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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命运》是一部反思人类发展历史、思考人类未来命运的新作:作者遵循了社会文化人类学的基本规则,把研究视野置于人类自然起源至今的全部进化历程……试图从人类进化的久远历史和全球宏大场景的叙事中,解读人类命运演化历史脉络及其规则变迁的来龙去脉。
余这一辈子志学治史,写过通史、区域史等,但像丹溪草这样运用多学科的所学,以及跨学科的视角来撰写人类史、直接写变迁与规则的,还是第一位。常规史书那种系统的史实叙述方式,在这本书里被“拆解”了,化为说明某些人类规则和人生哲理的史料素材。然而这样的“拆解”,又是非常巧妙的,能够时时处处引导着阅读者沉浸于更深邃的思考,通篇的叙述和解说也融会贯通,一声声叩问着时下普遍迷茫的人们。
丰景画 8岁 《鳄鱼拔牙》
人类的故事是从社会动物开始的,关于人类认知的动物世界的进化,许多奥秘尚在探索,许多困惑尚待解答。人类起源传说有多种,比较早的文字记载是《淮南子·精神训》:二神(阴阳二神)混坐,经天营地,浊气为虫,精气为人。中国还有盘古氏开天辟地的传说:盘古氏生于天地混沌中,后天地开辟,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他日长一丈,如此一万八千岁,天就极高,地就极低。外国人在《圣经》中说人类的始祖是亚当:据《创世纪》记载,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用尘土造人,取名亚当,又在亚当沉睡时,取其肋骨一条,造其妻夏娃。上帝造人的传说至今在世界流传。
对于人类起源的研究,探究“人类从哪里来”的意义是什么呢?也许是为了能够厘清“人类往哪里去”,从而把握好我们当下对现实生活的追求。丹溪草放眼自然,从蜜蜂、蚂蚁等社会动物起笔,历经部落文明、父权文明、王权文明、资本文明、理想秩序追梦,沿着历史演化,循序渐进,展现人类进化的自然规则、社会规则。书中不乏跨物种、跨学界的研究视野和宏大清晰的知识结构,旁征博引,解释归纳,合情合理。正如朋友评说的:“读第一章的时候,就像小学生突然发现新大陆,不断被书中的妙语连珠和精彩见解,激起心灵的共鸣。”余也十分赞同“文思”等读者所说的,“《人类命运》写的是从前,探究的是未来;字面叙述的是史实,内里蕴含的是哲理”“这是东方人写的一部新《人类简史》”。
作者对自己秉持的学术观点也毫不隐讳,坦言:“这几个世纪以来,人类文明都被以欧洲为中心的思维主导,对大自然和人类自身的认识已经隔离得太远,是时候让古老的东方文明重放光彩了。”
究源发新始终是治史者的追求。在许毅教授的带领下,自20世纪80年代初始,余专心于“近代中国外债研究”课题,倾注了20年心血与大家一起完成了《从百年屈辱到民族复兴》4卷本丛书,对外债的双重性有了深刻的认识。无独有偶,《人类命运》一书中,对于资本既是天使也是魔鬼的特性阐述,也是淋漓尽致,还批评“低俗的资本依然像各种欲望的挖掘机,发明和开发各种消费,开启和引诱人们无尽头的攀比、虚荣”。从这一年资本市场出现的种种乱象和国家加强资本监管的力度看,作者丹溪草特殊的历史敏感和这部书的现实意义也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