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巫术的辨别与等阶研究
“这样的房间有很多，小少爷。”科里曼回答，“只是，不知道您想用来做什么？”
“额……一点小小的实验……”伦纳德回答，“房间宽一点，隐秘一点更好。”
伦纳德挖开皮埃尔的墓穴时，从皮埃尔的尸体上采集了一点血液基质。
‘血液是一切巫术的媒介。’
只要使用过的巫术，就会留下痕迹。而这个痕迹，在人体内时就储存在血液之中。
伦纳德打算看看，对方使用的是什么巫术，以此来找到新的线索。
“这样的话，”
科里曼沉吟了片刻，“后院的狗舍以及养狗人住的屋子或许符合您的需求。”
“狗舍？”
伦纳德不解，“拉斯顿呢？他不在庄园里干活了吗？”
“拉斯顿早就离开了，我们新的养狗人叫罗林……”
科里曼脸上浮起一抹哀伤之色，“但在一次打猎时，丢失了一条狗。罗林为了找到那条狗，进了山林，也失踪了。紧接着老爷便患了重病，也没来得及去找他。过了这么久，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伦纳德沉默了片刻。
山林，又是山林。山里到底隐藏了什么呢？
他隐约感到一丝说不上来的古怪，但这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你安排人把狗舍打扫一下吧，科里曼。这几天就不要让任何人进去了，我有事情要处理！”
“好的，小少爷！”科里曼躬身，“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了！”
“好！”
伦纳德将账本交还给科里曼。
…………
次日午后。
伦纳德推开狗舍的木门。
阳光斑驳的落在地板上。
仆人将木屋打扫得很干净。多余的东西都搬了出去，小屋子里一尘不染，格外整洁。
伦纳德走进木屋，随后合上木门。
如果科里曼将要求传达无误，应当不会有人来打扰伦纳德。
他熟悉地从虚空中抓来一张木桌。随后按照脑子里的记忆，一点点搜索到自己需要的器械和材料。
玻璃瓶，巫术试剂，纯净水，一根干净的玻璃棍，巫术试纸……
伦纳德把这些东西一一放到桌上。
他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但伦纳德没有太多反应。
皮埃尔的尸体已经陈放了好几个月。血液化作尸水顺着肛门，耳朵流到棺材里。
幸好血管壁上还残留了些许血液基质，伦纳德从上取下了样品。
这种味道当然不好闻。但伦纳德见过难闻的东西比这多多了。在斯卡纳次大陆，有一种名为臭鱼的魔法生物。它的汗腺是非常优良的魔法材料，但这种生物在恐惧中死去，会残留足以媲美三阶精神攻击的臭味儿。
伦纳德把木盒放到一旁。他眼下的打算，是先测试皮埃尔身上巫术的体系与等阶。
为了方便区分，巫师塔习惯将不同研究方向的巫师，分为真灵巫师，机械巫师，元素巫师，死灵巫师……等等。
伦纳德将不同试剂加入玻璃瓶中，再调配好相应浓度的纯净水。
真灵是绿色的，机械是白色，元素是红色，死灵是灰色……
伦纳德又用试纸沾上很少的血液基质，放入玻璃瓶中。巫术试剂浸润试纸，向上攀升。
真灵试纸没有变化。机械和元素也没有。但当轮到死灵试纸时，试纸变成了浓重的黑色。
“呵。”
伦纳德轻笑了一声，“和我猜的一样。当时我一下就闻到了那群尸体的腐臭味道。”
但猜想不代表事实，哪怕是伦纳德。也只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一名死灵巫师，来到了瓦伦蒂亚，杀死了皮埃尔。
伦纳德取下手套，揉了揉额头。他只希望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导致的，否则就太麻烦了。
真的会有巫师与麻瓜过不去吗？
伦纳德收敛心神，换了一只手套，刮下部分血液基质，放到巫术反应仪上。
这种仪器可以测量巫术的能量波动。
能量不会消失。哪怕过去了几个月，残存下来的能量等阶也不会衰减。
伦纳德在小木屋里来回踱步，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一名死灵巫师，哪怕对方只是一阶，也足以轻而易举地杀死皮埃尔。霍夫认为波罗家族与之相关。但霍夫很可能指的是元素巫师卡斯特。
见到卡斯特的第一面，伦纳德就排除了他的大半嫌疑。
一名元素巫师，不太可能同时修习死灵巫术。
但伦纳德还是在心中保留了这种可能。
而与之相对，博纳·波罗则给出了‘山洞’的答复。
为什么是山洞？一名巫师，在低魔次大陆便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不需要藏头露尾，躲躲藏藏。
伦纳德隐约有了一个猜想，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从旁佐证。
巫术反应仪闪烁了几次绿光。
已经有了结果。
伦纳德大步来到桌旁。只见巫术反应仪上浮现起四道绿光。
伦纳德很清楚其中含义。
“四阶巫术。”
不，这不可能。
伦纳德心里一沉。
伦纳德怀疑一定是仪器出了什么问题，亦或者采集的样本有误差。
四阶巫术，足以直接毁灭瓦伦蒂亚次大陆。
没有巫师会用它来攻击一个凡人。
一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但伦纳德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他别无办法，只得快速收拾桌子，重新抓来一套实验材料，重复了自己的测试。
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
“四阶死灵巫术！”
“这不可能！”
伦纳德仰头深深吸进一口气。四阶死灵巫术，并不意味着对方是四阶巫师。
要知道，那可是相当于次大陆神明级别的存在。
伦纳德睁开眼睛。
他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虽然做的事情很简单枯燥，但颇为消磨时间。
伦纳德打算先放下这件事情，整理整理思绪。
搜索山林的猩红猎犬还没传回消息。
如果对方拥有这么高的位阶的话，那么，他很可能直接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但伦纳德不打算就此放弃，召回猩红猎犬。
伦纳德把实验材料和器械丢在狗舍，关门离开了小木屋。
夜色下，树影斑驳。楼房外有两三个身影晃动。
伦纳德大步穿过草坪走过去。站在门外的科里曼风尘仆仆。科里曼躬身朝伦纳德行了一礼，道：
“小少爷，晚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