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治国理念
蒙垚使用雷霆手段,迅速在桃花谷站稳脚跟,实现了对桃花谷进行全面统治的目标,现在蒙垚面临的是怎样更好地治理桃花谷的重任。
蒙垚首先要为自己确定一个目标。如果只是占山为王,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现在的目标就已经实现了,但是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他决心要探索一个理想的社会。他不想辜负了自己的才华,他想做一件更有意义的事。
蒙垚决定,着力将桃花谷打造成一个人类的理想家园,而且这一点要成为自己的家训,蒙氏家族要世世代代为寻找一个更好的理想社会而努力。
谷主府大殿内,蒙垚对他的文武百官说:“我们进入桃花谷已经好几年了,今将士业已安居,谷中之人均已臣服。全赖众卿尽心尽力。如今大汉兴起,大秦二世而亡。众卿说说这是为什么呢?”
“赐死扶苏公子、害死蒙恬将军,这是他们自毁长城。假如公子扶苏不死,继承皇位,以他的仁义、威望和民心,又有大将军辅佐,怎会发生如此事情。”
“二世无能,只知享乐。赵高无德,民怨沸腾。臣民人人自危,国家有难无人尽力。”
“严刑峻法,百姓苦不堪言,有人带头便蜂拥而起。”
蒙垚说:“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梅齐总结说:“君不明、臣不忠、军心涣散、民心不服,礼坏乐崩,各人不安其位,天下才会大乱。”
蒙垚见大家说得差不多了,才接口说:“众卿说得不错,各路反贼确实势大,但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大秦自己内部崩溃了。”
梅齐知道蒙垚一定是借题发挥,于是说:“请谷主详细指教。”
蒙垚说:“我认为,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第一是追求奢靡,枉顾民生,导致民怨沸腾,以致陈涉揭竿而起时,应者云集,天下瞬间便已大乱。第二是贪权恋位,滥杀无辜,导致内部离心离德、分崩离析。二世担心位置不稳,便在赵高的蛊惑之下,大肆杀戮宗室公子、名臣良将、郡县守尉,‘群臣人人自危,欲畔者众’。第三是德薄才浅,推卸责任,直接导致了章邯的投降。章邯投降,大秦再也无力回天,因为大秦再也无兵可用了。”
蒙垚说的这几个原因,听得众人不住点头的同时,也无一不是心情沉重。因为他们毕竟都是大秦的子民,他们都有家人和亲友还在大秦。尤其是王离,那是他们的将军;长城军团,那是他们的骄傲;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们的兄弟。因此大家都是一言不发,面色悲戚。
蒙垚率四下看了一下,然后才提高声音说:“俗语讲,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从大秦二世而亡的悲剧中,我们可以看出,民心不可违,内部不能乱,要有担当、敢作为。”
梅齐说:“谷主说得没错,所谓治国,首在安民,民安则社稷稳。”
蒙垚说:“说得好,先生请继续。”
梅齐说:“要安民就要让民有所期盼,有一个长远目标,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让人无所事从。而且必须要承认,人都是自私的,也是理性的,如果给他们定下一个合理的规矩,他们会自己选择最合适的方法的。”
蒙垚说:“怎样的规矩才是合理的?”
梅齐说:“世间万物都是上天赐予的,世间的所有财富都是人创造的。老子曰:道法自然。所以顺应人的天性,鼓励人们通过劳动去创造财富的政策才是合理的。
“民以食为天。一曰食,二曰货。二者,生民之本,兴自神农之世。食足货通,然后国实民富,而教化成。所以,我们目前需要做的事,就是要抓住百姓的基本生活需求,解决衣食住行问题。其次是要解决货物贸易问题,这样才能让人们互通有无,安心从事自己最擅长的工作。再次就要强大军事,确保桃花谷的安全。而所有这些都不是我们亲自去做,我们的任务就是制订这些规矩,并确保这些规矩得到有效的实施。”
蒙垚听了,点了点头,说:“先生言之有理,请先生详细解释一下如何?”
梅齐说:“财富是人创造的,所以治国最关键的是如何调动人们创造财富的热情,确切地说是通过劳动创造财富的热情,而不是通过其它非法手段攫取财富的热情。”
蒙垚说:“没错,可是具体应该如何做呢?”
