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等级:不同文化决定了不同的感知层级
一般而言,视觉对清醒感知来说是最重要的感官。一旦我们看到,我们就能轻松描写,能用语言总结,这比描述气味容易得多。如何对已知的感官感知进行抽象化和交流,是由文化所决定的。也就是说,在不同的文化中,感官的层级高低顺序并不一致。来自奈梅亨市的心理语言学马普研究所的阿西法·马希德(Asifa Majid)与其他学者一起,在全球范围内研究了感知与语言之间的联系,即描述特定感官感受的能力。
研究人员对20名被试进行了实验,他们来自不同的文化和语言群体,包括作为狩猎者和采集者生活的原始民族,还有来自高度工业化社会的人们。参与实验的被试最初收到了一系列标准化的感官印象:画着不同形状和颜色的、用以考察视觉感受的图片;味觉品尝;具有不同的音高、音色和节奏的听觉序列;质地粗糙或光滑的、用以触摸的物料。然后要求他们描述他们的感官印象。
实验的重点是观察在不同文化中是否有固定的概念描述特定的感知,还是这种感官印象需要被转换改写。被试常常很难用语言描述出自己感受到的内容。鉴于视觉媒体的主导地位,在讲英语的文化中视觉感官的重要性首屈一指也就没什么好吃惊的了。
紧随其后的是听觉、味觉、触觉,最后是嗅觉。相比之下,伊朗人和老挝人,他们语言中最根深蒂固的是味觉。
在马里和加纳,有两个语言群体,触觉在他们的语言处理中起主导作用。嗅觉是最基础和最古老的感官之一,因为它与情感和情感记忆密切相关,在所有文化中,它都是最难通过交流传达的,这就是嗅觉被称为“哑巴感官”的原因。然而,澳大利亚的原住民则是个例外,他们的语言在表达嗅觉印象时胜过了表达其他所有感官印象。与西方的“眼睛人”相反,他们可以被称作“鼻子人”了。
描述感官印象的不同能力也与传统和文化资产有关。在生产绘图陶瓷器的地方,视觉就更重要。如果该文化具有强大的音乐传统,那么声学感觉刺激就表达得更好。
只有狩猎者和采集者文化更加依仗气味。这可能是因为被狩猎的动物会避免自己被看到或听到。而通过气味来提前识别可食用植物也是最容易的。西方人比较依赖视觉印象,如果进入自然界,这种依赖视觉印象的特质有时会带来悲惨的后果。许多采蘑菇的人分不清剧毒的鹅膏菌和无害美味的伞菌。当然,其他蘑菇种类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