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齐治平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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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有特色的慎独观

慎独对个人有着极高的要求,能否保持本心而不被外物影响是衡量一个人能否做到慎独的重要标志。《礼记·大学》中说:“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即使独自一人的时候,处在隐微幽暗之地,没有人看见、无人监督,也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用“慎独”二字严格约束自己,不做不道德的事、违反原则的事,高度警惕每一个念头、每一种行为,防微杜渐,自耻自爱,把握住自己,不可掉以轻心。

曾国藩尽管只活到六十岁,却能用三十年的时间“慎独”修身。曾国藩告诫子孙说:“慎独则心安。”“慎独”意味着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都能严格要求自己,守法守规,言行一致,不愧于心。曾国藩说道:“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7]

曾国藩进行慎独的重要手段之一是坚持写日记,反思自己一天的言行,对修身的不足予以检讨。道光二十二年(1842)中秋节,他在日记中记述了这样一件事:昨晚,我做了一个梦,见有个好朋友得了一笔额外财产,自己竟见钱眼开,想据为己有。早晨惊醒后,觉得自己很可耻,于是痛加自责一番,说自己的好利之心竟如此严重,居然连做梦都存有此心,这是何等的龌龊啊!第二天中午到老朋友家吃饭,听说另一个朋友最近做生意也发了一笔横财,于是羡慕之心又起。回来后,便在日记里自责,早晨刚批判了自己,中午竟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我这个人真是下流至极!他在1842年10月27日的日记中写道:“‘静’字功夫要紧。大程夫子是三代后圣人,亦是‘静’ 字功夫足。王文成亦是‘静’字有功夫,所以他能不动心。”[8]

中外许多思想家都重视慎独这一修养的重要方法。慎独是一种道德修养,可使心胸安泰。曾国藩三十二岁那年,为了反思贪欲、改过自新,给自己订了个日课册,名曰《过隙集》。每日一念一事, 皆写之于册,以便触目可治。凡日间过恶,身过、心过、口过,皆记出,天天写《过隙集》,终生不间断,从而树立了为官从政的标杆。

坚持慎独,去除哗众取宠之心,有人在场和无人在场一个样,不容许任何邪恶的念头萌发,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就去做坏事。宋朝陆九渊说:“慎独即不自欺。”(《陆九渊集·语录上》)慎独就是不自欺欺人。宋代叶适说:“慎独为入德之方。”(叶适:《习学记言序目·礼记》)慎独是达到道德境界的方法和途径。

实践慎独的修养方法,能锻炼人们在道德修养方面的自我主宰精神,真正使道德修养成为为我的而不是为人的,从而达到更高的道德境界。马克思主义价值观认为,从一定意义上说,慎独的方法是有积极意义的。因为时刻严格要求自己,人前人后一个样,经常反省、检查自己的缺点、错误,对自己做不留情面的剖析,是一种自我监督,是在坚定的信念和良心前提下的自我道德约束,对于不断提高、升华自己的价值观,具有重要作用。

静坐时的“向心用力”是“慎独”的一种。“夜深人静,独坐观心,始知妄穷而真独露”(《菜根谭》),这是古代修炼者静坐的体会。一个人在白天可能没时间面对自我,或者没有勇气面对自我。夜深人静,一个人独自静坐、独自面对自我时,生命中丑陋的东西、心理世界中羞于被他人知道的东西,统统涌现出来,那时可能会对自我有更清醒的认识。想到终于能认识和直面自己的缺点,而不再千方百计遮掩,不免获得一丝安慰,想到自己日后还有可能在别人面前遮掩自己,不禁感到惭愧。曾国藩在家书中多次提到静坐,他认为静坐可以让身心饱满,达到使自己心里安稳、治愈疾病的效果。曾国藩认为君子“积诚为慎”,小人“积妄生肆”“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只有克制欲望,保持理智,才能获得高尚的道德品质,才能达到修身的效果。

在任何情况下,即使单独一个人,也要恪守政德操守。政德修养来不得半点虚假,不欺人,不欺己,使自己的行为无论何时何地都符合道德原则和规范的要求,从而做到孔子所说的“从心所欲不逾矩”。习近平同志说:“党员干部要‘慎独’。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手中往往掌握一定的权力,不仅要主动接受组织、制度的监督,而且还要不断加强自律,做到台上台下一个样,人前人后一个样,尤其是在私底下、无人时、细微处,更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始终不放纵、不越轨、不逾矩。”[9]慎独是检验从政道德的试金石。在八小时之内,应自觉接受党政组织的监督,表里如一,言行一致;在个人独立工作、无人监督、有做各种坏事的可能的时候,应做到慎独,不做任何坏事,做一个真正具有自律精神的政德高尚者。

在远离组织、生活场合和无人监督的时候,没有了外界的压力,没有他人的目光,最见其修养。要依然能够做到不放纵、不越轨、不逾矩。要落细落小,注重细节小事,谨防积少成多、积沙成塔,小恶酿成大祸。慎独、慎微、慎始,关键在于谨防“独一处”放纵欲,谨防“第一次”开口子。私底下、无人时、细微处,是最能检验党性的试金石。如果我们每个同志,在“没人看见”“无人监督”时,也同有人看见、有人监督时一样,用正确的思想、高尚的灵魂和坚贞的信念来约束自己,时时刻刻都能自爱、知耻、自控,仍能慎其行而不逾规,以党的利益为重,坚持党的原则,那么,自身的思想政治素质就能提高一个层次,修养水平就达到了高度自觉的程度。我们自身及所在的单位就会刹住不正之风和减少腐败行为。

党员干部更应该有慎独意识,用慎独精神来自觉加强自身修养。在别人看不到、听不到的情况下,在任何环境、任何时候都能做到独善其身,坚持道德节操,不因无人监督而恣意妄为,不该由自己行使的权力决不能行使,真正以共产党员和党的干部的身份和形象去对待周围发生的一切,做到慎独,不辱使命。慎独是不容易做到的,需要有较高的思想素质和道德水平,需要苦练“慎独功”,经过长期艰苦的自我锻炼,要有顽强的持之以恒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