逼入,田伯光极为艰难地再次抽手,最多却只挡下两处。

等到田伯光耳尖一热,肩部也传来热辣辣的痛感,知道自己已经见了血,却是感觉不到对手究竟出了几剑。

他恍惚之中看见那乌鞘长剑从自己的脖间抽回,明明再贴一寸自己的头颅就要落地,却是刻意不杀自己,只往自己心口刺去。田伯光连忙回挡心口,那快刀还没抽到半程,眉心却有了凉意。

等到田伯光又一次将刀身拉回眉心之时,大腿,小臂,肚脐都一齐传来撕裂的阵痛,抬眼一望,刚刚三三两两的寒芒现在却如星罗棋布一般无所不及,在视野之内绘成了一副骇人的银河。

“我认输!我田伯光认输了!”

田伯光立刻伏在地上,将他那把歪把子短刀也一并丢到地下,双手前伏,盼求这林惊蛰能饶他一命。他心头的恐惧,就跟林惊蛰刺出的寒芒一般,从无到有,越来越密,直到占据了他的全身。

像田伯光这等聪明人,以往就算投降,肯定也要紧握住那又短又阔的刀表示不屈的,这下子却是连那短刀都丢了出去,足见他这次是输的五体投地。

林惊蛰没有把剑插回剑鞘之中,只是竖在跪地的田伯光面前,顺着落日射出一些白光来。

田伯光见这位白衣剑士迟迟没有言语,刚想抬头看去,一见那剑身的反光,便又感觉那些针刺似的寒芒密密麻麻钻进了自己的伤口,疼痛感越发地强了,又深深把头埋了下去。

“不知大侠师出何门,要特意到此处来教训我田某?我田某犯了些错,但想来未曾杀及无辜,该是罪不至死......”

“我为什么找你田伯光,我开始就说过了。”

“这......?小辈实在不知,请大侠......”

林惊蛰没有言语,田伯光越想越觉得不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难道真是只为那事?’随后道:“小辈动了大侠的酒水,确是小辈不是。小辈无力抗辩,要杀要剐任由大侠了。”

林惊蛰听罢淡然说道:

“你田伯光也是有趣,打劫做强盗说是罪不至死,动了酒水却说是要杀要剐没有怨言啊。大概你打劫偷盗是被逼无奈,砸了别人酒水却是兴趣使然吧。”

田伯光被这青年剑客说中了心坎,不由得生出一丝钦慕之心,只说道:“世人所谓的善恶奖惩我不介怀,小辈有小辈的分寸。只是还望大侠报上姓名门派再杀了我,如此小辈去的安心。”

林惊蛰笑道:“哈哈,你犯了罪业,不赎罪却想要一死了之?你田伯光原来是这样的懦弱之辈?今日你发誓不把差那酒家的酒水还了,我当即就刺死你,把你田伯光懦弱的美名传遍天下。”

田伯光吃了一惊,缓缓抬起头来说道:“只是这样就好?”心中却是想,‘这少年一下子能认出自己田伯光,见识实在广博;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剑术却已然通神。有这般能耐之人不抛头露面,却在乎一户酒家的酒水,真是个不拘一格的奇人。’

“废话,我本来就只是向你讨那些坛酒水,我相中那家酒家多时,好不容易喝上一壶温的,你就这么全给我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