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米迦勒的莫娜
道歉的话才说了一半，乔卿又一次故技重施，推开女人和保安冲着会议室的方向撒开脚丫子狂奔而去。
他突然的行动也没有和白小池沟通。
白小池只觉身边一阵风吹过，刚才还在旁边的乔卿不知跑哪里去了，留下他和前台小姐以及保安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眼瞅着保安五官因愤怒变形，白小池连忙撒开脚丫子紧跟在乔卿后面。
乔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扉紧闭的会议室前，推开门，还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便凝固住了。
他惊讶地发现先前还坐在会议室中的众人，此刻全都不见。
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有那个白发女人。
她优雅地坐在座位上，翘起二郎腿，纤细白皙的手指无聊地玩弄着钢笔，似乎早就知道乔卿会回来。
“我正打算叫人去找你们。”白发女人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刚才这里的其他人呢？”
“我把他们遣走了。”
白发女人撩起长发，银白色的直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
她换了个坐姿，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因为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看来她和自己都是一个心思，乔卿长舒一口气。
终于遇到聪明人了。
“我叫莫娜。”
“乔卿。”
简短的寒暄过后，莫娜直入正题：“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尚柴口中的那个跳梁小丑吧？”
赛博世纪的消息传播速度比乔卿想象中的还要快。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坏消息，对于乔卿脑中的计划而言，消息传播的速度就要越快越好。
“我不是什么跳梁小丑。不过你猜得没错，就是我。”
“既然你聪明到能够解决美神的难题，那你现在应该明白我想和你聊聊的原因。”
“你们也想争取美神阿佛洛狄忒，对吧？”
莫娜并没有否认，她淡然地眨眨眼，坦然承认：“如果你能够说服我，我们愿意和你合作。”
白发女人说话的功夫，乔卿悄悄地观察她。
莫娜穿着得体的白色西装，如银河般闪耀纯净的直发整洁利落，如鹰般上挑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决然。职业西装之下的身躯高挑婀娜，薄唇紧抿，吝啬言笑。
明明是个美人坯子，但她坐在那里，却只让人想到一台精密无情的机器。
“我还没有傻到在没有任何保证的前提下，就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哦？那你想怎么做？”
乔卿摊开双手，“先谈好条件。第一，如果我的计划成功，你们成功签下美神，那我们要分得你们从和美神的协约中获益的15%净利润。第二，既然我们是互相需要的关系，我们也希望能够合理借助你们的资源，用于帮助我们的神。”
“可以。”话音刚落，莫娜立马答应，几乎没有考虑的时间。
“诶？”
乔卿连对方会如何砍价还价的说辞都预判好了
脑海中的腹稿洋洋洒洒几千字，准备来一手“你只看到了第二层，你以为我是第一层，但其实我在第五层”的操作。
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
千层饼套了个寂寞。
早知道对方这么痛快，他应该要求更多的。
“那个，我现在要20%是不是晚了？”
“是。”莫娜的回答同样直截了当。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位秘书打扮的青年走进来，毕恭毕敬地递上两份资料。
“这是合作协议，你可以先过目。后续的合作条款是否能够生效，前提取决于你所提供的方案是否有效。”
“这么快？”
乔卿几乎惊掉下巴，从他进入会议室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对方连合作协议都准备好了？
白发女人淡蓝色的晶体眼瞳发出闪烁的红光，再看看会议室无死角的全息监控，乔卿了然。
好家伙，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
“乔卿先生，我们是真心想与你合作，不如双方都直接一点。”
“求之不得。”
“非常好。”
莫娜带着乔卿一条一条地过着合同协议上的条款。
她的声音干脆冷静，听不出感情色彩，就像冰山吹来的冷风。
白小池目睹了乔卿从走错工作室到谈成合作的全过程，心中对乔卿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他还以为乔卿是气昏了头，无意中走错了地方，闹了个大笑话，殊不知自己只是在第一层。
乔卿早就将米迦勒工作室和加百列工作室只见的竞争关系考虑在内了，装作向加百列的发泄不满，实则有三层用意。
第一，贬低加百列工作室，是为了获得米迦勒工作室的认同与好感，让他们相信自己和他们是同一条战线的人。
第二，顺带透露自己握有拉拢美神的王牌，引起米迦勒工作室的兴趣。
本来白小池还想不通既然乔卿想和米迦勒合作，为什么不直接找上门，而要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呢？
但是看到莫娜和乔卿平起平坐的姿态，白小池忽然悟了。
之所以要假借着走错工作室的方式向米迦勒工作室传达“可以和我们合作”的信号，是为了掌握谈判主动权。
如果是乔卿主动上门，那表明了我们有求于人，谈判桌上的地位不知不觉会低人一等，容易落入下风。
但假若是米迦勒工作室这一方先产生合作的想法，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这么一分析，白小池此刻对乔卿的崇拜犹如澎湃的大海，延绵不绝。
“......”
乔卿余光扫见站在角落的白小池，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无尽的景仰，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就算不说话，看他那钦佩之情快要溢出来的眼神，乔卿也能猜到这缺德孩子心中肯定脑补了一场反转大戏。
本来是打算待会儿如实相告的，不过他转念一想。
要不是自己意志坚强，执意要回来讨个说法，这个狗屎运也不会被自己撞上。
果然还是自己实力太强。
不说话装高手，白小池对他的崇拜之意却越发汹涌。
浏览到条约最后一项，莫娜抬眸：“有任何问题吗？”
“你们很专业，我找不到任何问题。”
“很好，那我们谈谈正事吧。”
莫娜将合作条约搁置在一旁，淡蓝色的鹰眼牢牢地锁定乔卿：
“你的计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