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踏上归途
“有句话，从刚才就想说的，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总算能说了。”
从将军专属的座位上起身，林彻走到了老翁和艾琳面前，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拍在二人肩膀上，与他们彼此紧挨、简单拥抱了一下。
“看到你们都平安活着，我就放心了。”
回想起那一日在濒临崩毁的天空之城残骸与血樱树龙战斗，如果没能及时逃离，必定是十死无生结局。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和那头龙一同飞走，双双下落不明，大家都认为你死了，但师父和我绝不相信。”
艾琳依然还是那副标志性的沉静面庞，却无法掩饰她过去这两天时间内对于林彻的担忧和在意。
至此，被林彻视作盟友的人选已有了两人，师父老翁和同门艾琳，他们都并非死忠于千榊胧樱、有着各自的私心和理想，老翁是想要挑战强敌、亦或死于强敌之手，艾琳则是希望解救故乡芦苇之地后踏上前往交界地的旅程。
差不多是时候将后续计划以及有关“灵魂”的事告知他们二人了，一切的真相其实从最初起就近在身边。
之后，经过一番详细赘述，林彻将自身掌握的有关“不死诅咒”的情报共享给了老翁和艾琳，只可惜他们没法像自己一样看见灵魂，想要进一步让他们相信，就必须以事实证明，也就是找到千榊胧樱和“不死诅咒”有所关联的证据，但在这之前，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满樱国女王、不老不死的现世神祇，满樱军队将全力效忠于她。
所以，暂时不能打草惊蛇、公然质疑她，必须继续当她的家臣、甚至“暖手宝”，获得在内城行动的权限、展开调查，只要循着天空上飞过的逝者灵魂，便能找到其落下之处，这是目前最大的谜团之一，对于揭开最终真相必定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
待满樱军队整装待发、收拾完毕，林彻便一刻也不磨蹭，直接下达了全军撤离的命令。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马飞回满樱城，去调查灵魂究竟聚集在何方，但可惜这不是游戏，没有瞬间传送回城的方便功能，只得和军队一同长途跋涉、原路返回。
在芦苇之地的野外，游荡着数量难以预估的尸鬼，仿佛永远也杀不完，它们皆是死于过去战争中的亡者，有平民、有武士、有贵族、甚至还有一国领主，无论生前身份如何，死后都平等地化作尸鬼。
鉴于满樱军队在来时的路路上已经清剿过沿途尸鬼，所以归途过程更加顺利，其中还多出了林彻这个拥有“魂殇”技能的尸鬼杀手，抱着能少牺牲一人是一人的想法，身先士卒在阵列最前方开路。
目前，在等级升到3级、装备蓝色武器“狐之御神刀”后，就连尸鬼武士林彻也能一刀斩杀了，但所获得的经验值也仅有寥寥0.5%，杀普通尸鬼更是半点都不涨了，若想要继续提升等级，必须和更强的敌人战斗，例如血樱树龙和三尾狐神这种boss经验就很丰厚。
按照当前的行军速度，回到满樱城会比来时快很多，因为省去了大量清剿尸鬼的时间、以及战后休整的时间，但至少也得半天以上。
……
入夜。
满樱军队目前正停留了已经灭亡的“光胜国”城池废墟中落脚歇息，准备等明天早上再继续赶路行军。
林彻坐在篝火堆旁，擦拭着手中狐之御神刀，这把来自狐神体内的刀经过精湛的开刃研磨工艺，刃口无比锋利，耐久度损耗很慢，可以使用相当长的时间才需要再次保养。
“此刀，是我见过最好的，你从何处得来？”
老翁沧桑的声音穆然传入耳中，其身影也坐在了篝火对面，目光打量着狐之御神刀的刀体。
“这是狐神的遗物，她化作人形时会佩戴。”
林彻没有隐瞒，如实告诉老翁刀的来源。
“哦？狐神还能化作人形、且擅长刀术？有意思……若其还活着，真想讨教一二。”
“是啊，据说还是一位美女呢。”
林彻打趣地回了一句，他也挺希望能和这把刀的原主人羽生白雪切磋较量，不知道自己的噬魂者传承以后能否做到将灵魂赋予肉身、或者创造一个新肉身让狐神复活。
“手痒了，陪为师去对练几场吧？你是我教授过的徒弟中唯一能让我尽兴的。”
“行，我奉陪。”
林彻点头答应，深知老翁就是这样一个只认可强者、摒弃弱者的武痴之人，如果自己没有实力，怕是连话都别想和他说上，更别想得到他的尊重，千榊四郎就是反面例子。
带上刀跟随老翁来到一处空旷场地后，林彻在周围守夜武士们诧异的目光下拔出“狐之御神刀”，与老翁对峙相望，彼此摆出战斗架势！
没有任何多余交谈，师徒二人几乎是同时冲向对方！挥刀疾斩而出！
嗙嗙嗙！——
夜色之下，两道人影一次次交汇、周旋，两把刀频频交击碰撞、传出清脆声响！
直到三十个回合过去，依然未分出胜负。
老翁的呼吸已变得急促起伏、速度也不如最初那般迅疾，反观林彻正值年轻力壮、又有“古龙体质”的60点体力加成，仅是感到一丝疲累，出刀与身法依旧果决有力，胜负显然已经分出。
“到此为止吧，师父。”
“是啊……到此为止了。”
老翁点了点头，低声长叹，面容显得有些悲凉，人不服老果然不行。
“……”
望着这位师父半跪在地喘息的身影，林彻看到他握刀的手仍握得很紧很用力，隐隐透露出一丝不甘。
这也难怪，他一生都在追求武道巅峰，却因身体日复一日衰老而令实力退步，甚至不止一次输给自己的徒弟，会感到不甘心很正常。
但即便是那样，也绝对不能在彼此全力以赴的切磋中放水，以前老爷子还在世时就曾教导过，那是极不尊重对手的行为，会让切磋失去意义，堪称武术家之耻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