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准备出发
莱蒙托夫的一番话，让凯恩眼前的局势彻底明朗了起来。
原来夺心魔是怀着这样的心态在行事的吗？
得知这一事实，反而让他的心情有些好转。
这样“相互利用”的关系，反而前所未有地令其安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凯恩跃跃欲试地看向莱蒙托夫，“我们还是赶快进入正题吧。我要学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们打算怎么教会我？”
“很好，跟我来吧。”莱蒙托夫微笑着挥了挥手，“我想，这对你而言并不复杂。”
跟在他的身后，凯恩从一个接一个的实验台旁走过。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古代巫师将魔法分为各种各样的学派。尽管古巫师们的时代早已结束，但他们在学术上的论点却一直流传到了现在。虽然宗主大人并非古代巫师世界的传承者，但祂依旧认为这种以「学派」来区分的做法有其合理性。”
“你在出发之前需要掌握的技巧，大致可以被分在「幻惑」与「变化」两大学派之内。”
“别看我现在好像表现得像是你的保姆一样，跟着你做这做那——这实际上不过是我通过脑虫分心操控的一具化身躯体。这具躯体的精力当然也是有限的，所以我只负责教给你必要的手段。至于具体该怎么利用，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莱蒙托夫领着凯恩来到实验室角落处的一台巨大生物机械旁。它的样子很接近于之前考核中用到的「导师」，但体积却要大上不少。
“躺进去吧。”莱蒙托夫挥了挥手，“你已经证明了你对我们的教学手段有着足够的适应性，所以我认为我没有必要再通过语言这种低效的手段，给你提供更多的指导了。”
凯恩一言不发地坐进巨大生物机械的内部。如同冥想舱内部一般的黄绿色髓液顿时涌出，将其淹没。
依托夺心魔的特殊法术，巨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这其中包括了大量的法术模型与施法心得，以及许多和外界有关的情报。
这些东西并没有直接存入他的记忆内，而是被打包成了另一种特殊的形式，存入了凯恩颅腔内的脑虫之中。
不过，只要凯恩打算访问这些信息，心念一动，脑虫便会将这些信息再次转发到他的思想内部。
这些“数据包”的内容实在过于庞大，即使有着超维解析核心的支持，凯恩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全部接收。
很快，髓液退去，舱门打开，凯恩被从生化机械之中弹出。那些来自其中的信息流，都被存储到了颅腔内的脑虫内。
“尽管这些东西我还完全没有掌握，但只要我打算阅读，就可以随时调取。”凯恩心想。
换言之，他现在就像置身于一座巨大的脑虫图书馆之中。在外界如果有需要，就可以从脑虫内取出那些“数据包”并将其解析阅读，从而获取其中的情报，或是学习新的法术以应对任务的需求。
凯恩注意到，一些数据包上似乎有着特别的标记。他试着通过脑虫读取其中的内容，发现这些被标记的数据包中，总共包含了两种法术，以及一些浅显的和圣灵列岛有关的情报。
这两种法术，都可以被归类为「幻惑学派」所属。
其一，是通过魔力击溃他人心理防线，能够强制使目标遵从一项「命令」，或在其思维中植入一项「虚假事实」的「惑控术」。
其二，则是通过魔力影响周边范围内他人的认知，从而让他人对使用者「视而不见」的「惑隐术」。
不同于使身形直接变得不可见的隐身术，惑隐术的效果，是能让他人把自己当成“不需要在意的东西”。只要目标处在影响范围内，就算看到的是使用者由于某些原因而留下的影像记录，也会自然而然地将其忽视。
而那些和圣灵列岛有关的情报，凯恩经过阅读，摘出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
那就是按照惯例，圣灵列岛上的几大巫师学院，都会定期派出接引船，前往此方世界大陆上的诸国，招收巫师天赋强大的新生。
“接引船上的主管巫师，大多都是一阶级别的水平。”凯恩思考道，“以我当前的力量，若是能够完全掌握惑控术，那么欺骗接引船主管，以新学员的身份混上船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虽然夺心魔并没有给我的渗透任务设定时限，但他想必不会容忍我以一个普通学员的身份，在圣灵列岛上浪费太多的时间。登上岛后，我应该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地表现得像是个不世出的巫师天才，从而尽快地接近巫师学院中高层次的导师，设法接触圣灵列岛上真正高层次的机密。”
当然，完成夺心魔的任务倒还在其次。
凯恩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利用超维解析核心，将圣灵列岛上巫师势力的资源与学识，化为自己的力量。
“这艘船上，其实并没有系统性的巫师传承。现在的我虽然有着高等学徒级别的实力，但所用的冥想法、法术等等，都是东拼西凑而来的。这次夺心魔给我安排的任务，反倒是给了我一个千载难逢的变强机会。”
既然夺心魔本人似乎都并不在意，那么凯恩自然乐得顺坡下驴，前往圣灵列岛，加快自己的变强速度。
想到这里，凯恩也算是搞明白了今后的计划。
按照生化机械给出的粗略情报，下一次接引船会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内，陆续抵达此方世界诸国的海港城市。
尽管现在星界航船位于大洋之底，但凯恩倒是没必要游泳游到地面上去。
这艘船上不仅有着能够驱动整艘船在星界间跳跃的巨大跃迁法阵，也有着原理相似，但作用范围更小也更为精确的单人用版本。
依靠跃迁法阵，他可以在转瞬之间抵达这些接引船可能光顾的海港，在那里从容地准备一番，等待接引船的正式到来。
通过卵囊交通管道，凯恩来到了安装有跃迁法阵的舱室之中。
脑虫此刻突然活跃起来，发送了一条激烈的意念，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妄想趁机逃跑一般。
“可恶的东西，我总有一天会想到解决掉你的办法的……”
凯恩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进了跃迁法阵的工作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