梅齐说:“一定要顺天理,绝对不能逆人性。从人的天性来上讲,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趋利避害的,而财富是最能体现人的价值的。有了财富,人们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可以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可以满足更多的愿望。因此,人们对财富的追求也是人类的天性。如果他们的财富能够得到有效的保护,他们就会有热情劳动去创造财富。
“要保护百姓的财富,首先就要承认百姓财产的合法性,然后就是保护百姓的合法财产不受侵犯,再有就是要尽可能地保持政策的稳定,让百姓对长远的发展有一个可靠的预期。
“首先是承认百姓财产的合法性,就是要在认知上和法律上确保百姓对其合法财产的占有权、使用权、处置权和收益权。也就是说,第一,百姓的合法财产是受法律保护的,任何人不得非法侵占。第二,百姓对于自己的财产,有权决定用来干什么,比如,百姓对自己的财产有权买、卖、赠与、继承、改造等等。第三,百姓拥有其财产所产生的收益的权利。
“我们一定要明白,这些权利都是百姓所固有的,百姓在行使这些权力时,只要不影响他人的合法权益,他们的这些权利就不应受到任何个人或者官府的影响。”
王宇问:“梅总管,这还会有什么问题吗?不能侵犯别人的财产,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强调吗?”
梅齐说:“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我问丞相一个问题,如果有人生活奢侈了一点,然后有人指责他,说世上还有那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不应该这么奢侈浪费。丞相觉得这样的指责正常吗?”
王宇说:“人们常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劝一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梅齐说:“严格意义上说,那是人家自己的生活,人家自行支配自己的财产,别人是无权干涉的。但是有些人总能想到各种各样的借口去侵犯这些权利,比如这样的衣服不能穿、那样的头型不能留,尤其是以道德说教的形式,说的人义正辞严,听的人理直气壮,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这是站在道德的高地上,侵犯了别人的财产权。”
王宇说:“要按梅总管这么说,我们就什么都不能管了,那社会不就乱套了吗?”
梅齐说:“所以我才说,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很难,因为人们对其边界的认可是不一样的。但是,如果使用自己的东西还要别人同意,特别是还需要官府同意的话,那官府会不会干涉到民众的个人生活呢?”
王宇说:“梅总管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但我是接受不了的。”
梅齐说:“其次就是要保护百姓的合法财产不受侵犯。这里的侵犯是指任何形式的侵犯,而且特别要强调的是,非法的侵犯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合法的侵犯也是要严格限制的。”
蒙全问:“怎么侵犯还分非法的、合法的?”
梅齐说:“这是我自己分的,也许并不准确,只是便于下面的阐述。非法的侵犯比较容易理解,比如强盗和小偷,再比如有权有势者的强取豪夺。在这些行为中,如果背后涉及到官员和豪强的参与才是最麻烦的,因为他们可以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或者资源,对百姓进行事后的打击报复,这就会让百姓产生顾忌从而敢怒而不敢言。
“更严重的一点的是,当非法侵犯者是官府时,这种侵犯就更可怕了。因为合法的暴力掌握在官府手里,百姓对此是无能为力的。而且百姓很难区分这些行为是非法的还是合法的,即使百姓知道他们的行为是非法的,他们也无能为力,因为查处这些行为还是要依靠官府,而官府自己制订的规矩,他们自己当然认为是合法的。所以百姓除了期盼更高一级的官府之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但是以上的非法侵犯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既然是非法的,就总还有一点希望,比如寄希望于明君、清官来为百姓做主,最可怕的是来自官府的合法侵犯。”
蒙全问:“什么是合法侵犯?”
梅齐说:“比如巧立名目的苛捐杂税、随意提高税率、强行征用、强行剥夺等等。因为制订法律的权力在官府手中,官府可以通过法律的形式让这些行为合法化,从而造成对百姓财富的侵犯,这就属于合法的侵犯。对于这种合法的侵犯,百姓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只能是能忍则忍,实在不能忍了,便会揭竿而起,因而造成社会动荡。
“其实对这种风险,统治者显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他们也有自己的策略。比如他们可以分阶段对不同的人群增税,以达到最终增税的目的,比如先对富人增税,这样穷人就会支持;然后再对穷人增税,富人又不会反对,这样分阶段地就把税收增起来了。再比如,今天对渔民增税,那么农民和工匠就不会反对,然后再对工匠增税,农民和渔民又不会反对,最后再对农民增税,渔民和工匠还是不会反对,甚至会幸灾乐祸。或者说,他们不是一下子增加很多,而是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增,不断地试探百姓的底线,只要百姓还能忍,他们便会再增加一点。通过这样不停地蚕食、不断的试探,他们一点一点地就把税赋增加了,如果这种增加不是为了国家强大,只是满足一部分人的私欲,那么这种做法就是合法侵犯。
“这就是巧立名目的策略,每次只针对一部分人,只提高一点点,而且他们会充分利用人性自私的弱点,每次都能争取到一部分人的支持,甚至利用这一点,挑动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的仇恨,以转移对官府自身的压力,以致百姓都对此习以为常、麻木不仁了,直到遇到突发事件,比如说天灾人祸,百姓实在活不下去,那么就是揭竿而起的时候了。
“由此可见,保护百姓的合法财产出发点很好,说起来也很容易,但是真要落实下去,难度是非常大的。难就难在社会上的人形形色色,士农工商、三教九流,虽然有不同的职业,不同的角色,但是每个人都有追求财富的热情,每个人追求财富的方式并不是都一样的。当一个人处于不同的位置时,利益出发点就会不一样,所做出的选择也就会不一样。
“比如强盗和小偷,他们不想劳动,认为那样太辛苦,挣钱又慢,干别的又没有本事,只有这样发财最快,因此他们就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这种事情古来就有,将来也不会绝迹,人们所要做的也就是加强防范、加强打击、尽量减少损失罢了。”
蒙全问:“强盗和小偷比较好理解,可是官员、甚至官府为什么也会对百姓的财富进行侵犯呢?”
