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嫉恶
方铭看着境界那个面板，蛟龙易筋拳已然圆满，但境界却显示着可提升。
“看来世上没有完美的锻体拳法，对于一般人来说，只需要做到一定程度即可。”
他也没有气馁，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首先是身高再度拔高，如今的他，虽然只有十六岁，已经长到一米七五左右。
一身的皮肉更加致密，筋肉远比从前更加舒展，不但柔韧性爆表，力量也大幅增长。
他试着挥拳，挥腿，在高明的发力技巧之下，全身的筋肉绞结子一起，砰得打出。
出拳的速度与力道全都远比之前更加强横，他施展身法，迈步跃动，果然比曾经轻盈太多，所有的身法足法手法施展起来都多了一丝飘逸的味道。
“若是达到圆满，我在同阶应当远超同辈了。”方铭心头暗道。
他现在虽然将武馆的易筋拳术练满，却不敢轻易招摇。
不为别的，他的修炼速度真的有点快了，不符合他的人设。
之前练力两个月，如今练筋还是不到两个月，难免遭到他人的注目。
“先蛰伏着。”他做好了打算，并且开始着手搜寻互补的易筋拳术。
……
正月以后，寒冷的天气不但没有好转迹象，反倒变本加厉。
一场寒流从东北部的大海席卷而来，整个萍阳城在短暂的晴天之后，立即被厚厚的积雪掩盖。
人们在冰冻中带着一点希望：瑞雪兆丰年。
方铭依旧在街道上做他的巡逻，但梁真那厮依旧每日买醉，流连赌坊。
“这家伙的钱到底从哪来的？”方铭对此表示怀疑。
不过大家都有点小秘密，他对这家伙完全不关心。
话说那梁真的人缘是真的有够差的，整个衙门之中，没有一个人不对方铭与他一同巡逻感到遗憾。
上一个跟他共事的辅助人员也是因为实在无法忍受这家伙的可怕习性而辞职的。
夜，
风雪肆虐，
方铭手持铜锣，在狭窄的街巷之中迈步。
地上积雪留下一个个脚印，很快被掩埋。
这个时间点，除了青楼还有灯火之外，真是万籁俱寂。
再加上积雪对与声音的强大吸收能力，真个儿是静谧得让人抓心挠肺。
要不是方铭本身便有坚毅不拔的性情，真有点坚持不住。
行走之际，几点细微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之中。
方铭的耳朵立即立起，迈步之间插进横街，转过巷口之后立即瞧见一帮人正快步在雪地上奔行。
这些人扛着几个麻袋，看那麻袋的形状，完全不像是正常的物品，显示出里面的内容物必有蹊跷。
不必怀疑，那定是人。
方铭心头心念电转，该区域距离他所在的棚户区很近，看这些人的装扮，尽是些帮会之流。
那几人转过头来，看了方铭一眼，只当是没看见，继续扛着肩膀上的人跑去。
方铭看着他们跑出去好远，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猛地叫道：“慢着！”
铜锣哐得一下敲响，划破夜空的寂静。
几个汉子奔上前来，为首那高大的汉子露出笑容道：“这不是小方哥吗？别再敲锣了，咱们有事好商量，弟兄们夜里办点事，您通融一下。”
方铭隐约认出来了，这家伙名为罗壮，正是他们棚户区帮会万帮的人，之前来棚户区收过保护费，生得高大威猛，膀阔腰圆，看来手底颇硬。
这几个人上来便将方铭围在当地，这已经不是好好商量的意思了。
“把麻袋打开。”方铭以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不容置疑道。
罗壮皱了皱眉，看来是经历了一场考虑，倘若是在这里将这个小子宰了，麻烦不小。
因为方铭不但是官府的辅助巡逻，还有大武馆的背景。
他忽而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放在方铭手里，笑道：“这是咱们弟兄几个的小小心意，袋子里的货不宜见光，还请小方哥通融则个。”
方铭不发一言，收下钱袋子。
罗壮面色一喜，暗忖这小子至少还知道变通。
“把麻袋打开。”
“？？？？”
“你特么找茬是吧？？”
方铭毫不犹豫的再度敲了一下锣，看得罗壮一阵光火。
“上，打死他！！！”
雨点般的拳头从四面八方打来，方铭早已看清这帮人的微薄实力，一拳照直了打去，径直打中正面的罗壮的铁拳。
“砰！”一股叫人牙酸的闷哼声响起，罗壮手上的衣袖登时炸开，在一阵剧痛之中往后倒去。
一捧白灰炸开，周围几个家伙都是惊呼不止，一时睁不开眼。
方铭早已动了，铁拳全速挥动，夹杂着指，掌，全部照着最要害的部位招呼。
他戴上带刺的拳套，已达圆满层次的蛟龙易筋拳挥动之时，筋如弓弦，拳掌犹如箭矢，破空挥击，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定是与官府勾连过，否则他敲锣如此漫长的时间，最不济那梁真也该过来。
但什么都没有，四周的人家听见铜锣只会更加害怕，躲在家中。
此间的腌臜事无人会理。
若是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他本可以坐看这一切。
但为了不令自己成为这悲哀世道的悲哀，他决定与自己的原则为敌。
鲜血喷溅，碎骨破裂，几具尸体冰冷的躺在地上。
方铭单手抓着罗壮的头发，这家伙不停地从嘴里流出血沫，内脏已经全部被打烂了。
“咳咳……你会死得很惨……你以为你好正义吗？？”罗壮以口齿不清的话语说着最后的遗言。
“砰！”
铁拳没有一丝犹豫的轰击在他的脑袋上，这家伙颓然倒在地上。
方铭没有解下拳套，蹲下身子在这几个人身上搜罗出所有之前的东西，旋即拖着几个人穿过老远的街巷，来到河边。
两拳下去，冰面上破开一个大洞，他将这些尸体一个个丢进冰洞里，看着他们全部消失在冰面下。
最后，他回到街上，看着地上的三个麻袋，犯了难。
他解开麻袋，露出几个姿色不错的少女，看来都是被药物迷晕了，他用雪水冲刷了片刻，几个少女终于悠然醒转，但眼前一个人也无。
她们的家都在附近，醒过来之后他们会自行回去。
远处，方铭解下拳套，心头冰冷，他知道自己做对了，他若是报官，这些少女想必会告诉他自己并没拐卖，官府也会睁一只眼。
对棚户区的穷人，没有庇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