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张晓婷突然特别紧张，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张教授想起来，这时他被宫本死死压住肩膀。

李主任打圆场，找个台阶。“张教授，你知道为什么这里这么干净吗？因为这里是接待贵宾的。一个审讯室，一个刑讯室。否则跟你看见过的3号、4号房一样了。我希望你懂分寸、知进退。别让我们在这里动粗。”

张国林：“你们，你们。”他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神尾很不耐烦，“搞什么名堂？这女的是这老东西的软肋，要好好利用利用。先来个下马威。胡桑，你把那个胖小鬼带过来。”

胡大庆立刻心领神会。他把小胖墩带上前。一道小铁闸门打开了，一个精瘦的特务牵着一条大狼狗走了过来。大狼狗看见生人不断地在狂吠。“你一定不知道这犬是吃什么长大的。它可是被喂养吃被处决的犯人的人肉，而且是生肉。流浪儿还吃得这么胖，我们的阿四还从没吃过小孩子，尤其是你这个小胖子。听说你排行第四，跟我们的阿四有缘，一定美味可口。”

阿四离小胖墩就一尺之远。他双腿瑟瑟发抖，他的背带裤档湿透了。淡黄色的水顺着裤腿膝盖流了一地。他被吓尿了。

菜牙目瞪口呆，一屁股跌落坐在地上。年年吓坏了，一个劲地哭着。阿吉想挣脱束缚，可是他力气太小了，一点用都没有。张晓婷胸口起伏，拼命大口地呼吸着。

田村课长一挥手示意退下，“一点意思也没有。你把那哭的给弄走，太吵了。上海远郊的特别实验室还缺少材料，我看这个就行，送他走。”

胡大庆很会表现，立刻上前按住年年的脖子，像老鹰拎小鸡仔似的，一把抓走。阿吉拼尽全力扑倒趴在地上，被绑住的双手死死抓住胡大庆的裤腿。“放手，你个小赤佬，小瘪三。不想活了？”

阿达喊了声“报告”，进来第一审讯室。把第3和4刑讯室犯人签字画押的口供拿给李主任。他看到小鬼头抓着大哥的裤腿，立刻抽出匕首刺向阿吉。他下手不知轻重，刀子扎进了阿吉的大腿。竟无意中刺破了股动脉，鲜血直流了一地。阿吉渐渐没有了心跳，双手自然放开了大庆的裤腿，闭上眼睛，已看不清楚胸口起伏的呼吸，陷入了休克状态。

田村课长突然怒了，“你在做什么？金色怀表还没拿到手，陈天的小伙伴不能轻易弄死，快送同仁医院抢救，顺便把招供的军统和中统人员送去治伤。快！”

渡边迅速把阿吉抱走，76号特工总部医务室的医生临时消毒止血，按住伤口绑上绷带。出血量有所好转，可还是浸染了绷带。白色的纱布一片殷红色。他的车速极快。竹内医生刚下手术台，结束了对霍瑾笙的胸外科手术。渡边把阿吉抱到竹内医生眼前，面对紧急的患者，竹内医生不得不继续下一台手术。

竹内医生与田村课长是同乡，曾是大学同学。可是竹内放弃了早稻田大学，转读了东京帝都大学医学部，成为了一名很有名气的外科主刀医师。被聘请前往上海陆军医院任职外科副主任，有时也会前往同仁医院与德国有名的外科医马克交流探讨，顺便帮忙做几个手术。

渡边在手术室外靠墙站着，他先抽根烟平复一下心。医院禁止吸烟，可是没人敢招惹他。他随后去了洗手间更换那件被血染红的衬衣。军统的霍飞和中统的韩青，被送到第二诊疗室治伤，由其他的特务看管着。

宫本松开了张教授，他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阿达的脸上。他的脸立马出现淤青。“八嘎。”宫本骂了一句。阿达辛苦审讯的功劳瞬间荡然无存。他捂着脸，退到一旁。

大庆同时也送走了年年。菜牙和小胖墩蜷缩在角落里。

李主任：“好了，小插曲结束了。想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