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谈破裂
大酋长议事大厅,胡兰生将第一次与王宇交谈的情况向大酋长做了汇报,最后说:“据我了解的情况,所谓蒙家军就是被大秦当权者追捕的逃犯,他们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目标是暂时休整,然后打回大秦,他们说这里不是他们长期居留的目标。”
大祭司说:“胡兰生,你怎么只与对方见了一面,就贸然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国家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胡兰生说:“大祭司,我只是把他们说的话如实转达,至于相信还是不相信,自然是由我们自己判断。”
大祭司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不能只听他们说什么,更要看他们做什么。如果他们只想暂留于此,他们应该派人和我们商量,征得我们的允许,而不是直接诉诸武力。他们以武力与我们对抗,就表明他们不认可我们的地位,不想接受我们的统治,也说明他们别有用心。”
大司马说:“大酋长,臣觉得胡使者的成果还是不小的,至少我们与对方进行了沟通,了解到了对方的一些情况,对外部世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自先祖到此定居,迄今也有八百多年之久,外界在这八百多年里,战争从未间断,上千的诸侯最后都被灭掉,形成大一统的大秦帝国,这其中的惨烈程度可想而知。而我们在历代大酋长的英明领导下,政局稳定、国泰民安,从未发生过大的战争。
“战争虽然残酷,但是也能促进社会的发展,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作战能力和后勤保障能力最强的国家。可是要做到这两点非常困难,军队的作战能力强要求谋略高超、纪律严明、兵器先进、组织效率高。孙子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臣以为不仅仅是这些,军队的后勤保障能力也非常必要,因为后勤保障能力取决于粮草和物资的生产能力、筹集能力和输送能力,没有强大的物力、财力、人力和组织能力是不可能完成的,除非对手过于弱小。
“经过八百多年的发展,外界一直经历战争,而我们一直生活在安逸之中,此消彼长之下,我们与对手的差距实在不可小视。所以与对手接触,摸清对方的实际情况,正确评估我们的差距,找准努力方向,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大酋长说:“大司马所言极是。”
大司马说:“因此臣以为,只有派使者到对方,才能更好地了解对手;只要能派使者到对方,就是一个很大的成果。”
大祭司说:“大酋长,大司马的说法臣不能否认,但是大司马的结论臣无法认同,因为大司马一直把对方视为一个平等的对手,可是对方明明是一个入侵者,怎能视为平等的对手呢?”
大司马说:“大祭司说得不错,从政治上来说,我们的确不是平等的对手,但是从军事上来说,没有什么平等不平等之说,一切要靠实力说话,纠缠这些平等不平等的概念毫无意义。”
大酋长说:“此事已定,不要再争论这些旁枝末节了。胡兰生,说说你的想法。”
胡兰生说:“臣经与对方使者沟通之后,昨夜也进行了深入的思考,臣以为:我们的第一步先不要急着确定和对方谈什么,我们第一步的重点是与对方建立联系,到对方营地做深入的观察,等有了观察结果后,再请大酋长定夺。”
大酋长说:“准。”
胡兰生说:“臣昨夜仿照对方来函,也拟定了一个回函,请大酋长定夺。”
大酋长说:“你念吧。”
胡兰生先说了一声“诺”,然后拿出事先拟定的草稿高声朗读起来:“桃花谷大酋长呼日格致蒙家军大统领蒙垚阁下:桃花谷先祖本先商遗民,留居此地虽为形势所迫、非我所愿,但至今已八百余年,国家长治久安,民众安居乐业,一片太平盛世。
“大统领未经允许便强行进入桃花谷,且不思尊主之道,不守客居之理。寡人作为桃花谷之主,负有保境安民之责,对尔等讨伐亦属正当之举。尔等不思己过,反而起兵相抗,导致桃花谷腥风血雨,民众流离失所,此等结果皆因尔等到来所致。
“今大统领提议罢兵休战,亦我所愿也。想我等同祖同宗,本就不应刀枪相向,这亦有违祖宗遗训,不合祖宗教诲。因而寡人愿意与大统领共议和议,结束纷争,为建设桃花谷的和平尽力。”
胡兰生刚刚读完,大祭司率先说:“大酋长,臣觉得这封国书措词过于软弱,有辱桃花谷之国格,应对胡兰生加以责罚。”
胡兰生说:“请大祭司斧正,在下可据大祭司的意见修改。”
大祭司说:“我认为问题有三,一是抬头不对,不能将对方与大酋长相提并论。二是对对方的野蛮行径未加以谴责。三是最后一段过于谦卑。我建议修改一下,最后请大酋长定夺。
