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蹇心唯出没的极致尴尬现场
在留意了甫井令道的行程轨迹后,谢净临在不久便锁定了一家爱国青年所办村墅。
说是村塾,事实上距离中央街区却是不远的。
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在进村塾大门前,就先看见妇人先将一箱书本推翻在地,另一女子默不作声蹲地捡起,而夫人见势居然还要推那年轻女子。
谢净临欲上前伸手拦住妇人,却意外发现,被为难的女子竟是蹇心唯。
谢净临对着那妇人便怒气更甚了。
“夫人,您这样何必未免太不讲理了!”
妇人见到谢净临,面色同样怒了几分,也推了谢净临一把。
“你管什么闲事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谢先生,这里没事的,别担心。”蹇心唯这时出言了。
但谢净临听后,面上闪过了不可思议。
因为他所知道的蹇心唯,根本不会是被人随意为难的人!于是,当谢净临决定先解决身旁那个先挑事为难的妇人。可妇人却先谢净临一步开口了。
“这位先生,您是什么立场,今天我顾家难道连教训一下未来儿媳,都不行了吗!”
她的声音尖锐到刺耳,谢净临听得也恍恍惚惚般地滞住。
不是妇人的声音真的令谢净临恍惚,而是妇人口中所言的儿媳妇这个字眼。
他更像是在那瞬间,在脑海里过滤了梦里有关蹇心唯的所有相关的一切。
可明明,从未有过蹇心唯在遇见他的从前,所谓地成为了什么顾氏儿媳的情节。
谢净临看向了蹇心唯,企图听到反驳时,却只见蹇心唯只是沉默着又去捡起地上散开的书本。
谢净临突然了然了,只是当下木然地随着蹇心唯一起捡地上的书本。
为什么会这样呢?梦境真的只是梦境吗?
接受梦境的发生,却又将亲眼看见现实与梦境交错偏差。
谢净临甚至在想着,是不是从始至终,和蹇心唯所谓的结局不过是南柯一梦。
当下的妇人依然是在指着蹇心唯不停地污言秽语。随着谢净临一起来的护卫在谢净临的暗示下,也还是将妇人给拉走了。
不多时,蹇心唯先开口与他说话。
“谢先生,真的谢谢你,今天这书还真是让我难办了,村塾现在老师并不多,当然我是为了生计,所以很多事情也还都要亲力亲为。”
“我,找到你母亲了。”
“真的吗?那她在哪儿?她还好吗?”
尽管蹇心唯的反应便是恨不得马上就见到自己的母亲。
“她非常好,她跟着我一起来找你回家的。”
蹇心唯闻言便尴尬地咳笑了一下。
“回家就是严重了,现在我也可以靠我自己将我妈和我养活了,谢先生,难道不相信吗?”
“你是不是受到了胁迫,我可以帮……”
“谢先生,言重了。”
她表现得很坦然,更让谢净临有种自己在做糊涂事且多此一举的错觉。
“我不需要帮助,可是我想问呢,谢先生,什么时候等您方便,我想将我妈接走。”
“或许,伯母在我这里……”
“小唯!”
谢净临瞬间标记到那个喊小唯的人,一个和他年龄相当的男子,没有浮夸的穿着,但一看便是出身好家世的少爷打扮。
他一路小跑过来,眼里带着笑,且眼神也一直在蹇心唯的身上。
仿佛从来没有注意到谢净临一般。
“小唯,听说我妈来了,她有没有为难你?你有没有受伤,你可别生气好不好?”
“没有,我也没有受伤。不过伯母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是你告诉她的?”
“无意被她打听到了,可我真的没想到我妈会来这儿捣乱,我也是听见管家说,她出门时气冲冲的,我就知道很大可能在你这儿了,还好你没事。”
被打断话不足以让谢净临生气,但刚刚那妇人竟是这人的母亲,谢净临只觉得这人很不靠谱。
“请问这位先生贵姓?”
谢净临先出言了。
蹇心唯也是最先反应了过来。
“这位是顾守言。他是和我一样都曾待过……江宁的谢净临,谢先生。”
她向着两人各自介绍了彼此。
谢净临也顺势伸出手与之交握,但对面只是笑笑。忽略了谢净临的交际问候。
谢净临也不恼,淡然收回。
“小唯说含蓄了,我其实是小唯的恋人,对吧小唯!”顾守言一把揽过蹇心唯的肩膀,看出点宣誓主权的意思。
只是谢净临觉得没意思,他确实瞧不上这个所谓的顾大少爷。
“其实之前在北昌托我找的那个稀释珍宝,我找到了,现在就去动身看看吧。”
这番话里,谢净临没有直接点明让她去看母亲,并非他也不是可以要隐瞒,只是他希望她的太多东西不适合被太多人知道。
但他从不喜欢说谎,所以编造出这个所谓稀释珍宝的由头确实有些太蹩脚。
也是隐约中觉得,这个顾守言让他不舒服,便是更不愿意多说什么。
只希望蹇心唯可以明白他话中所指。
“嗯嗯也是,该去看看了,谢先生帮我找了那么久的珍宝,我也是时候去看看了。”
谢净临闻言嘴角上扬,而烦忧也顺势转移到了顾守言的身上。
这一会儿,蹇心唯有点感觉到什么叫三人的无硝烟战场了。
“小唯,什么珍宝还得你亲自去看,他不会是骗子吧?”
顾守言这么不满也是因为他今天明明和蹇心唯有约在先,再有什么事情都应该他排在蹇心唯的心中第一顺位才对。
蹇心唯却严肃了面色道,“守言!你可不能这样诋毁谢先生,谢先生是曾经在北昌帮过我许多忙的恩人,你得给人家赔不是。”
顾守言其实也知道自己话里带糙,便还是诚诚恳恳地道歉了,只是还在挣扎着。
“小唯,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谢先生的家里,我总是决定不了吧……”
蹇心唯一言一语的为难里,谢净临一句“不能。”
直言直语得把顾守言愣在原地。
蹇心唯也只是对着顾守言笑了笑后,交代让顾守言继续把外面的书先放回村塾,谢净临的护卫也一起留下帮忙。
而蹇心唯则跟着一起坐上了谢净临的车。
车子启动之前,谢净临将车子驶到了正在郁闷整理的顾守言面前。
“既然你这么上心,你可以来我家门口接蹇小姐回来。”
顾守言听后顿时便高兴了,跑到蹇心唯所在的后座喊着,“小唯,等着我一定会去接你,玩得开心!”
谢净临在驾驶位听得些微疑惑,
总感觉,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像是什么他把别人的爱人抢走的戏码,而那个别人还傻得一脸开心。
谢净临自己也不愿意深想,他才不是抢,他比起顾守言,更早地认识了蹇心唯。
突然,他还是觉得把自己的护卫一起召回为好,这样多几个人,总算和蹇心唯互相无情意也不会使得蹇心唯落得别人闲话。
谢净临不想去想什么命运。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如梦里般,依然病得快要死去,
路还长,谢净临座边的女子闭了眸,不在前座驱车的谢净临,黯自身形向她靠近了些。
现在,他不会兀自将她移靠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如果需要倚靠,那他就时刻做被倚靠的人。
这样,总不算是太失礼数与道德。
克制,是这趟回去途中谢净临学到的一个人生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