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狂欢盛宴
“我们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关门送客。现在看够笑话了又想来寻我们开心？
”另一位游神附和道。
“不是的。”
汗水滑落乔卿的额头，面对游神们的步步紧逼，他连忙解释说：“其他人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是诚心希望可以找到合作的客户。”
“哦，我明白了。”
先前嚷得最厉害的游神扯着嗓子阴阳怪气，“我们需要你，不行。你需要我们，我们就必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感谢你的好心是吗？”
“说得没错，人类真是双标的生物。”
“.......”
乔卿被怼得哑口无言，并不是他说不出话来，而是怨声载道的众游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开口。
说着说着，乔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他从不知道神也是可以喝醉的。
情绪激动的众游神，加上体内酒精的煽动，行为举止愈发失控，甚至连人间体也难以维持。
越来越多的游神无法控制人间体，展露出真身。
人头蛇神的女妖、五只脚的巨马、三头巨人......
夜幕笼罩着古怪的身影。
夜晚的狂风撩动狂舞的火焰，将奇形怪状的影子投在破旧的旋转木马之上。
那些非人的扭曲黑影跳着舞着尖叫着，犹如地狱的盛宴。
再不制止这局面，可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此时此刻，乔卿绞尽脑汁飞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还好，多年的广告人经验让他瞬间镇定下来。
很多时候，直接拉拢客户是行不通的，你得先成为他们的朋友，卸下心中的防备。
眼睛瞥见临时幡布帐篷旁的瓶瓶罐罐，乔卿有了主意。
“刚才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哈哈。”
乔卿做出投降的动作，张开双手，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其实我不是来找客户的。”
“哦？”
斯巴达战神抄起双手，斜睨着他，显然不觉得好笑。
“我们是来为大家举办宴会的。”
“宴会？”
“有酒吗？”
乔卿微微点头，“当然。秉着对诸位游神的尊敬，狂欢节的上我们给大家准备了很多美酒。”
此言一出，先前张牙舞爪的众游神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可没看见你带着什么酒！”
某位游神喊道。
“当然时间不是今天。今天只是......只是工作室让我来了解了解大家的意愿。”
“你们真有那么好心？”
某位游神漂浮在空中，上半身还维持着人类的姿态，双脚却是巨大的鸟类双足，流露出不信任的目光。
乔卿淡然一笑。
“世人皆势利，以强弱论尊卑。我们不然，诸位游神既贵为神明，理应获得尊重。一次狂欢节而已，帮不了大家什么忙，但最起码可以给诸位大神们制造一个美好的夜晚。”
“刚好明天是阿寿的‘消逝日’，我们就用美酒来送他最后一程吧！”
被称作“阿寿”的游神被推到众神的跟前来，乔卿必须眯起眼睛，才能捕捉到那个迷你而透明的身影。
和服打扮的雀神一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似乎对自己过两天就要消逝一事，丝毫不感到悲伤。
白事喜办，倒挺像这群嬉皮士游神能够做出来的事。
手中的长矛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停下，斯巴达战神用矛尖指向乔卿，发话道：“
汝既如是言，即以明朝为期，欲共庆狂欢也。然若明日汝未至，将汝颈上之首颅，献与阿寿以作诀别之品！”
“自然，自然。”
拖着疲惫的身躯从荒废乐园中走出来，乔卿揉了揉太阳穴。
和神打交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和一群离经叛道的神打交道更难。
打车回到“相约星期日”地下酒馆，时间已接近凌晨2点，霓虹灯光交相辉映的城市街道上仍然不缺形形色色的身影。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在吧台坐下，星期五送上一杯午夜福利，免费的马提尼。
“客人，看见您生龙活虎，我真高兴。”
“你是觉得我会死在那儿？”乔卿没好气地说。
星期五笑笑，没有否认。
“您在乐园有找到在寻找的东西吗？”
“算是吧。”
乔卿含糊地应了一声，他将目光移向星期五身后琳琅满目的酒柜。
“你们的酒从哪里进的？”
“怎么了客人？”星期五吓得睁大了眼睛，“神明经纪人做不下去改行卖酒了吗？竟然被逼到如此绝望的地步......真可怜。”
“淦，你不要动不动给我加戏啊。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你们应该有长期的供货商吧？”
星期五食指点在下巴上思考，“应该是有的，不过我只是调酒师，进货的工作并不清楚哦。”
“可以麻烦你帮我问问吗？越快越好。”
“好的客人。”
星期五满脸笑容，双手规矩地端起，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
好吧。
乔卿打开钱包，抽出几张现金放在桌子上，“这是给你的答谢费。”
星期五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没有发生变化，手上的动作却快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收下现金，又从吧台上取出一张名片。
“这是供货商的名片，客人请收好。”
乔卿故作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看到客人递来的现金，我突然又想起来了。说不定我还可以想起更多哦。”
还是一脸谄媚的笑容。
“.......”
不知道给他一拳头能不能帮助恢复记忆。
“不过我很好奇，客人要这个做什么呢？”
“工作需要。对了，你明晚值班吗？”
“明晚是星期四小姐负责哦，请问客人是要？”
“有个兼职给你，做不做？”
“可是客人，”星期五突然凑到乔卿的耳边，为难地说：“我一向是卖艺不卖身的.......”
“！”
浑身一激灵，乔卿推开星期五，他怕调酒师再多说一个字，自己就真忍不住一拳挥上去了。
“有一个，唔，美酒狂欢节，就在废弃乐园。需要个技术不错的调酒师，可以满足那些人的喜好。怎么样，有时间吗？”
星期五眯起眼睛微笑，一动不动。
乔卿翻了个白眼，钱包才刚刚鼓起来没多久，又要把钱送出去。
“......”
星期五还是没有表示。
淦，乔卿咬牙又拿出几张纸币，收到现金的星期五如木偶获得生命般恢复了生气。
“游神乐园那样危险的地方，自然要多收一点，希望客人不要介意。”
“哼。”
乔卿拍拍桌，酒供货商的联系方式有了，调酒师也找到了，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