“第一部分修改如下:蒙家军大统领蒙垚阁下:阁下来信,寡人业已知悉。寡人自先祖创建桃花谷,至今已八百余年矣,国家长治久安,民众安居乐业,一片太平盛世。
“这样修改的目的,一是避免将对方与大酋长并列;二是点明对方是主动来求和的;三是强调我方的正统性。
“第二段修改为:尔等乍到此处,不思尊主之道,不守客居之理,反而屠我民众、乱我秩序,动摇桃花谷之根基,纵有千般理由,亦属僭越之举。寡人作为桃花谷之主,负有保境安民之责,对尔等讨伐亦属正当之举。尔等不思己过,反而起兵相抗,才导致谷内腥风血雨,民众流离失所,此等结果皆因尔等到来所致。
“这样修改的目的就是指责对方的侵略和屠杀行为,因为他们的原因才导致了如今的情况,责任都该由他们负责。”
“今尔等提议罢兵休战,实乃无理之要求。桃花岛本属我故有领土,尔等有何资格与寡人谈罢兵休战。但本着救民众于苦难的初衷,寡人不与尔等计较,愿与尔等共议结束纷争的办法,为建设桃花谷之和平尽力。
“这一段修改的意思就是告诉对方,他们的要求是无理的,但是大酋长体谅民众才答应与他们谈判,体现的是大酋长的仁慈。”
大司马说:“我算是长见识了。由此可见,刀笔的杀伤力可比真正的刀枪大多了。不过在下还是有点好奇,如果对方看不出你们所埋下的一个又一个伏笔,你们是不是还要提醒他们一下?”
大酋长说:“好了,不要逗嘴了。文人有文人的战斗方式,其激烈程度不比你们武人差。”
大司马说:“诺,臣受教了。”
大酋长说:“烦请大祭司主持最后定稿吧,寡人累了,先去休息了。退朝。”
大司马说:“大酋长,臣不喜欢咬文嚼字,还是让臣去练兵吧。”
大酋长说:“随你。”
最后,在大祭司的主持下,经过反复磋商,最后终于定稿。胡兰生便拿着最后的稿子,走上了他的出使之路。
王家屯,王大虎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女人和儿女的坟前,两眼茫然地看着远处一言不发。饿了就到树上、地里找可吃的东西,渴了就到水塘里喝水,然后又回到坟前坐下。
王大毛手里拿着两个馍走到王大虎跟前,说:“爹,您吃点东西吧。”
王大虎先是用茫然的眼光看着王大毛,然后突然死死地盯着王大毛,大声说:“滚。”
王大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爹,都是孩儿不好,您就吃点吧。”
王大虎说:“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看王大毛,只是对着坟头喃喃自语:“是他害死了你们,是他害死了你们,我不想见他,我不想见他。”
王大毛跪在地上,无声地哭泣,使劲锤打自己的胸膛,揪自己的头发,然后用手掩住脸,趴倒在地上,双肩不停地抽搐。
漆黑的夜,瓢泼的雨,突然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大地,在大地上的几个坟头旁,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旁边还跪着一个年轻的汉子。然后一个炸雷响起,人们都被震得捂住了耳朵。
炸雷过后,人们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说:“爹,跟我进帐篷去吧。”
然后就是一个老人有气无力的声音:“滚。”
这天,王大妮正在和蒙利练剑,一个士兵过来,对她说:“你哥让你去一趟。”
王大妮问:“我哥出什么事了吗?”
士兵说:“没有。”
王大妮说:“好,我马上就去。”
蒙利说:“你等我一下,我去跟少爷说一声,然后和你一起去。”
王大妮说:“好。”
王大虎还是蓬头垢面地坐在坟头前,看也不看在一旁跪着、手里还举着馍的王大毛。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就有几匹马飞驰到跟前。
来人跳下马后,一个高喊一声“爹”,身影就扑向了王大虎。另一个人高喊了一声“大毛”,就把王大毛抱在了怀里,王大毛“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王大虎见到王大妮,一把抓住女儿,大声哭着说:“闺女,你终于来啦,快来看看你娘和你的弟弟妹妹吧。”
王大妮跪在地上,对着娘的坟磕头,嘴里说:“娘,女儿来看你了。”然后又对着弟弟妹妹的坟说:“二毛、小毛、二妮,姐来看你们了。别怕,有姐在呢。”
王大妮从马上拿了点吃的,摆在坟头上,然后又拿出一些对王大虎说:“爹,吃点东西吧。”
王大虎一把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王大妮说:“爹您慢点吃,我们回帐篷吧?”
王大虎说:“不去,我要守着你娘和你的弟弟妹妹。”
王大妮说:“他们知道您在,不会害怕的,您也到帐篷里歇一会儿吧。”
王大虎说:“我不去。”
王大妮说:“爹,您不要再怪哥了行吗?”
王大虎说:“不怪他怪谁?要不是他,咱家能变成这样吗?”
