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轻描淡写
一出来就碰到了梓娇,不是,御娇。
“你吓死我,在我身后不出声。”我说。
“我这不是给你缓和气氛吗?怕你被云界师兄吓坏。”他回道…。
“云界师兄性格很温和,不会吓坏我。”我说道。
“啧,今晚住哪儿啊?”像是知我所想。
“云界师兄对面有人吗?”我抬头问。
他奇怪的挠头,“那边是极羽小师妹的…房间,极羽小师妹,六岁就化生了。这是云界师兄让你去的?”
“嗯,为什么要让我去住?”我也疑惑。
“你敢不敢去,我和珈峪师兄说说,他在隔壁,看看能不能换。”他接着说。
“不用,我就是怕亵渎了人家。”我回。
“怎么亵渎?”说着手捂胸口,不知是受惊怎么。
“怕原来主人不喜欢我。”我语气清灵的说,真是戏多。
“哦,不会的,你这性格,我都喜欢,不会讨厌你的。”他说道。
说得我心里更毛毛的,算了,指不上,我自己去吧。
我内心还是有些小紧张,可是更多是对挑战恐惧的渴望。
我轻轻拂开了和云界师兄房门一样的木门,头先探,身未入,里面是金黄色的小装饰,妙龄少女的闺房,很用心,每一处都柔软活力的米黄色,米黄色的房帘,走近,深古木的卧房,俏皮的黄色被褥,能看出主人心性的简单和文饰。
我头仰天躺在床上,想着种种,看着自己的手,我是谁,我从哪来,都是秘密。
缓缓闭眼,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味道,迷人的佛气舒香。
恍惚中沉睡,进入了更深的梦境,梦见从荆棘林出来,是一片空旷的草地,回到最初来到的地方,多了很多飘舞的蝴蝶,很多小花,有小白狐,有小黑猪,大树上结着金色的葫芦果,一派欢笑,追逐打闹。
然后又是一片漆黑,阴暗,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我努力睁开眼睛,却听见一个女人说的话,‘你觉得很好玩嘛?’
‘肯定不好玩啊,这梦魇很不好。’心里嘟嘟囔,排空思考。脑海出现一片空白色,排斥那种不舒服感,挣扎了能有十分之久,终于睁开了眼睛,室内还是室内,没有变化,只是天朦胧黑,显得卧室很暗。
我咬了咬牙,忍住往珈峪师兄那儿跑得冲动,我不想住这儿,是我的心里话,但我又不肯服输。
静静得坐在床上,看着门台高处挂的小风铃,有一股悲悯晕绕在心间,也没有那么害怕。
一会儿,于艳小师兄走过来敲门,喊我吃点心,晚饭都是点心和花蜜水。
我晚上其实不饿,并不想吃,想想还是出去转转吧,天还没全黑。
于艳小师兄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于艳师兄回头略显落寞的和我交流,‘我虽然十七岁了,年龄不大也不小,资质..珈峪师兄说太低’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还能走多远’。
我乖巧的跟在小师兄后面,也在思考他的话,为他感到落寞。三十步笑百步,云界师兄也没说我的资质。
走到桌子前,只有八九个师兄在温和的吃食,我问小师兄,“云界师兄还不吃吗?”
小师兄说云界师兄只喝清茶。
我点了点头。
桌子上摆着两三高脚盘子花型糕点,各种颜色,我不认识,我拿起一块白色晶莹糕点,放在口中,竟然有微微苦涩,用药做糕点,我不想再吃了,难怪要配花蜜水,顺顺口。
我跑到云界师兄门口,左右踱步,想敲门问问极羽小师妹的事情,又怕打扰师兄。
正好,珈峪师兄和那位师姐走过来,和我说话,“幼玉,吗?”师姐不确定的问着我,接着说“我们准备去尖角山,师傅让我们去山脚查探查探情况,你愿意去经历试炼嘛?。”珈峪师兄全程静静的站立,眼神低望,不看我们。
“我可以去吗,师父同意吗?”我轻轻且郑重的询问师姐。
“你是他内定的。”师姐平淡的说。
“……哦好,我回去拿点东西就来,等我一下师兄和师姐。”我急忙跑走。
推开房门,只有那个小包袱是我带来的,我从里面拿出一个子泠给我做的竹蜻蜓,这是我现在唯一可以拿出珍视的物品。
我放在怀里,去和师兄师姐会合。
师姐换了一身装束,黄色淡雅的轻纱,又有一股利落,我不敢和她多说废话,珈峪师兄没变,只是洗漱过的干净,相比我就像个小泥猴。
没关系,我不怕,再邋遢也就是我自己嘛。
我跟在他们身边,珈峪师兄在中间,我忐忐忑忑地探头问师姐,“师姐,我好像还没有知道你名字呢。”
“家子媚,原本中间是女姿,我不喜欢,改了。”
“嗯嗯,果真配得上师姐,阳光明媚,又有巾帼之气呢。”马屁拍的好,哪哪都能走。
‘呵。’师姐笑笑,珈峪师兄和不存在一样,大概在思考明天做什么菜吧。
路上耽搁了一天,走到了尖角山下,抬头,雾朦朦的一座山,偶尔有山鸟飞过,有点捉摸不透的感觉。
师姐搂着我,直接飞起来,我惊讶为O口,一路为什么要走着来,珈峪师兄更是一团雾气包裹瞬间消失,我才是那个站在山脚的小丑。
一瞬间就来到了山顶,珈峪师兄已经站在老枫树前,还有那棵穿顶的梨树,梨树上的红彤彤的果实已经没有胎影,开始萎缩了,树叶也干枯了一少半。
树干颜色开始变得枯白,能感觉到树干里面隐有气体流动,黑土已经渗透了黑枫树,山体也要快被渗透完。
珈峪师兄没动,子媚师姐后退一步,“你去”仿佛和我说。
我一阵风中凌乱,‘我去,’我去安抚他吗。
我怯怯瞟了师姐一眼,“哦,哦。”
我缓缓走前两步,离师兄很近,看着师兄不动如山,我不知该干啥。
“师兄”我轻轻喊了声。
“嘘,静下心来去感受他的心跳。”珈峪师兄略显沉重地说。
“哦。”这不是对牛弹琴嘛。
真的,风也静了,黑枫树叶子全落旋转成一阵旋风,头晕目转,跨越到另一个世界。
世界也变得很白,站在一座雪山上,位置不变,师姐仿佛静止在那,师兄也是,抱臂胸前。
只有我,穿着一身白棉衣裙还有白色绒毛披肩,黑枫树也没变,只是被雪花银装素裹,梨树也慢慢在消失,直到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