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旗开得胜
十四
1985年9月9日下午3时许，麻长稭正在翻阅《黄帝内经》。《黄帝内经》云：“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
这时，随着几记急骤的敲门声，诊所的门被推开了。麻长稭抬起头来，见一名身高1.80米左右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急忙放下书，问道：“你好！你是来看病的吗？你贵姓？”
“是。我姓蒋，叫蒋建民。”蒋建民是青岛钢厂的一名工人，是年37岁。
“蒋先生，请坐下！”麻长稭指了指诊桌边的一只凳子。他在蒋建民落座的过程中问道：“你得了什么类型的肝病？”
“乙肝。”
“有多长时间了？”
“5年了。”
“带着化验单了吗？”
“带着。”蒋建民应完，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5张化验单，并将它们递给了麻长稭。
麻长稭仔细阅读每张化验单。原来，蒋建民现年37岁，其所患肝病为慢性活动性肝病，其乙肝五项化验为大三阳；肝功化验显示：转氨酶在400左右徘徊；黄疸正常。他阅读完毕，向蒋建民问道：“你的食欲怎样？”
“基本上没有食欲，经常恶心。”凡得了肝病的人食欲减退、乏力，故蒋建民虽然长着1.80米的大个，但体重不及110斤。
“你得的是慢性活动性肝病，你经常去住院吗？”
“是啊！”蒋建民应道，“我在传染病院断断续续住院已经4年多了。每次住院3至4个月，肝功就正常了。出院后，20天左右复查，转氨酶又升高了，又不得不再住院。这样，厂子里每年花在我身上的钱差不多5万。唉！厂子花了不少钱，自己受了不少罪。你想想，我整天卧床不起是个什么滋味？真是受够了！”
“蒋先生，我给你摸摸脉。”
“好的。”蒋建民将右胳膊伸向麻长稭。
麻长稭开始为蒋建民切脉。他一边切脉，一边思考如何为蒋建民治病。这是他独自接手的第一位患者，他要为这位久治不愈的患者治好病，他必须一炮打响。他的大脑在快速运转，他坚信自己配制的治疗慢活肝的中药药粉一定能够治愈蒋建民的肝病。于是，他向蒋建民说道：“你这病，我基本有把握治好，但要求你要相信我！”
蒋建民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麻长稭，应道，“你看我今天的化验单，转氨酶400多。医院都治不好，我怎么能相信你？”
麻长稭不想作过多解释，他从木箱中取出一小包中药药粉，指着药粉向蒋建民说道：“你回到家吃完晚饭后，用即墨老酒做引子，服用这包药面，然后躺下盖着被子发汗。记住，一定要全身发透汗！只要脚面见汗为全身透汗。然后，慢慢凉透，方能起床。起床后，再喝点水。”
“管用吗？”蒋建民将信将疑。
“管用！你只要按我说的服药，明天早上，再去传染病院抽血化验，不出意外的话，会达到肝功全部正常。”
“有这么神吗？”
“你不信的话，”麻长稭见蒋建民满脸狐疑，即应道，“我先不收你的钱。你明天拿出化验单来，看结果说话。行不行？”
“行！”
“如果明天化验结果正常，希望你到传染病院宣传一下；如果达不到正常，算我免费给你提供药品。”
“行！但愿我能碰到神医！”
十五
麻长稭与蒋建民正说着话，有患者敲门。
“请进！”麻长稭转脸面向门口。
“你好！”从门外走进来两位身着浅蓝色海军服的军人，其中一位向麻长稭问道，“你是麻大夫吧？”
“是的。”麻长稭应完，然后问道：“你们也是来看病的吧？”