王大妮说:“爹,这事真不能怪哥。”
王大虎说:“滚,你让他给我滚。”
蒙利说:“大毛,你也吃点东西吧。”
王大妮说:“蒙利,你先带哥休息一会儿吧。”
蒙利说:“好。”随后带着王大毛回到了帐篷里。
王大妮就坐在那里陪着父亲,嘴里还不停地和娘、还有弟弟妹妹们说话。
蒙家军派出使者与大酋长和谈的消息,让桃花谷绝大多数民众都非常高兴,他们觉得这样会带来和平,他们就可以免于双方拉锯战造成的巨大破坏以及由此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因此一路上,胡兰生遇到多起欢迎使者的人群,他们站在道路两旁,高呼“欢迎和谈使者”的口号。
胡兰生又遇到一群高呼“拥护和谈”的人,胡兰生非常高兴,便走下马车,来到人群面前。随后有一个人走过来,对胡兰生说:“尊贵的使者,我代表桃花花谷的民众,对和谈使者此行表示坚决的支持,也希望和谈使者此行取得圆满成功。”
胡兰生说:“本使奉大酋长之命,前往蒙家军大营商讨和平事宜。大酋长非常关心谷内民众安危,不惜降低身段和蒙家军进行谈判,出发点就是保护民众的利益,让民众不被战火波及,这充分体现了大酋长的爱民之心。本使一定按照大酋长的要求,为了民众的利益,尽本使的最大努力,争取达成和平约定。”
那个人说:“多谢和谈使者。”
胡兰生对随行人员说:“想不到民众对和谈竟是如此支持,说明大酋长的决策是非常英明的,我等定当尽心竭力,不辱使命,不虚此行。”
胡兰生与王宇一起来到蒙垚的大营,蒙垚先是在军营前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然后又在大帐里接见了胡兰生。这让胡兰生非常高兴,瞬间让他有了上国大使的感觉,然后便挺胸抬头、趾高气扬起来。
可是胡兰生看着蒙垚两侧的文武官员,心中也不由暗叹:“怪不得大司马那么忌惮人家,想必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看来大司马的做法是对的,自己追随大司马的决定也是正确的,今后和谈如果成功,自己定将会有更大的前程。”
胡兰生参见蒙垚后,取出国书当众宣读:“蒙家军大统领蒙垚阁下:阁下来信寡人业已知悉。寡人先祖乃先商遗民,留居此地乃形势所迫,非我所愿矣。自先祖创建桃花谷,至今已八百余年矣,国家长治久安,民众安居乐业,一片太平盛世。
“尔等乍到此地,不思尊主之道,不守客居之理,反而屠我民众、乱我秩序,动摇桃花谷之根基,纵有千般理由,亦属僭越之举。寡人作为桃花谷之主,负有保境安民之责,对尔等讨伐亦属正当之举。尔等不思己过,反而起兵相抗,导致谷内腥风血雨,民众流离失所,此等结果皆因尔等到来所致。
“今尔等提议罢兵休战,实乃无理至极。桃花岛本属我故有领土,尔等应无条件离开此地,有何资格与寡人谈罢兵休战?但救民于苦难亦寡人之所愿,况且寡人与尔等同宗同种,本就不应刀枪相向,这亦有违祖宗遗训,不合祖宗教诲。故寡人不与尔等计较,愿与尔等共议结束纷争之办法,为建设桃花谷之和平尽力。”
这个结果基本上是按照大祭司的意见修改的,将责任全部推给了蒙垚一方,体现了高高在上,而且把自己说成是无辜的受害者。
胡兰生刚念完,蒙垚的属下就不高兴了,王宇说:“你说的什么话,这是和谈的诚意吗?冲突本来就是你们挑起来的,怎么怪到我们头上了?”
胡兰生说:“尔等远来是客,客不欺主,尔等不来拜见主人,反而擅开杀戒,将王家屯的酋长全家灭门,家园烧成灰烬,这是应有的为客之道吗?难道你们能否认冲突的起因在你们吗?”
王宇说:“你们数次对我士兵进行袭击,对村民进行屠杀,这种扩大冲突之举难道不是你们所为吗?”
胡兰生说:“凡事先有因后有果,尔等先行屠杀在先,我等自卫反击在后,况且很多屠杀村民的行为乃各地自发之行为,非大酋长所授意,怎能将事情怪罪到大酋长头上?”
王宇说:“若非大酋长授意,各地酋长焉有这么大的胆量?再说大酋长在各地都派有军事指导人员,那些事怎么可能与大酋长无关呢?”
