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鲁温的谏言

“艾德大人，这根本就是疯狂之举！”

临冬城的书房里，鲁温学士抚摸着脖子上的颈链。

“艾德大人，学士的誓言要求我必须为领主提供谏言，我在临冬城服务多年，艾德大人和凯特琳夫人待我如家人，而我对罗柏，对布兰，琼恩·雪诺，临冬城的每一个孩子我都视为自己的亲骨肉，因此，我请求你，收回出兵斯卡格斯岛的决定！”

艾德皱眉看着北境地图，目光停留在斯卡格斯岛附近海域。

“作为临冬城的封臣，岩种不肯屈膝臣服也就罢了，居然敢坐船到我的土地上，摧毁盐屯，村庄，杀戮我的人民。作为北境守护，我必须出兵，难道坐视我的子民被野蛮人杀戮？”

鲁温学士说道：“尽管外界普遍把斯卡格斯岛看做是贫瘠，野蛮，未开化的地方，但是历史告诉我们，生活在岛上的岩种并不好对付。早在史塔克家族在北境称王的岁月里，北境之王多次出兵斯卡格斯岛，希望归并该岛，完成北境的统一，但是，每次北境大军一撤走，叛逆的火种就会在斯卡格斯岛上死灰复燃。”

“艾德大人，不要忘了，仅仅是一百多年前的贤王戴伦二世时期，岩种就曾经高举叛旗，挑战临冬城的统治。那场战争持续了三年，无数北境勇士死在了海上或是斯卡格斯岛陌生的群山之中，这里面甚至包括你的祖先，巴斯隆·史塔克公爵。”

艾德用手摁在地图上，掌心刚好罩住斯卡格斯岛。

“以前的北境之王或北境守护做不到，所以你就认为我也做不到？这是北境最大的岛屿，自古以来就是北境之王的领地，岩种叛徒不肯来北境屈膝臣服，纳贡称臣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进攻。”

“这样持续下去，我的子民和封臣就会感觉临冬城无力弹压叛乱，他们会认为临冬城的史塔克家族软弱可欺，叛乱的种子一旦种下，幅员辽阔的北境将会狼烟四起。我并非嗜血好战之人，但是，我别无选择。”

鲁温学士叹息一声，“艾德大人，如果避冬市镇没有扩建，我会支持你出兵，但是现在....我们在避冬市镇大兴土木，我们的金库快耗干了，没钱还要穷兵黩武，请问没钱怎么打仗？”

艾德说道：“我正要跟你说，我已经决定接受克拉尔的建议，从白港伯爵威曼·曼德勒那里借钱，你写信给威曼伯爵，就说临冬城向白港借十万金龙，从白港缴纳给临冬城的税款里慢慢抵消。”

鲁温学士瞪大了眼睛：“艾德大人宁可借钱也要进行对野蛮人的战争？假如战争开始，十万金龙也不够战争的消耗。”

艾德说道：“所以我最终还是不得不向铁金库借钱，我已经让克拉尔派人快马加鞭去白港，联系铁金库在白港办事处的使者，初步打算借五十万金龙。”

鲁温学士震惊道：“艾德大人，这太疯狂了，为了对付斯卡格斯岛的野蛮人，你不惜让临冬城背上如此庞大的巨债？临冬城真的偿还得起如此庞大的债务？”

艾德耐心道：“鲁温，五十万金龙并不全都是军费，避冬市镇的扩建迟早要借钱。有了这笔钱，白港的造船厂也可以开始正式打造北境的舰队了。”

原本艾德和造船师马林商议后，打算推迟造船计划，可是如今，岩种乘坐铁民的长船在北境东海岸肆虐，铁民和岩种可能联盟的可能性，让艾德下定决心，宁可负债累累也要打造舰队。

鲁温学士黯然道：“斯卡格斯岛的岩种，不过是癣疥之疾。‘铁金库不容拖欠’，任何国王拖欠铁金库的钱，铁金库就会拿钱资助叛逆。一旦寒冬降临，我们拖欠铁金库的欠款，将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难道老爷不怕铁金库在北境煽动各种叛乱？为了一小撮岩种海盗，不至于背负如此巨债。”

“癣疥之疾？一小撮海盗？”艾德有些生气，“鲁温，无论是恐怖堡，安柏家，还是卡史塔克家，都报告说海盗数以百计的出现，是成群结队的海盗舰队！我很感激你的谏言，但是你错估了形势。”

“岩种手里有大量铁群岛的武器，铠甲，甚至长船，岩种的岛上到底有没有铁民的势力？又或者，岩种跟东海望的卡特·派克有没有勾结？塞外之王曼斯·雷德，是否绕过绝境长城，从海上与岩种达成了某种盟誓？”

艾德指给地图上的斯卡格斯岛给鲁温学士看。

“这是北境最大的岛屿，名义上是临冬城的封地，我们却不知道这个岛上究竟有多少岩种部落，有多少人口，到底有没有货币。我们手里的资料常常自相矛盾，鲁温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

“资料上显示，斯卡格斯岛上的人很落后野蛮，连货币都没有。可是呢，如此落后的部落，能在100多年前，让临冬城召集的北境大军，耗时三年也未能征服，临冬城公爵和数千北境勇士跟着送命。”

“我必须带着北境大军进入斯卡格斯岛，就算无法迫使岩种臣服，也要查出斯卡格斯岛上的秘密，到底岩种有没有勾结铁群岛？我绝不允许铁民或者是塞外之王曼斯·雷德之流，利用岩种在北境的后方兴风作浪。就目前来看，岩种的威胁超过了绝境长城之外的野人部落。”

就算野人越过了长城，艾德可以集结北境大军，在增地和安柏家的领地，予以击溃。装备落后，缺乏纪律性的野人，历史上每次入侵北境，都被守夜人和北境大军夹击覆灭。

岩种却不一样，他们依托北境最大的岛屿，一旦大规模出击，缺乏海上力量的北境很难剿灭。

鲁温学士盯着地图上的斯卡格斯岛，“也许艾德大人是对的，可是，即便出征，北境缺少海军力量。艾德大人与劳勃国王亲如兄弟，如今的御前首相琼恩·艾林，不但曾经是你的养父，更是你的连襟。琼恩·艾林的妻子莱莎，正是凯特琳夫人的妹妹。”

“既然岩种在北境沿海劫掠的时候，用的是铁群岛的兵器和铠甲，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铁群岛的巴隆是岩种入侵北境的幕后黑手。艾德大人何不写信给君临的劳勃国王和琼恩·艾林首相，请求君临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