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顶归来

终于再一次登上了山顶，和我这些可爱又淘气的学生们。

学校背后有座山，不高，但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爬爬。每当早晨醒来，望见山顶，总会想起孩童时代在山顶上游玩的情景，二十年悄悄地过去了，甚是想念。于是乎，今早我就有了个念头：可以带我的弟子们去游玩游玩，既可以在紧张的学习气氛里放松一下，也可以增进师生之间的情感，但更多的，是我想到山顶去走一走。

中午时分，雾气连天，吃完饭，我们随意买了点水和零食，便轻装上路。或许是那上面的诱惑太大，或者我想更早一些看看风景，散散心，所以就催促着孩子们以行军的速度向上爬。当然我们也错过了一路上的许多景色。

爬了半小时左右，我们便到了山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只剩下颓败的土墙堆，孤零零地卧在大松林旁，土墙屋全没了茅草做的顶，屋里已经长满了衰草，草丛中隐约可见未烧尽的枯枝，土墙上还残余着烟熏过的痕迹，这一切，都似乎在诉说着这里的主人的过往。此时山顶的雾已散尽，阳光照耀着土墙堆，让我想起孩童时候见证过的她们的端庄而简朴，秀丽与羞答答。

继续前行，便有一小溪，没有潺潺的声音，但有叫不出名字的各种草的陪伴，像刚出嫁的小姑娘，温柔极了，于是我忍不住伸出双手捧起，一股清凉透彻全身。沿着小溪，有一条小路，路上时而遇三五成群的牛、马安静地吃着草，看见我们经过，便抬头望着，怕我们惊扰了这一片树林似的。小路两旁都是长满了松树的山丘，青翠茂盛，枝枝叶叶紧紧挨着，我们只能看见射入的阳光，以及树下软绵的落叶，不知道林子会有多深多远。看见这样的美景凉水，他们这一群才子佳人便按捺不住心里的陶醉，婉转的歌声忽然间响彻山间。而我则用手机把这些一一拍摄了下来。

由于丘顶风大，我们选择了一块靠近小溪的草坪，围了一圈坐下，吃的、喝的全放中间，便开始了我提议的‘随意谈’活动。孩子们纷纷谈了自己的梦想，学习情况，每个人都对同学们寄以了自己的祝福。吃完喝完，太阳也恰好斜射下来，我们不舍地怀揣留念，踏着晚霞，漫步回来。

归来路上，夕阳相伴，本该是豪情万丈。但我似乎此时无意于这美景，心里总是有一股道不尽，却说不出的哀愁。这一两个月来，我一直心神不宁，为了生活的诸多有泪却只能流在心里的苦难。我一定会为了家人而离开这所学校，我不知道这一天多久会到来，也不知道我离去的背影会不会显得很孤独落寞。我只知道，若有那么一天，我的心会有许多的不舍，很多的无奈，更会有许多的愧疚。天下会有不散的宴席，那就是我们留在彼此心里的永恒。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师生，只有那情感，是抹不去的。

希望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们彼此珍惜，不留遗憾。

2018年6月3日于洛觉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