“是。我们从401医院大门口看到你贴的小广告，‘包治肝病’，想来咨询一下。”一位军人应完，指着另一位军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李村雷达站的孙站长。”孙站长名叫孙守增，是年38岁。
“孙站长，你好！”麻长稭伸出右手，与孙守增握了握手，然后问道，“孙站长有何事要咨询呢？”
“我有慢性肝炎，都3年多了，转氨酶化验在200以上，3年来，每年住院的时间就得半年多，反反复复。”孙守增说明了自己的病情，然后问道，“麻大夫，你看这病好治吗？”
蒋建民未等麻长稭应话，面向孙守增插话道：“你的症状和我的症状完全一样，我也是来找麻大夫看病的。你在401医院化验，转氨酶在200以上；我在传染病院化验，转氨酶在400上。”
“是吗？”孙守增见有同病之人，遂问道，“麻大夫想给你怎么治疗？”
“刚才麻大夫说了，他有把握！你看，这是麻大夫给我的一小包药，”蒋建民将手中拿着的药包向孙守增亮了亮，接着说道，“麻大夫叫我晚上吃上药，明天早上再抽血化验，说是一般肝功就能达到全部正常。我听了像神话一样，有点不大相信。你的症状和我的症状一样，你也从这儿拿药吃吃看。如果治不好，再办理住院；如果治好了，就在这儿治。”
麻长稭待蒋建民说完，接过话来说道：“就是，可以试一试。正常了，你们就安心接受我的治疗；同时，每人付药钱100，还要到医院里给我宣传一下；如果不正常，我不要药费，你们该住院住院。”
“我看行！”孙守增表示同意。
“好！试试看！”麻长稭说着，又从木箱中取出一包适合孙守增病症程度的中药药面，并将之递给了孙守增。
孙守增接过药面，仍半信半疑地说道：“但愿效果像你说的。”
“明天下午见结果。不会有问题。”麻长稭十分相信自己配制的中药。
“好！明天见！”
“明天见！”
孙守增、蒋建民先后向麻长稭告别，离开了诊所。
麻长稭独自一人坐在诊桌前，心在怦怦直跳。他希望明天赶快到来，希望看到治疗结果，但愿旗开得胜。
十六
次日下午两点半，蒋建民用力敲响了肝病诊所的门。
“请进！”
“麻大夫，我来了！”蒋建民高兴的心情写在了脸上。
“请坐！”
“麻大夫，你先看看化验的结果。”
麻长稭已从蒋建民的脸色和神情上看出了结果，他接过化验单粗略一看，说道：“好！肝功全部正常！”
“真没想到！这样，我就不用住院了，我可以边上班边找你治疗，上班还有奖金……”蒋建民异常高兴。
正在蒋建民高兴得滔滔不绝时，孙守增走进了诊所。
孙守增见蒋建民兴奋不已，遂向蒋建民问道：“你的化验结果怎样？”
“很好！”蒋建民转过脸来面向孙守增应道，“肝功全部正常！”
“我的也全部正常！”孙守增亦十分高兴，他激动地将手中的化验单示于蒋建民。
“你看看我的。”蒋建民将自己的化验单示于孙守增。
“太好了！”孙守增脱口说道，“真的没想到！”
“确实没想到！”蒋建民马上响应道，“麻大夫不简单！我们真是遇上神医了。”
气氛热烈而欢快。
“二位，”麻长稭不客气地说道，“昨天，咱们可是说好了，有效的话，付药钱100，还要到医院里介绍病友来，没忘吧？”
“没忘！”
“没忘！”
二人应完，不约而同地从身上掏出100元钱，先后将钱交给了麻长稭。
“谢谢！”麻长稭欣然接过了钱。
“麻大夫，”孙守增向麻长稭问道，“我们的病能根治吗？”
“能！但还需要再吃几次药。”
“你就给我们开药吧。”蒋建民快言说道，“我们相信你！”
“对！我们相信你！”孙守增持同样态度。
“好吧。我给你们每人再配6包药，每3天服一次。服完后，病根就去了！”
“太好了！”蒋建民兴奋地说道，“快给我们配药吧！”
……
在孙守增和蒋建民离开诊所后，麻长稭喜形于色，他为自己旗开得胜而兴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