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所适从
清水优并不讨厌无聊，相反，没有任何人或者事打扰，就静静地坐着发呆，感受时间在慢慢流逝，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舒适。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已经下课，班里的同学三三两两约好去往学校的哪个角落，清水优跟随着人流前往学校的餐厅。
“辰美，我真的不饿，我不想吃午饭了。”
“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叫了兴子，要想减肥也不用节食吧？那样多不健康。”
“可是…可是，夏天了我都穿不上漂亮衣服了。”
“健康要紧，健康要紧。平时多运动不就好了。”
女生对自己的身材要求都这么高吗？
清水优看着前方拉拉扯扯的两个明显并不胖的女生，为了避免碰撞绕路躲得远远的。
也是，为了健康。
清水优放弃了买面包简单对付的想法，点了份猪排饭坐到了食堂的角落。
咸淡口的猪扒被炸得金黄焦脆，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第一块还好，刚夹起第二块却早已没了胃口。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清水优便和着味噌汤将米饭全给塞进了胃里。
这猪扒饭，是不能再点了。
清水优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忽然瞧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同学在向他招手，友好地扬了扬头算是打招呼，紧跟着，他对面背对着的女生也转回了头看过来。
“……”
见到清水优肢体僵硬地抬起了手，两人这才挪开了视线，又恢复了愉快地聊天气氛。
放下手，疑惑间，清水优转身看向身后，见到一个靓丽的背影，这才明白了过来。
这是偶尔的一个插曲，解决完午饭还有不少时间，清水优决定在学校里逛逛，都快过了半个学期了，他甚至还没去过出教学楼和学校餐厅的第三个地方。
沿着离开餐厅的路，在一处分叉路走进学校的大花园里，空气中带着清新和香甜，让精神都清醒了不少，连带着郁结的心绪也淡化了些。
转过几个由花草丛构成的转角，便见到花园中心矗立的大喷泉，四周有不少座椅，都坐满了人，甚至还看到铃木京子和上田佳丽两个女生，被拥簇在几个女生之中，吃一口饭，笑谈好几句话的那种。
似乎注意到清水优的视线，铃木京子看过来，嘴上扬起温柔的笑容，上田佳丽也跟着看了过来，却是怨愤地瞪着。
没有回应她们，清水优又往花园深处走去，里面零散坐落着几个亭子，隔得好远都能听到嘈杂的声音，是女生们拍摄视频，跟着音乐摆弄着几个简单的姿势。亦或是，拿着游戏机交流得火热的男生。
转向偏僻的小路，只有几个相距甚远的小椅子，都坐满了你依我浓，甚至还有互相喂饭的情侣。
每一个角落，都有了人。
迅速离开，清水优叹了口气，再没有一丁点闲逛的想法，回去了班级。
班里的情况同样不能未能如清水优的愿，尤其是刚一坐下，班里就有女生开始拍摄视频，对着的方向还是他的这个角落。
侧过头躲过正面面对的镜头，清水优索性拿起课本，看完一本换一本，这才熬到了下午的国语课。
啪。
脑袋被敲了，清水优将视线从窗外移开，来人是语文老师三崎静，她年轻漂亮的脸蛋上，表情却是与之不相符的严肃与愤懑。
“抱歉。”
无奈地叹了口气，三崎静低声道：“下午放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嗨。”
在三崎静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注视下熬过了国语课，便是最后一节的家庭基础课了，今天的内容是料理。
在全班若有若无的视线下，对面虎视眈眈如临大敌，将铃木京子挡在身后的上田佳丽的注视下，清水优来到了一个案桌，站在最边缘的角落。
“一起加油吧，清水同学。”铃木京子笑道。
“请多指教。”清水优点了点头。
应该是这么说吧，不过就算不是也无所谓。
“你可千万别找着‘我是男生，不会料理’就借机偷懒少干活的借口。”上田佳丽用警告的口吻说道，目光一直盯着清水优的一举一动，像是守卫在大小姐身边的保镖一样。
“哎呀佳丽，你又在说什么话。”铃木京子好笑地推了推上田佳丽，又看了眼清水优，道：“清水同学不是那样的人。”
