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念之差
“你可是所有能力者的首领啊！老朽哪里能做你的老师，这称呼还是不叫为好。”——鬼生
鬼生倒是没有什么好气，刚一开始他迅速占领至高位之后，原本是打算直接展开进攻的，但忽然间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禁制之力，这导致他根本无法动弹。
之前鬼生教导凌柯诤的经历中，凌柯诤一直使用着他成年之后的样貌，而且是经由“云鲸牧者”老前辈嘱托他教导的，所以当初他也没有过多去查明凌柯诤的具体身份，所以直到凌柯诤从“纳克”变成成年模样，他才明白了这一切。
从灰尘中走出来的凡，身上的衣着已经残破不堪，隐约显露出结实的肌肉，一边朝着凌柯诤这边走来，一边焦急地开口询问道：
“所以！首领大人！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没等凌柯诤开口解释，从远处传来了童海佳的声音，虽然还看不见她的身影，但声音的穿透力极强：
“什么？你是首领？老娘遭了这么多罪，你是首领，这事儿也没完！”
凌柯诤已经把自己施展的各种能力都解除了，不过还保持着成年人的样子。
“不用紧张，已经都结束了！过来检查一下这个祭坛，再收拾收拾，咱们就能离开了。”——凌柯诤神情冷淡地看向凡。
“啊？你不是说要……”——还没说完话的凡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开始查看其他区域负责人的情况。
果然，祈神古家在刚刚那一击之后就立即死亡了。
穆、梏两人也没有了气息，看起来倒像是窒息而亡的。
李亮和廖宽在巨刺消失之后，都摔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等到鬼生去查看时，发现廖宽已经死了，李亮倒只是昏迷。
“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凡原本是想让还活着的人自己说话。
“达龙达虎兄弟只是被封了穴位，等一会儿才能缓过来。”——鬼生
祭坛外传来的还是童海佳的声音：“拓云和沈天宇都死了，这下东南沿海地区的能力者要乱套了，看你们怎么办！”
“行了，还活着的人，没事了。”——凡在听见童海佳的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一般低沉，说话的语气也是颓败极了。
又是金色的圆环在凌柯诤的人脚下扩散开来，金光在众人身上只停了一瞬间，伤势便立即被彻底治愈。
在鬼生将这几具尸体隐入空间之后，剩下的这些人都来到了祭坛之上，凌柯诤的身边，而凌柯诤却在看着自己面前的石壁上的壁画。
“这里画的就是你们想知道的‘天谴’啊！”——凌柯诤这话一出口，其余人的瞳孔都猛地震荡了一下。
但在凡仔细查看岩壁上的内容时，反而更加疑惑了，因为上面根本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物件”的东西，只有一群衣着雪白的人在一处山脉脚下进行着某种祭祀仪式。
即使大家都没有看出来这“天谴”到底长什么样子，但也没有人接着这个话茬继续询问凌柯诤——
经历刚刚“首领瞬杀区域负责人”的戏码之后，虽说凌柯诤没有再表现出为难大家的意思，但大家还是会害怕自己因为染指了不该触碰的东西而惹来祸端。
“那，我们现在就要找到这个‘天谴’吗？”——凡
“我已经拿到了，现在将这个祭坛重新封印住就行了。”——凌柯诤
“重新？”——童海佳的声音一下子提得很高，但接着被鬼生瞪了一看后，就不再出声了。
“没关系，那东西确实是从祭坛底下取出来的！”——凌柯诤
录：
后，凌柯诤先将其他人送出了遗迹之外，自己则留下封印祭坛。
待凌柯诤化回原本的模样，从遗迹出来后，便引动天地之力，将遗迹外围也进行封印和隐藏。
诸事完毕后，嘉裕、嘉禾将剩余的区域负责人悉数带回了中域。
直到回到中域之后，众人才发现，其余区域竟然已经有了新的能力者负责人，这些人也已经到了中域的公司，等待凌柯诤的到来。
【中域——墨子家】
“这么说，首领最开始震慑你的的手段，就是用了‘神格继承’的天赋能力？”——墨子
先前围观凌柯诤降伏李钰暴动后，只留下天水清水和嘉裕嘉禾帮着凌柯诤处理后续的事情，其余人陆续散去了。
因为是在自己管辖的区域内出的事，所以凡在后续对李钰的处理中一直参与在一线工作。
一般情况下倒不必亲历亲为，但这次既然让凌柯诤亲自动手了，一定有一些特殊到自己没办法第一时间察觉到的东西，所以凡不愿意放弃让这个“盲点”轻易过去。
墨子因为心中对凌首领展的能力还有诸多疑惑，考虑到凡作为能力者的区域负责人，接触到的信息一定要比自己深刻，便在当天更晚一些的时候，将刚刚结束初步工作的凡邀请到了自己家中，为自己讲诉了更多的关于首领的往事。
此时，墨子和凡两人正坐在沙发上，说着凡之前见证凌柯诤动用“真神神格”的经历，刚好安酒起身去拿一些茶水过来。
“应该就是了！那之后，我问他为什么要炸掉祭坛的石像，他说，原本不想自己出手的，但石像没法承受神格之力，自己炸掉了！”——凡
“这么说，首领的神格之力，是可以加注到其他物体之上的吗？”——墨子
“还不能确定！凌柯诤的话不能全信，这人有一多半的话都是假的！”——凡
安酒这时正把水杯递给了墨子和凡，听见他们说完了，自己随即问道：
“我感觉，这事儿挺大的啊！你就这么告诉我们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没事，就以咱们这种水平，拼尽全力也不会打乱凌柯诤的安排！”——凡侃侃地回应道。