胡兰生说:“大酋长乃桃花谷之主,有保境护民之责,组织民众训练以自保,也是履行大酋长职责之举。”
王宇说:“大统领,臣认为对方对和谈毫无诚意,这个和谈不谈也罢。”
蒙垚说:“王宇。”
王宇急忙说:“臣在。”
蒙垚说:“对方既然毫无诚意,那我们也无须再谈了。接下来的时间里,就由你全权陪同使者。使者想回去,你就安排他回去,使者想四处参观,你就安排他参观。总之,我方将提供一切方便,满足使者的一切要求。”
王宇说:“诺。”
胡兰生说:“大统领可能有些误会,我家大酋长不是这个意思。”
蒙垚说:“你家大酋长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是大酋长的信我还是看得懂的,请使者不必多言。”
王宇说:“胡博士,请吧。”
胡兰生大声说:“大统领,你这么粗暴地拒绝和谈,责任全在你们,你会后悔的。”
蒙垚说:“和谈是我们发起的,我们会拒绝和谈吗?但是和谈需要诚意,既然没有诚意,还浪费时间干什么?”
王宇伸手拽着胡兰生,说:“胡博士,走吧。”
胡兰生一行走后,梅齐说:“少主人,您的表现太精彩了,这下他们会重新对自己进行一下评估了。”
蒙垚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蒙全,下面就看你的啦,把军威打出来,让他们好好看看。”
蒙全大声说:“诺,请大统领放心。”
接下来,胡兰生迫不及待地想看蒙家军的军事情况,胡兰生对王宇说:“我想找个机会参观一下贵军的训练,不知道是否方便。”
王宇说:“没问题,大统领吩咐过,要为贵使的参观提供一切方便,这事就由在下安排,贵使觉得什么时间方便?”
胡兰生说:“我们什么时间都可以,也不要刻意安排,只是随意看看正常的军事训练即可。”
王宇说:“胡使者这是想偷窥我军的训练机密吧?”
胡兰生尴尬地说:“哪里,王使者想多了,在下就是觉得刻意表演太没意思,最真实的才是最好的。”
王宇说:“那好吧,明日卯时如何?我们每日都是卯时开始训练,不知胡使者是否能睡醒呢?”
胡兰生说:“客随主便。”
王宇说:“好,明日我来接胡使者。”
王家屯,王大妮抱着王大虎的尸体痛哭:“爹,您醒醒啊。”
王大毛跪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蒙利在一旁不停地安慰着他。
蒙利又走到王大妮身边,轻轻地蹲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拍着王大妮的肩膀说:“大妮,别难过了。”
王大妮突然对蒙利大吼:“你走开,要不是你,我家会被害成这样吗?我家不被害成这样,我爹会死吗?”
蒙利呆呆地看着王大妮,然后默默地站起身,走到了一边。
王大妮又抱着王大虎的尸体大哭起来。
王大毛起身走到蒙利身边,说:“蒙利,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是太伤心了,所以说话才失了分寸。”
蒙利说:“这也不能怪她,本来你们一家生活得好好的,就是因为少爷的一时好心,反而害了你们。”
王大毛说:“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以前是一家人都在,可那叫什么生活?只不过是活着罢了,是你们来了,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才能算是真正的生活。”
蒙利问:“那你不恨我们吗?”
王大毛说:“不恨,虽然我们一家好像是因为你们才被害成这样,但实际上和你们没有关系,即使没有你们,我们家早晚也会被他们害了。你们来了,我们才能不再受别人的欺负。”
蒙利说:“可是,让你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是我们不好。”
王大毛说:“如果我们部落的牺牲能换来其他部落的觉醒,我们的牺牲也值了。”
蒙利感动地看着王大毛说:“多谢大毛兄弟。”
王大毛说:“大妮那里我会好好劝劝她,过几天就好了。”
蒙利说:“我不会怪她的。”
王大毛看着蒙利的眼睛,真诚地说:“我们还是好朋友的。”
蒙利也看着王大毛的眼睛,真诚地说:“永远都是。”
王大毛埋葬了父亲之后,便正式加入了蒙家军,被蒙垚收在自己的身边,这样每天都可以和蒙利在一起了。
王大妮又回到蒙夫人身边,蒙利找她的时候都借口不见,连武功也不学了。蒙夫人问:“大妮,你打算永远都不见小利了吗?”
王大妮说:“不见。”
蒙夫人问:“武功也永远不练了吗?”
王大妮不说话了。
蒙夫人搂住王大妮说:“傻丫头,不要和小利哥哥赌气了,他也不是成心的,他可是一片好心好意呢。”
王大妮说:“我知道。”
蒙夫人问:“知道还赌气?”
王大妮说:“我也不知道。”
蒙夫人说:“明天就恢复练武吧。”
王大妮轻轻地应了一声:“嗯,明天他来了我就和他一起去练。”
蒙夫人问:“明天要是他不来呢?”
王大妮说:“那就永远都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