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潜入，寻找宫廷巫师

公馆内部的装饰风格低调而内敛，刻意减少了贵金属一类的华丽装饰，而是以各种或许颇有年代的古董装饰物和艺术作品来替代。

但这些珍贵物件毫无章法的摆放，却反而让人感到公馆主人糟糕的艺术品味。

“简直就像是暴发户在急切地否定自己暴发户的身份一样。”

凯恩一边在心底暗自嘲笑，一边借助这些摆件的掩护穿行在公馆之内。

虽说得益于惑隐术，他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有大碍；但出于节省魔力的目的，他在绕过门卫之后，还是解除了惑隐术，尽可能地以潜行的方式在公馆内移动着。

此刻已是深夜，公馆内只有几个值夜班的仆人在工作。这些只是在负责打扫的仆人即使盘问了也榨不出多少情报，故而凯恩并没有多注意他们。

悄悄穿过正厅，来到一处像是宴会厅一般的场所。一场宴会似乎刚刚结束，四处都是剩菜、杂乱无章的餐具与酒渍。

凯恩注意到，这里似乎有一位穿着更加正式的仆人，在指挥着其他仆人工作。

此人或许是这间公馆的管家，比起普通仆人更有一问的价值。

凯恩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位管家模样的人物趾高气昂地对着仆人们发号施令之后，便离开了宴会厅，绕进了一处走廊内。

眼见四下无人，凯恩上前，在对方因惊愕而叫出声来之前，施展出早已准备好的惑控术。

法术的力量，让管家的眼神变得呆滞空洞。

“告诉我城主居所的位置。”凯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发问。

“三层。楼梯左手边的第二间房。”管家呆滞但顺从地回复。

“很好。现在忘了我出现过这件事。”

凯恩挥了挥手，终止惑控术的运转，让惑隐术再次启动，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魔石，开始缓慢地吸收魔力。

他的目标其实并不是赫拉艮港的城主本身。即使是一座大城市的城主，拥有的也不过是掌管凡俗事务的权力。

但，根据夺心魔的粗略情报，此方世界规模以上的城市之中，往往都有着宫廷巫师的存在。

这些宫廷巫师，实力在真正的巫师势力之中往往并排不上号。无力争夺真正的巫师资源的他们，便投身于凡俗之人的世界，在国都或大城市的宫廷内谋取一份官职。

虽说凡俗国家能够供给的资源，自然远远比不上真正的巫师势力；但对于这些弱小的巫师来说，大多数情况下也足够用了。

只要找到城主，自然就能从他的口中问出宫廷巫师的情报。

按照管家的指引，开启了惑隐术的凯恩顺利地绕过寝室附近数位高阶骑士的把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寝室的门。

而赫拉艮港的城主大人，此刻正身着华丽的丝绸睡衣，和两位貌美的侍女一同在床上呼呼大睡。

凯恩也不打算和他多废话。在准备惑控术的同时，他走上前去，像提起一只鸡一样将城主从床上提起，接着对着他的腹部猛击一拳。

城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刚被剧痛所唤醒，惑控术的影响就完全支配了他的精神。

“告诉我赫拉艮宫廷巫师的位置。”

“咕……阁楼……上到顶层，右手边……那里的大门，被巫师的技法保护着……无法接近……”

凯恩点了点头，将一脸痛苦的城主大人重新丢回床上，推开寝室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在惑隐术的影响下，把守着寝室的那些足以在战场上以一敌千的高阶骑士，对他的行动完全视若无睹。

回望那些孔武有力，面容坚毅的骑士，凯恩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

他似乎有几分理解了夺心魔的傲慢。

依靠从后者手指缝里漏出的一鳞半爪的手段，他就可以将骑士中的强者轻易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么对于更加强大的夺心魔来说，它或许真的有“不在意他人怎么想”的资格。

抛开杂念，凯恩继续专注于自己的计划。

按照城主的说法，他来到公馆的最顶层，果然遇到了一处被重重法术所护卫着的大门。

“这里应该就是宫廷巫师所在阁楼的入口了。”凯恩心想。

那位宫廷巫师，似乎在此处布置了一套侦测、防护与反击于一体的术式。

如果只是为了防备公馆里的骑士，自然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或许，这家伙在巫师界也招惹上了什么仇家，这才把自己用如此妥善的安全措施封闭起来？

“嗯……”凯恩看着眼前的术式，沉吟着。

这套术式看似极为复杂，不同法术之间相互结合，显得极为精妙。

但，经过超维解析核心的解析，凯恩却发现这套术式的构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专业。

预先布置的侦测法术、防护法术与攻击性法术之间，只有着十分粗略的术式关联。

术式之间的关联部分和术式本身之间，有着显而易见的风格上的差别。术式本身的构成十分精妙，但将它们连接起来的部分却显得极为粗糙，漏洞百出。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用最粗劣的麻绳，把三个精美的成品防盗锁捆在一起一般。

凯恩猜测，也许这套术式的布置者本身施法水平并不高。

只有连接部分才是他本人的手笔，几种真正发挥效用的法术，或许是在外力的帮助下才成功布置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我没必要去干涉这些预先布置的法术本身。只要从连接部分下手，将侦测部分与防护、反击部分的联系解除掉，让它们无法被触发，这套安全措施也就形同虚设了。”

这么想着，凯恩再度掏出另一颗魔石，一边吸收魔力，一边运转之前刚刚习得的念动术。

“这个宫廷巫师最好有几分家底，能够补充我魔石的消耗……”

念动术，是以凝实的魔力来干涉物质世界的技巧。

只要在施法时稍加改动，就能够令这门技巧在干涉魔力构造上发挥作用。

已经完全理解了法术构造的凯恩，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侦测法术与其他部分的链接关键点。

施加些许魔力，整个链接部分就像被解开的麻绳一般，彻底丧失了作用。

“这样就可以悄悄溜进去了。让我看看你这家伙在门后藏了些什么宝贝……”

凯恩上前，轻轻推开了通向阁楼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