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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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副画卷

门里有一声唉叹,我不禁轻轻拍门,“师兄,你在吗?我有事和你商量。”

“进来吧…”师兄空灵般的声音传来。

我捉着两个精致的小门环,推开了轻而处处细节精细昂贵的木门,吱呀一声,门打开,我紧着转身关住门,屋里蒙蒙的漆黑。

我转过来望去,云界师兄身着白纱衣在黑暗里如现一团白光,侧坐于一张云木小桌前,头发简简单单的用黑金卡子卡着,黑发如墨静静披散。

“过来,”他简单的言语。

我抬头看了眼没说话,踱着小步走了过去,他桌子上握着茶杯的食指在桌面轻伸,示意我坐下。

我稳坐在他的对面,略一抬眸,还是被他温润的嘴唇,看向桌面的眼睛弄得拙急,心跳不受般控制的狂跳。

“你害怕我,”他轻抬眼眸看向我。

虽是疑问句但他内心却是很肯定。

“我不怕,我,只是有些紧张。”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心却没那么急了。

‘温润如玉’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景色和氛围。

与人无关,就是一帧画面。

我们静静的谁也没说话,安静的像两枚黑白棋子,他执黑子,我执白子。

“师兄,刚刚那些是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出来。

“你不知道么?”他回答。

“嗯?”我有点懵。

山川百湖,每座山每条河都是个独立的分支,却也紧密相连,山是山,河是水,山上孕育树木花草,河水滋养生灵生物。然后有了动物和人。最古老的也从不言说,安静的容纳资助他们想要,也正是如此,事物的多样性得以延续。

“人心贪婪,都追求各方面完美,尝试各种新鲜事物,难以自拔。”他说话真的很沉稳。

“是的,人总是想要不完,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回道。

他笑笑,无奈且温和的为我解释,“那座山头是尖角山,因为形似三角,头顶尖角,山顶有一棵墨绿色树叶的枫树,有几百年之久,而尖角山人,物也一直温和,平和。”缓缓又道。

“有一天,一只小白兔发现了一只大黑熊,因为他们也不去山顶,也是出于对树木的敬畏,也没有发现有黑熊居住,黑熊下到山中央,手里捧着一株小绿苗,结着小小的花,并鬼鬼祟祟的种在了一颗普通大树旁,”云界师兄轻轻抿口茶,“小白兔不敢声张,也没在意,黑熊也没搭理它,种完径直就走了。”

“大概是三日之后,午时金光鼎盛,小白兔和人么,哦,这里都是女人和老人,只有老人中有一个德高望重的男性罢,快八十岁之久,小白兔和全山的人都去了引发这一玄象的地方,正是黑熊埋苗地,那里长出一棵梨树,直冲天际,长的和山顶树那样高。只开花不结果,四散的都是花瓣和清香,堪称神迹。”

“众人纷纷跪下,德高望重的男性老人跪拜之间喊着,‘尖角山终于要迎来改变了,谢谢老天爷阿。’众人也纷纷磕头跪拜,心潮顶湃。”

“你以为完了吗…女性老人接连死亡,剩的年龄最高仅有四十岁,那位男性老人的胡子花白,眼神却日益晶亮,梨树里也走出一个男人,一个黑发貌美白布长衣的男子。”

我听到这儿眼睛一跳,也没发言。

他抬眼看了看我,也没意指,“小白兔是第一个他见的灵物,他微笑抱起兔子,山上所有的女人心驰神往,德高望重的男性老人称他为继承人,他叫,花洛,”说着,竟有意味的看着我。

我心里打鼓,心却着有一份亲切。“然后呢,”我问云界师兄。

“二十岁以下都成他的胯下之臣,他就像是她们的神,整日流连花丛之间,小白兔有天也幻化成女性,我想你猜到是哪位了。”反问我。

“我知道,柔弱如她嘛。”我轻轻的回道。

“我只是心疼他,不知是谁依靠了谁。”说完我惊讶,我有点恶心自己。

云界师兄有瞬间眼神冷漠看着我,虽然只有一瞬,“他可怜,山上的人又如何呢,靠山有灵,可是她们也全成了傀儡,身上灵气消失殆尽,只留一抹虚影,梨树却结了果,结的却不是梨,血色一样的红果,挂满树,成了笑谈。”云界师兄轻摇了摇头。

“我觉得却不是,有花就有果,什么树不重要,结什么样的果子也不重要。”我接道。

云界师兄有些赞赏的看着我,眼带笑意,怎么看都很好看。

“那你知道后续嚒?”云界师兄话语温柔的问我。

“我想听师兄说完。”嘴甜第一名吧。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算了,果子在日光照耀下,显现出了婴胎形状,德高望重的老人喜极而泣,一跪再未起,这位老人也是山灵,曾未有生育能力,山里拒绝外人进出,沉闷也闭塞。女人都是各类花草变幻而成,无一变不成男人,一开始德高望重的老人还很欢喜,后来却越发愁人,想是接纳山外人,可山却被加固了一层结界,山外人再没进入,山里人却也不出去,他老了也不想出去。”

“花洛的出现意料之中,像你说的也是意外之喜,”

我打断云界师兄的话,问道:“枫树呢,他好像只出现在开头。”

云界师兄笑中有泪,似是被我逗乐,他有些感性。

“枫树只是普通的枫树,但树底下的土却不一般,是黑色的土,灵气不可小觑。”

“花洛就是那杯土,是历世,也是怜悯,他圆满了男性老人的愿望,”

“哦,难怪。”我说道。

“难怪什么?”云界师兄说。

“没什么,就到这里还是有后续呢?”我疑惑的问云界师兄。

‘你自己去看吧’说完就假寐不理我。

我哑语,我晚上睡哪啊,光听故事了,正事忘后脑勺了。

“云界师兄”我轻轻的喊。

“住对面去,”接着又道,“一来就鸠占鹊巢麽。”嘴角轻启,气势压人。

“哦哦哦,不敢,我,不敢!”我急忙站起轻轻跑出门,阖上门。

出门才轻轻舒口气,温和的人也是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