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预兆
话题聊过之后，黎芒忽然感觉有些疲倦。
刚才抓捕的时候很兴奋，倒是没有感觉，此时才感觉身体因为分泌不少肾上腺素，现在激素褪去后开始困乏了。
黎芒闭上眼睛，准备在车里打个盹。
曹宇车开得很稳，黎芒渐渐地就睡着了，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
黎芒的意识渐渐恢复，他感觉到身体有些冷，不由打了个寒战，然后坐了起来。
“曹哥？”
“萨薇？”
黎芒张开眼后，猛地一惊。
他所在的地方，并非在阿尔法车上，而是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天地间银装素裹，视线所及都是一片银白，黎芒所处的位置，是一片雪山上中央位置，从这个位置向下是俯视，山体向下倾斜而下，一路上有不少树木，松柏上已经挂满冰霜，其余不知道名字的树木上挂着雾凇。
不远处，有一条蜿蜒河流，并没有完全结冰，缓慢地向下流淌。
“阿嚏！”
黎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感觉一股寒意袭来。
“我刚才还在车上，怎么忽然到这里来了？”
“是曹哥他们开玩笑？”
“不像，曹哥和萨薇没这么无聊，也没有必要用这么大的手笔，如果是现实中转移的位置，要么我昏睡了半年，要么给我换到地球另外一个高纬度的地方了。”
黎芒的思维并没有被寒冷的空气冻僵。
他快速地站起，搓着手带来一点热量，然后用手暖了暖耳朵。
周围怎么看，都是真实存在的，寒冷的气温让黎芒的眉毛上都快挂霜了，黎芒不断跺脚，让双脚不至于冻得麻木。
倏然，黎芒心中一动。
“我难不成是进入失界了？”
这个念头浮现，黎芒瞬间感觉清醒了。
他不可能直接昏迷半年以上，或者被人用很短时间在地球上转移到高纬度地区。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不知不觉之间，进入了失界。
黎芒心中一紧。
当务之急，并不是探索失界，而是考虑怎么活下去！
琼海现在是6月，气温是零上27°左右，黎芒穿着的就是平日里的一套衬衫和薄西服，眼前这个温度，起码零下25°，这么下去他会直接冻死在山林里。
黎芒活动身体，让身体不变僵，生死刺激下，让他感官比平时敏锐许多。
他目光向下看去。
只见下方的冰雪山谷之中，隐隐约约，有一个小村子……
…
…
…
“黎芒？黎芒？”
黎芒恍惚间，感觉有人在推他。
他感觉略有颠簸。
黎芒张开眼睛，看向四周。
他还在阿尔法多功能车上。
眼前的萨薇在用手推他。
黎芒撑起身子。
他感觉眉毛和头顶湿漉漉的，还有些冰，于是用手摸了一下。
他眉毛上，都是冰水，还残留着一点冰碴。
黎芒顿时心头一颤。
“我刚才怎么了？”黎芒对萨薇问道。
“不知道，我注意到你的时候，你就浑身颤抖，不断地抖腿。”萨薇说道。
黎芒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下来。
片刻后，他看了看手中的冰水，道：“我刚才，可能是进入失界了。”
“嗯？”
“什么？”
曹宇正好将车开到一个红灯前，他踩了一脚刹车，回头看来。
萨薇脸上也露出惊讶。
黎芒将刚才进入那处冰雪山林的事详细描述一下，然后道：“我能确定，刚才不是做梦，我的体感太真实了。”
“而且，我头上和眉毛上带雪水，我刚看了一下，鞋底还有脏的雪块，刚才我应该是进入失界了。”
说完，他看向曹宇，又将目光落在萨薇的脸上，问道：“一个人进入失界后，周围的人能发觉我消失不见了吗？”
“不能。”萨薇摇头，“你如果进入失界后，哪怕我们在一辆车里，我和曹哥会在法则层面上对你视而不见，你在失界中的时间内，我们根本就注意不到，甚至想不到你的存在。”
“只有在你从失界中回来后，我们的认知，感知才能恢复正常。”
“那种感觉特别难受，就好像你刷牙刷到一半，忽然凭空有个透明人把你牙刷怼到嗓子里一样。”
顿了顿，萨薇道：“刚才我就有这种感觉。”
“你就是刚才短暂进入失界了。”
曹宇点头，道：“你这是预兆。”
“临界者中，有一小部分人运气特别好，对失界很敏感，真正进入失界之前，会有预兆出现。”
“你赶紧和我们回总部，有预兆出现，说明这几天你就要真正进入失界中了，提前做好准备，你的存活率能高很多。”
黎芒十分认真地点头。
他态度十分严肃，毕竟事关生死。
此时红灯过去。
曹宇一脚油门，加快车速向未防组总部驶去。
…
…
…
未防组总部。
黎芒和曹宇，萨薇一起上了6楼。
隆见奇此时正在6楼吧台喝着什么饮料。
“怎么样？抓到那小贼？”隆见奇说道。
“抓到了，小事，黎芒表现不错。”萨薇道，“队长呢？”
“在会议室呢，说是看资料。”隆见奇回答，“怎么这么严肃？”
“黎芒出现失界预兆了。”萨薇回答。
隆见奇的神色立刻也严肃了起来。
黎芒跟着萨薇和曹宇，一起进入会议室。
陈素此时坐在会议室的桌子边缘，戴着耳麦，在和人通话。
见到黎芒他们进来，陈素挥了挥手。
“我这里有事，下次聊。”她结束通话，放下耳麦。
“怎么了？”陈素回头问道。
“魏光合那小卡拉米我们很轻松处理了，不过回来的时候，黎芒见到失界预兆了。”曹宇说道。
陈素目光盯住黎芒。
“你素质真不错，能感知到失界预兆，比别人就多了很多机会。”陈素道。
黎芒问道：“失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见到的地方，冰天雪地，可是一切都好像都是现实中一样。”
“失界里面究竟是怎么个运行逻辑，为什么你们都说那里危险，它究竟危险在哪？”
陈素道：“本来想过几天再和你系统说这个的，但既然你都感应到失界的预兆，今天就给你说清楚。”
她用遥控器找了一下投影仪中的PPT，最后找出一份。
陈素控制投影仪，打开了一张图片，然后用红色激光笔射着光束在PPT上，道：“这，就是失界和现实世界的关系。”
黎芒的目光，看向P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