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蒙垚逞威
酒席上，几个歌姬奉命前来弹琴唱曲，李少爷听了几曲之后，不高兴地说：“都给本少爷滚出去。”
几个歌姬慌忙收拾好家伙，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
小二赶忙跑进来问：“几位爷，怎么不开心了？”
李少爷醉熏熏地说：“就这水平也敢往少爷这领？去叫你们的头牌姑娘小红过来伺候蒙大少爷。”
小二陪着笑说：“少爷息怒，实在不巧，小红姑娘今天不方便。”
李少爷问：“有什么不方便的？”
小二说：“女人的事，小人也说不清楚。”
李少爷说：“好吧，要是被本少爷发现你在骗我，看我不把你们酒楼砸了。”
小二急忙说：“小人不敢欺骗少爷。”
李少爷说：“去，给少爷带路。”
小二说：“少爷想干什么？”
李少爷说：“上茅房。”
小二说：“好，小人带少爷去。”
走廊里，小二殷勤地说：“少爷，这边请。”
李少爷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这边请？我偏喜欢走那边。”
小二说：“这边近。”
李少爷说：“我乐意绕远。”说罢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小二赶紧跑过来拦住李少爷说：“少爷，请您这边走。”
李少爷抬手一个巴掌打过去，说：“滚开，少爷想走哪边还要听你的吗？”
小二捂着脸，但还是陪着笑脸说：“少爷息怒，我也是为了少爷好。”
李少爷说：“本少爷让你滚开。”说完一把将小二推开，自己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小二急忙跟在后面。
李少爷走到一个房门前时，恰好里面传出喝彩声，然后有一个声音说：“不愧是头牌，小红姑娘唱得太好了。来呀，看赏。”
接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多谢少爷。”
李少爷听到这里，心中的愤怒再也压不住了，他“嘭”的一脚踹开房门，然后就看到了让他心心念念的小红姑娘。
小红姑娘被吓得尖叫一声，人也顺势倒在了坐在主位之人的怀里。
坐在主位上的人是赵高的儿子，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心里倒是有点感谢眼前这个醉熏熏的家伙，但是赵公子仗着父亲的势力嚣张跋扈惯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此刻又怎肯放弃在美人面前耍威风的机会呢？于是他趁机用手抚着小红的肩膀说：“小红姑娘不用怕，有本少爷在呢。”然后，又对李少爷喝斥到：“什么人敢到这来撒野，把他给我轰出去。”
小二急忙跑进来说：“对不起几位少爷，他喝多了。”说着话便把李少爷往外拖。
站在赵公子背后的小厮轻声说：“少爷，此人姓李，他父亲只不过是个郡守，但他自称是蒙垚的小弟，所以常在外面狐假虎威。”
赵公子说：“哦，那就再好不过啦，我们就来教训教训这个狗东西。”
小厮说：“少爷，这样不好吧？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赵公子有意在小红姑娘面前显显威风，便不耐烦地说：“滚开，少爷的事用不着你管。”
赵公子恋恋不舍地扶小红姑娘站起身来，小红还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紧紧抓着赵公子的胳膊。
赵公子又用手拍了拍小红姑娘那柔柔的小手，说：“别怕，看本少爷给你出气。”
赵公子走到李少爷跟前，定睛地看着李少爷，突然打出一记拳头，然后就见李少爷飞出到走廊上。
随着李少爷飞出来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赵公子的小厮，这个小厮见赵公子一拳将李少爷打了出去，知道主人讨厌这个家伙，于是狗仗人势的劲头就上来了，所以就跟着出来，又对倒在地上的李少爷狠狠地踢了几脚。
这里打斗的声音惊动了旁边几个房间的客人，于是就有人出门观看，然后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猜测着出了什么事。
门外的吵闹声惊动了房间里的蒙垚，于是蒙垚便让蒙利出来打听一下消息。蒙利一见少爷的朋友被打成这样，哪里还能忍得住，他愤怒地问：“谁干的？”
赵公子的小厮见是蒙垚的小厮蒙利，心里顿时开始发虚，可是想到主人就在身后，所以胆子又大了起来，不甘示弱地说：“他扰了我家少爷的兴致，难道不该打吗？”
蒙利冷冷地说：“好，很好，你有种。”说着冲上来就要对赵公子的小厮动手。
正好酒楼掌柜的闻讯赶来，他急忙拉住蒙利，嘴里说：“小爷息怒，千万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蒙利说：“他打了我家少爷的朋友，小爷我今天一定要打回去，你给我让开。”
掌柜的说：“小爷您就饶了小人吧，你们要是在这打起来，小人的酒楼就完了呀。”
蒙利说：“那好，我们出去打。”
