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尾
黑衣箭阵内，石元鉴插翅难飞。
不过一众神衣校尉并没有放箭，因为石元鉴手上有王森这个天香教教主。
他，最好是抓活的。
轰！
自知退不可退的石元鉴一掌推出，掌风飞沙走石，铺面而去。
“来得好。”陈昕倒提的长刀猛的挥出，一道丈余的刚猛刀气在月下斩出。
嘭嘭嘭嘭嘭！
刀气与掌风悍然对撞，恐怖的力量宣泄而出，甚至连墙头上的神衣校尉都被波及，手上的机关连弩抖了一抖。
几个校尉连忙稳住自己的弩，而后面面相觑，满脸震撼，那位铜令大人竟然以内景境界和外景境界对抗真气而不落下风。
刀气与掌风对撞，大烟弥漫！
一道残余的刀气自烟中破空而来，石元鉴抬起左手一挡，刺啦一声，皮开肉绽！
“你这厮！”
石元鉴叫骂一声，刚刚在厢房内交手刹那，他就意识这个神衣卫刀法不差，所以全力催动《散花掌》，试图以外景层次的庞大真气破掉对方的巧妙刀招。
没想到，对方的真气强度竟然完全不下于自己！
“石元鉴，你屡破戒律，导致被逐出少林，若非你师父可怜你孤家寡人，宁可自己受戒律堂之罚，也不愿废你武功，你哪来这身功夫。”
“你跟你师父上山时不过才六岁，他养育你成人，对你视若己出。如今，你就是这样回报你师父的？”
声音未至，脚踏着流星陨石步的陈昕先到！
七杀刀法接连斩下。
倒夺魄！噩梦生！尘归土！
道道皆是杀招，真气仿佛无穷无尽般附着「无前」上。
“你懂什么！”
石元鉴一手提着王森，只能用另一只手左支右挡，在陈昕的步步逼近下，险象环生。
但哪怕如此，他也要分心说话：“少林戒律，灭绝人性，吾等练成一身武功，还要守那八戒十禁，贼人杀我父母，我竟不能雪恨，这身武功有何用处？”
“至于那老家伙，佛祖尚行割肉喂鹰，舍身喂虎等善事，他救我，育我，放我，不过都是为了行善，为了来世成佛，我不过是成全他罢了。”
陈昕心定神凝，手中杀招不停，嘴上继续开口说道：
“所以你下山灭了贼人满门，甚至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这等滔天罪孽，你觉得是算在你身上，还是……在你师父身上？”
天香教三大尊者的资料，神衣卫案牍库中皆有，陈昕在日间早就将石元鉴的情报记在心中，甚至连他师父也调查了一遍。
这一查，又有了新发现。
“自然算在我身上，我杀的人，我砍的头，我下的地狱，和那个老东西有什么关系！”
石元鉴怒喊出声，竟顶着陈昕一刀斩在胸膛也要拍出一掌。
《散花掌》·孤芳自赏！
陈昕横刀在前，挡下这直拍脑门的一掌。
噔！
「无前」刀身猛的颤抖，凌厉的风吹飞陈昕的官帽，吹得他披肩散发。
“明知你会杀人，依旧放你下山，不废武功，放任你犯下这等惨案。”
“你觉得这纵容不是罪孽？”
“希望你在地狱里见到你师父还能这么说。”陈昕呵呵一笑。
“忘说了，大智禅师于上月底死了。”
这句话仿佛一把大锤咚的一下敲在石元鉴心上，手上本来蓄力的《散花掌》·百花缭乱也泄了气，软绵无力的拍在陈昕刀上。
“你……你这厮定是诓我！”
石元鉴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准备再一掌拍死这个胡言乱语的神衣卫。
但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唰——
一条手臂飞上半空。
刀光飞掠而上，陈昕抓住对方心神不定的破绽，只一刀就断掉石元鉴左臂。
现在，对方只剩下一只手，而这一只手正提着王森，根本无法作战。
“啊啊啊啊——我要你死！”
石元鉴宛若狂魔，右手一松，王森掉在地上。
陈昕眯起眼睛，欲要抵挡对方这搏命一击……等等，不对！
陈昕大惊，石元鉴接出的一掌，竟直接笼罩在王森面门上。
他要杀掉这个天香教教主！
王森瘫软在地上，无力动弹，面对着要他命的一掌，毫无抵抗能力，只能闭着眼睛等死。
格格格格！！！
千钧一发之际，陈昕刚刚在厢房内和石元鉴对掌时候埋下的神照内力终于爆发！
石元鉴的指骨、掌骨寸寸断折，顷刻间他的手掌已经没了手掌的样子，变得挂在手腕上的一块烂肉！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石元鉴都呆滞住了。
但陈昕可没有呆住，一声“射！”响遏行云。
咻咻咻咻！！！
训练有素的神衣校尉肌肉记忆比反应还快，无数枚钢箭划破天空，钉入石元鉴血肉之中。
不到一秒的时间。
石元鉴浑身上下扎满了羽箭，血流不止。
王森倒在地上看着这一幕，裤裆湿了一大片。
好在神衣校尉的机关连弩全都瞄准在石元鉴身上，使得王森没有被任何一箭波及到。
碰的一声，石元鉴倒下地上，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陈昕走上跟前，还剩一口气的石元鉴看向他，嘴巴上下开合，好像在询问什么。
“我没有骗你。”陈昕点点头：“大智禅师确实逝世了。”
石元鉴眼色一暗，挣扎的说出一句话，但只有嘴巴开合，没有声音发出。
说完这句无声的话，石元鉴仿佛抽空了身体剩余的生机，眼睛一闭，彻底没了气息。
天香教的庄严尊者，少林派的弃徒，大智禅师的弟子石元鉴死于黑衣箭阵中。
陈昕叹了一口气，看石元鉴嘴型，他最后说应该是“我不会在地狱里见到师父。”
嘴上说的老东西，心底应该把大智禅师视为父亲。
唰——
陈昕一刀切下石元鉴脑袋，叹息归叹息，他也要保证对方死彻底了。
“你就是天香教教主吧。”
转过身，陈昕蹲下去看向王森，闻到了一股骚味。
“啧。”陈昕嫌弃的后退，“来人，把他送进诏狱。”
今夜。
石驸马后街灯火通明。
神衣卫压着一个个天香教教徒送去诏狱。
……
五天后。
京师的天香教被扫荡干净。
一份文书被提交到紫金神衣骆养意的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