梅齐说:“官府就是具有合法使用暴力的社会管理者。官府的作用就是制订规则,保证规则的有效实施,从而维护社会的正常秩序,给社会创造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但是官府是由官员组成的,这些官员对财富的热情也是同样热切的,只有官府提高收入,才能保证官员个人收入的增加。因此他们也希望能够从百姓那里多收一点,这样自己的财富才会更多一点。
“对于百姓来讲,只要不限制他们,他们就有通过劳动创造财富的热情。对于官府来讲,不论是作为官府本身,还是作为官府构成的官员来说,只要不加以限制,他们也有增加收入的热情。但是,官府与百姓的区别是,官府不创造财富,他们增加财富的渠道就是从百姓身上分得更多一点。因此官府与百姓之间的这个矛盾就是不可调和的,只能互相妥协,找到一个各方都可以接受的平衡点。如果找不到平衡点,就会导致社会不稳,严重时便会发生暴力对抗,甚至是百姓起来推翻官府。
“因此要想保护百姓的财产,进而保护他们的劳动热情,除了要打击各种对百姓财产的非法侵犯外,约束政府和官员也是必须的,而且是更为重要的。”
蒙全又问:“那为什么要保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呢?”
梅齐说:“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所谓政策就是调节人与人之间利益关系的手段。既然是调节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必然就是有人满意、有人不满意,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所以政策的制定者一定要清楚,他们出台的政策会让哪些人实际得益,因为这种实际得益者有可能与政策制定者的初衷相悖,所以要看一个人的水平,不能只看他制定政策的出发点,更要看实际效果。
“正是因为政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因此它通常用来解决主要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主要矛盾被解决了之后,其它的次要矛盾就会上升为主要矛盾,这时候,政策就要做出相应的调整,因为主要矛盾发生变化了。
“因此政策的调整是正常的、必须的,它可以保证社会不断地修正错误,适应环境的变化,做出相应的调整,这是社会不断进步的保证。但是政策必须保持较长时期的稳定性和连续性,因为政策只要政策出台了,人们就会根据政策的导向作用,按照趋利避害的原则去调整自己的行为,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相对于官员的贪腐来说,政策经常摇摆的危害性更大。因为官员的贪腐影响的只是他管辖的范围,而政策的影响则是全面的,而且频繁的政策变化导致人们无法预测将来的形势,影响人们对未来的信心,增加人们的短期行为,不利于社会的长期发展。比如,你刚刚买了一块地,然后政府宣布按土地面积收税;你响应政府号召,多生了几个孩子,可是政府觉得人口已经够多了,于是又改为按人头收税,等等,让人不知道政府将来会出台什么样的政策,根本就无法做出长远的规划,也让人们无法对未来产生合理预期,增加人们的不安和焦虑。”
蒙全问:“政策频繁发生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呢?”
梅齐说:“那可太多了,因为政策是人定的,是有权力制定政策的人根据他自己的施政理念制定的,如果这个政策制定者的理念变了,肯定会影响到他所制订的政策。一个人要发生变化,影响因素根本就是罗列不过来的,更何况还有那些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特别是那些野心家、阴谋家,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如何防止官员乱用权力,朝令夕改,是最头痛的事了。”
蒙全说:“确实如此。”
梅齐说:“而且这些官员的角色是在随时随地、不断地变化的,因此他们的行为更加复杂,需要时刻转变。当他面对下级时,他是作为管理者的面目出现的,这时他便具备了管理者的心态。当他面对上级时,他又成了被管理者,这时他又具备了被管理者心态。所以他们既要揣摩上级心理,又要了解下级心态,因此这些人既了解人心,又洞悉人性,手里又掌握着一定的权力和资源。这些人想要为善,不光需要自己有能力,还需要若干外在条件的配合,但是这些人想要作恶,那就简单多了,一个人就足够了,因此对社会的破坏性将是极大的。
“因而要想保护百姓的财产,从而保护他们的劳动热情,是一切制度核心中的核心,而且明火执仗的抢夺反而是最容易防范的,最可怕的是那些官员们,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有时甚至是打着合法的旗号,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其危害性更大。”
蒙垚说:“先生说得很有道理,韩非子所也说过:‘凡法令更则利害易,利害易则民务变,民务变谓之变业。故以理观之,事大众而数摇之,则少成功;藏大器而数徙之,则多败伤;烹小鲜而数挠之,则贼其宰;治大国而数变法,则民苦之。是以有道之君贵静,不重变法。故曰治大国者若烹小鲜。’”
梅齐说:“如果保护百姓财产的问题不解决,就会严重损害他们的劳动热情,最后的结果就是社会和个人都受到损害。因为如果劳动成果得不到有效保护,人们就不会有积极性去劳动,更不会去积累财富。如果小偷和强盗横行,谁还愿意辛辛苦苦地从事诚实的劳动?