随后蒙利对赵公子的小厮说：“走，我们出去打。”
赵公子的小厮有点害怕了，因为他知道蒙家的人个个身手不错，据说这个蒙利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身手十分了得，所以小厮就有点发憷，眼神躲闪着不敢接话。
这时，赵公子出现在门口，口气不屑地问：“是谁在这里撒野呀？”
蒙利见是赵公子，心里没有丝毫畏惧，大声说：“你家小厮把我家少爷的朋友打了，我要教训教训他。”
赵公子说：“人是我打的，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吆五喝六的？”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没有资格，那就让我来吧。”
原来蒙垚见蒙利没有回去，便亲自出来察看，正好看到赵公子教训自己的小厮，便站出来为自己的小厮撑腰。
赵公子说：“哟，原来是蒙大少爷啊，误会、误会。”
蒙垚说：“打了我的朋友，骂了我的小厮，一句误会就想打发了吗？”
赵公子说：“蒙大少爷打算怎么办？”
蒙垚说：“给我的朋友磕头赔罪，请求我的朋友原谅，这事就可以一笔勾消。”
赵公子说：“我要是不答应呢？”
蒙垚说：“那我就替我的朋友讨回公道。”
掌柜的一见形势不妙，赶紧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都是一家人，两位少爷有话好好说，和为贵、和为贵。”
蒙垚见赵公子不再说话，便对蒙利说：“去，把那个打了李少爷的东西给我教训一顿。”
“诺。”蒙利愉快地答应一声，便一步一步地向赵公子的小厮走去。
赵公子再也不能示弱了，但又明知自己不是蒙垚的对手，看见对方的小厮年纪比较小，便幻想着能让小厮给自己挣回点面子，于是对小厮说：“人家要教训你呢，你就好歹应付几下，多少给人家点面子嘛。”
蒙利说：“小爷用不着他给面子，让他全力施为吧，看小爷怎么教训这个狗杂种。”
赵公子怒喝：“你和谁说话呢？一口一个小爷的，你家就这么没有规矩吗？”
蒙垚说：“赵少爷，请注意身份，和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有本事冲我来。”
掌柜的说：“求求两位少爷了，小人就这么一点家当，还要指望它养家糊口呢。请两位少爷给小人留条活路吧。”
掌柜的话正中蒙垚的下怀，因为这样就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赵公子出丑了，于是就说：“正该如此，蒙利，到外面教训那个狗东西吧。”
众位吃客看到这么两个大家族的人起了冲突，这种机会可是太难得了，于是饭也不吃了，一起向外涌去。
两家的家丁们也闻讯赶了出来，但是没有主人的命令也不敢采取行动，只能将自己的主人保护赶来。
这里本来就是一条繁华的大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酒楼门前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人，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但是人们都非常识趣，虽然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却在人群中间留有一块空地，显然就是蒙利和赵家小厮的战场了。
蒙恬一家是经过战场打拼起家的，对武功极为重视，家丁也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很多都是军中退役的优秀者，有些还是现役的军中好手，被蒙恬挑选出来保护家里，不但武功好，人更是忠诚，绝非一般的家丁可比，而且他们平时训练都是严格按照士兵打仗的标准进行的，战斗力绝对不比蒙恬的军中劲旅差。
蒙垚的小厮蒙利，更是蒙垚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好苗子，又时刻跟在蒙垚身边，随同蒙垚一起练武，虽然年纪很小，但是那身手在蒙家也是数得上的。
与蒙恬相比，赵高毕竟是文官，家丁的挑选和训练都是教师爷的事，再怎么努力与蒙恬这样的家族也是没法比的，不论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斗群殴，蒙垚都有必胜的把握，所以蒙垚才会把战场摆在大街上，目的就是让赵家出更大的丑。
蒙利与赵家小厮之间的战斗真正让人见识了什么叫“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也让人见识了什么叫“开始即是结束，发现即是摧毁。”因为二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刚交上手，蒙利就把对方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看到这个场面，赵公子的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就向外走。