“放心，只要我会做的，都可以交给我。”
“那，清水同学你会料理吗？”
“不会。”从来只吃速食和面包的清水优回答道。
“……”
“就算不会料理，也是可以帮忙的嘛，比如洗菜洗餐具之类的，是吧佳丽。”铃木京子和气地打着圆场。
“昂……是这样。”上田佳丽移开目光。以往，那都是她干的活。
料理的课程内容很简单，岛国的料理也很清淡，清水优在洗菜洗碟子的时候，才意识到上田佳丽几乎不用干什么活。
除了少数几次给铃木京子递工具配料，她就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
“菜叶子不能洗得这么马虎，你要一叶一叶地，用手彻底接触，这才能洗得干净。”
“菜碟子要洗三遍，你不知道吗？你这样要是在外面打工，分分钟被老板给辞退再拉进黑名单，后面所有店都不会雇佣你的。”
“洗完要甩开多余的水，不要滴到桌上了。”
……
碍于铃木京子正专心做着料理，清水优只好默默地听着。
头疼之余，清水优开始考虑要不要学习下料理，下次就可以不用再听她絮叨了。不过，不跟她组队，或许可以更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
“已经做好了。”铃木京子将锅里的菜盛到碟子上，眼神中带着期待地看着两人，“你们尝尝吧。我也很久没有下厨了，应该，不会太难吃。”
清水优拿起洗好的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口，很正常的家常菜的味道，至少比中午吃的猪排饭要好。
“……挺好的。”斟酌用词，清水优如此回答。
“尼这家伙睁眼说瞎话，京子做的料理，明明是天下最好吃的。”上田佳丽吃得嘴巴鼓鼓，说的话都有些不太清晰。
“佳丽，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啦，天下最好吃太过了……”
铃木京子好言说着上田佳丽，抬眼瞧了清水优，其中意味不明。
刚一下课，一个女同学便来到了几人面前。
“铃木同学，我今天有要紧的事情，可以麻烦你帮我打扫下卫生吗？放心，下次你值日的时候我帮你。”
女同学双手合十放在额头上。
“可是……”铃木京子为难地低了头。
“不好意思哦丁野同学，我跟京子约好，今天下午要去约会的。”还是上田佳丽插上了话。
“约会？”丁野沫子难以置信地来回看向两人，“你们两个女生？”
“是啊。”上田佳丽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丁野沫子摇了摇头，又问向铃木京子，哀求道：“铃木同学，求你了。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求求你帮帮忙，我问了班里的所有同学他们都不同意，只有你能帮我了。”
“这……”铃木京子眼中闪过为难，最终嘴上还是勉强地挤出了笑容，“好吧，丁野同学。”
“哇——太好了！”丁野沫子一下子抱住了铃木京子，“还是你最好了铃木同学。”
不懂得拒绝吗？
清水优看着这一切，想说些什么似乎没有任何的立场，便去了教师办公室。
只是交代请假回家的事，后面反倒是他宽慰老师自己没关系费劲了口舌，待清水优回来的时候，在教室外又见到了铃木京子。
少女独自一人正打扫着卫生，眼神落寞，没有往常的活力与光彩，在察觉到清水优进来时，嘴上又扬起了熟悉的笑容。
“……”清水优拿上书包，犹豫片刻，看着孤零零的那道身影，道：“你可以提出拒绝的。”
“不用。”铃木京子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丁野同学有要紧的事，我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看得出你是有安排的，为了帮助别人，打乱自己的安排，这样你心里好受吗？”
“我的事情没那么要紧，她有麻烦能帮就帮嘛。”
“……”清水优放弃了劝说，四处看了看，又道：“上田同学呢？”
“佳丽啊？”铃木京子的语声有了些活力，“她去洗手间了。”
“嗯。”清水优点了点头。
“……”
“清水同学？”铃木京子打扫着，见清水优就靠在后门处发呆，一直没有离开，正疑惑询问，哪知他又抬脚离开。
真是奇怪的人。
铃木京子看着空荡荡的后门想着。
“京子，我回来了！”上田佳丽走进了教室，手上的水渍未干，举起手要抱过来，“想我了没？”
“不想。”
“诶——京子你变心了，居然不想我……”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