“因此必须要依法进行管理,而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某个人身上。而这个法律不只是要管理百姓,更重要的是要限制官府。只有依法管理百姓,依法限制官府的权力,才能更好地保护百姓的财产。”
蒙垚说:“先生说得有理。”
梅齐说:“说到劳动,就必须要有劳动资料,而最大的劳动资料就是土地,所以,首先要确定土地的归属。归属的问题不解决,就会成为一切争斗的根源,因为对于无主的资源,大家都会去抢,从而引发争斗。其次要解决劳动成果的分配问题,因为劳动成果的分配直接影响着劳动者的劳动热情。对官府和百姓之间来说,就是税收的问题。土地的归属和税收,这是最核心的两个问题。
“土地的归属问题,谷主早就定下来了,这个制度目前看来并无不妥,因此也就不需要再讨论了,剩下要解决的就是税收的问题了。
“税收归根结底不过是调节官府和百姓之间的分配关系而已。因此如何在官府和百姓之间取得一个平衡,也就是如何确定税率,便是税收制度的核心了。税率的确定必须要兼顾官府的需要和百姓的承受能力。如果税收过低,无法维持官府的正常支出,那官府的运作就会出现问题。如果税收过高,百姓负担不起,就会打击百姓劳动热情,严重时会激起民变。
“税收制度的目标就是保持税收的收支平衡,影响税收支出的主要因素是支出的必要性和标准。想要控制支出,就必须加强必要性管理,严格控制标准,比如控制官府的规模、官员的数量和待遇、减少不必要的建设、减少贪污浪费等等。
“对于税收收入,主要的影响因素是基数和税率。基数越大税收自然就越多;税率越高税收也会相应越大。所以增加税收的办法,一是扩大基数,二是提高税率。这两种增加税收的办法,不论是立意还是效果都是完全不同的。
“扩大基数没有改变官府和百姓的分配比例。它基本上有两种形式,其一是原有的产业没有变化,但是因为产品的数量增加了,因而基数扩大了。比如说,新开垦了荒地,或是每亩地的单产增加了,因而税收的基数扩大了。这时税率没有发生变化,税收越多,说明基数越大,而基数越大,说明百姓能留下来的也越多。
“扩大基数的另一种方式是增加了新的产业,从而增加了新的税种。这表明有新的行业兴起,给人们带来了新的财富。”
王宇问:“那提高税率的方法呢?”
梅齐说:“提高税率改变了官府与百姓之间的分配比例。提高税率也有不同的方式,比如单纯地提高税率,再比如设立新的税种。这里所说的设立新税种与扩大基数中所说的增加新税种,含义是不同的,这里所说的设立新税种指的是原有产业没有变化,而单纯又设立名目增加出来的税种,比如说,以前是按照土地数量和征税,后来因为发生战争而增加了战争税,这种税是叠加在原有的税收基础之上的,因此也是增加了税率,这种税种多了就是人们常说的苛捐杂税。
王宇说:“如此说来,扩大基数的方法才是好办法,因为采用这种方法可以让官府和百姓双方得利。”
梅齐说:“扩大基数的方法保持了政府与百姓之间的分配比例,税收越高,说明百姓获利也越多,当然就是一个双赢的结果。而提高税率的方法,税收越高,说明从百姓身上获取得越多,百姓留下的越少,百姓当然也就越不满意。所以鼓励垦荒就是好政策,但是这种机会不是常有的,所以为了提高税收就不得不提高税率。
“因此一个好的税率,一定要让官府和百姓都能接受,而鼓励人们创造财富、扩大基数,才是最好的办法。至于提高税率,那就一定要慎重了。如果税率过高,劳动者算下来之后,就是自己再努力,也留不下多少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努力工作了。”
蒙垚说:“所以说,一个制度设计的好坏直接影响着劳动者的积极性,而且政策制定以后必须保持较长时期的稳定,只有这样才能给百姓信心,才能保护百姓劳动的积极性,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
梅齐说:“谷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