蒙垚依然不依不饶，他走过去，拦住赵公子，说：“还没道歉就想走吗？”
赵公子说：“人交给你们了，随你们处置。”说完之后便挤开人群走了出去，他带来的家丁跟在他身后也一起走了。
蒙利蹲在赵家小厮面前，用手拍着赵家小厮的脸说：“给李少爷磕头认错。”
赵家小厮装作无法动弹，躺在地上不动。
蒙利将赵家小厮揪起来，摁着他跪在地上，然后又揪着他的头发往地上使劲磕了几下，嘴里大声命令：“道歉。”
赵家小厮见主人已经走了，知道再也没有倚仗了，只得小声嘀咕了一声：“对不起，请李少爷原谅。”
蒙利用手拢着耳朵说：“大点声，听不见。”
赵家小厮提高了声音说：“对不起，请李少爷原谅。”
蒙利还是说：“大点声，听不见。”
赵家小厮只得用力大喊：“对不起，请李少爷原谅。”
蒙利对着人群高声问：“你们听到了吗？”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声，有人说：“听到了。”还有的人说：“没听到。”
蒙利说：“滚吧。”
赵家小厮爬起来，挤出人群，在人们的哄笑声中，一溜烟地跑了。
这时，李少爷被家丁搀扶着走了过来，对蒙垚拱手施礼说：“多谢大哥。”
蒙垚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少爷说：“咱们点小红姑娘的时候，小二不是说小红姑娘不方便吗？想不到他是骗我们。我路过那个房间的时候，刚好听到小红姑娘在那里，我一时气不过就闯了进去，结果就被他们打了。”
蒙垚转头问掌柜的：“是这样的吗？”
掌柜的说：“是小二不会办事，这才骗了蒙大少爷。”
蒙垚说：“出事了就往小二身上推，掌柜的觉得这样合适吗？”
掌柜的说：“对不起蒙大少爷，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得罪不起赵家啊。”
蒙垚说：“哦，那你是觉得我们蒙家好欺负了？”
掌柜的一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说：“小人不敢，小人真是没有办法呀。”
蒙垚说：“你实话实说不就完了吗？干嘛要骗我们？还不是觉得我们蒙家好欺负吗？”
掌柜的把头磕得“嘭嘭”直响，嘴里不停地说着：“不是的，真的不是的，请蒙大少爷开恩啊。”
蒙垚对蒙利轻轻地说了一句：“拆了吧。”
“诺。”蒙利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听到这种命令，正好符合他那少年人的天性，于是清脆地答应一声，便命令那些家丁动手拆酒楼。
掌柜的一下子便瘫在了地上。
这时，一队人马从远处赶来，有人高声呼喝：“官府办案，闲人闪开。”
人群呼啦啦散开，这队人马冲到跟前，领头的一个官员说：“原来是蒙大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蒙垚指着倒在地上的掌柜的说：“这是酒楼掌柜的，你问他吧。”
官员问：“怎么回事，快说。”
掌柜的抬起头说：“蒙大少爷和几个好友过来喝酒，席间点了小红姑娘唱曲，可是小红姑娘正在陪赵少爷，脱不开身，所以小二就说小红姑娘不方便，恰好被蒙大少爷的人发现了，双方就发生了冲突，蒙大少爷就要拆了小人的酒楼。”
蒙垚说：“是发生了冲突这么简单吗？是赵家的人因为你们的错误把我的朋友给打了。”
这时，李少爷走过来对官员说：“您看，我都被他们打成这样了。”
蒙垚说：“我的朋友被人打成这样，我能不管吗？”
官员没有说话。
蒙垚说：“所以，我们和赵家发生了严重的冲突，这都是因为你们的原因。”
掌柜的忙说：“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该死。”
蒙垚说：“这是简单冲突的问题吗？因为你们的原因导致陛下的两家大臣之间产生了激烈的矛盾，严重影响了大臣之间的团结。你这是离间大臣之间的关系，动摇大秦的根基，危害大秦安全的行为。”
掌柜的一听，被吓得趴在地上说：“小人冤枉啊，小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蒙垚不再理他，对带队的官员说：“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带队的官员说：“蒙大少爷说得有理，任何动摇大秦根基的事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这里的事就交给蒙大少爷了，下官告退。”
掌柜的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瞬间又破灭了，只是嘴里还在不停地说：“大人，您可不能走啊，您救救小人吧。”
带队的官员说：“蒙大少爷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蒙大少爷肯给你留条命已经很不错了，赶快谢谢蒙大少爷的不杀之恩吧。”带队的官员说完之后把手一挥，说：“回衙。”
掌柜的跪在地上，大声哀嚎：“大人不能走啊，大人不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