当凡说出来“不会打乱凌柯诤的安排”时，三人忽然之间都变得沉默起来，因为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位首领的心机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的，甚至多数情况下他们身为当事人也看不透凌柯诤的安排用意。
所以当大家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如果也是首领的安排，那自己的结果会如何。
察觉到了这里面的氛围好像有些将矛头指向了凌柯诤的意味，凡便不想再在墨子这里停留了，随即站起身来，边朝着玄关走去，边对着墨子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墨子被刚刚的思绪搞得有些出神了，听见凡要走了，猛地反应过来后疑惑问道：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工作吗？留下来吃晚饭吧！”
“那几个被嘉裕嘉禾他们制服的能力者已经清醒了，趁热打铁，趁着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去施一施压，看看能不能审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凡也没有停下来，弯腰在玄关那里边穿鞋，边含糊地回应着墨子。
墨子听见还是李钰那边的事情，便没有多加挽留。
送走凡之后，墨子驻足在玄关处，就这么停滞了几分钟，突然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差，回身的一瞬间，一头朝着地面摔去。
幸好安酒当时正朝着他走过来，察觉到问题之后，迅速扶住了墨子的身体。
墨子也是稍稍有了些意识，但体力被刚刚那一下完全抽去了，只得将身体完全倚在安酒的身上，在搀扶下好不容易躺在了沙发上。
安酒刚想开口询问墨子感觉如何，却见墨子将手指竖在唇前，示意安酒现在不要和他说话，随后紧闭着双眼，便安静躺在了沙发上，脸上的狰狞倒是在一点点舒缓。
凡站在墨子家的楼下，眼睛还在盯着那处的光亮，也没有挪动身子，只是轻轻抬脚，然后在落下去的一刻，挥掌劈向地面，便瞧见一个浮着蓝光的法阵在地面上闪了一瞬间，一阵青烟散开，凡才转身迈步离开。
手机那边响了几次忙音后，凌柯诤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什么事？”
凡听见凌柯诤不屑的语气，立马炸毛喊道：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啊！小爷辛辛苦苦在外面忙前忙后，你就这爱答不理的态度啊！你丫要是老这样，迟早小爷带着兄弟们跟墨子一样反水！”
凌柯诤闻言也是一愣，稍微顿了顿之后，语气一下子变得刻意和蔼很多，继续说道：
“别说气话，你要是反水了，我肯定跟你，咱俩就去浪迹天涯，谁还想管这么些破事啊！”
“行了！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刚从墨子那边出来，你交代的事我都告诉他了，那小子果然也有问题，刚刚还在我身上下了咒，我给直接斩了，估计他现在也不好受！”——凡
“好！辛苦你了！墨子的事情我还做了其他的安排，你之后可以减少和他的直接接触了，尽量避免和他一起出任务。”——凌柯诤
“你说减少就减少啊！人家这次就是主动找来我的，以后就能说拒绝就拒绝了？再说，我什么身份啊！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出任务啊！”——凡像是刻意找茬一样回怼着凌柯诤。
凌柯诤的语气倒是平稳，也没有被凡的垃圾话干扰到，等他抱怨完了就接着问道：
“李钰的情况怎么样了？”
“啊！清水没有回去吗？那小子一直都跟着，情况他都清楚，你等着他给你说吧！我现在要赶快回去提审那几个动手的能力者了，时间紧张！”——刚说完话，凡立马就要挂电话。
就在挂掉电话的前一刻，凡被电话另一头凌柯诤喊住，就听见凌柯诤说道：
“清水已经把李钰的情况都告诉我了，我之前只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镇压的印记才保证她的神格之力被暂时剥离开了，如果想真正断绝隐患，我需要在她的灵魂上直接烙印，这里面需要的各种事宜很麻烦，估计需要一段准备时间，你们等李钰恢复之后，先想办法把她软禁一段时间，如果遇到激烈反抗，就想办法把她送到零叁号基地去。”
来接凡的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凡刚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可听见凌柯诤的话，又停下了动作，关上了车门，背对着轿车站着，使劲压低声音，贴在电话收音口上说到：
“灵魂一旦烙印，她就再也不可能成为能力者了！你知不知道啊！”
因为同为能力者，凡知道一旦失去了天赋能力，多数情况下能力者就连最基本的灵息都感觉不到了，那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
明明身在这个能力者的世界当中，却又不属于这个世界，对任何一个能力者而言都是不可承受的打击。
就听见电话那边的凌柯诤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冷漠：
“她还不算是能力者，让她变回普通人就好了，这对大家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