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南晋灭国
心态崩了,失去理智了!
张慎拍腿大笑,眼睛不经意间扫过房间,却被吓了一个激灵。
一个大跳弹出三米开外。
只见奢华馨香的暖室门口,趴伏着一只粉白大桃。
“奴,拜见二郎。”
高柳氏向张慎行礼,妩媚婉转的颤音,娇柔勾魂。
张慎瞬间警惕,早上火气本来就大,这高柳氏居然还来诱惑他?
张慎又有些好奇,陶安就够威猛的了,短短两天居然被她玩成那副死样子。
看一眼,再看一眼……我看!
“奴没能留住陶安,恳请二郎责罚?”
责罚!
她让我罚她?
等等,张慎神念一转,眼神一片清明:
“你是我父亲的人?”
高柳氏抬起头来,一脸端庄正经:“二郎不如进屋,奴为二郎解惑?”
解惑,你想解我衣吧!
咻!
张慎二话不说,双腿迈得飞快,跑出风声,眨眼间就冲出了回廊,消失在拐角。
“师叔,慎郎是我夫君,你过界了,”
清媚磁性的声音响起,柳如意不知何时站在了屋里。
“咯咯咯……知道护男人了!张二郎还真是天赋异禀!”
高柳氏一阵娇笑,白桃乱颤:“你这只小狐狸,才短短两日,就被驯服啦?”
“我就当师叔知道了。”
柳如意说完,化作一道如梦似幻的风,消失在房中。
冲进正厅,张慎依旧心有余悸。
好险!
这高柳氏以后连看都看不得了……知道得越多,不知道的就越多,但高柳氏的深浅他不想知道。
“张衙内!”
一声惊呼在厅中响起。
张慎转头与赵县丞等文人雅士打了个照面,不想说话,掉头就走。
“慢着!”
赵县丞叫住了张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宣纸,手在颤抖:“张二郎,这《梅花诗赠柳如意》你是从哪里买来的,作者姓甚名谁,是否遭你胁迫?”
“关你屁……”
张慎不爽,正要骂人,却看到小六子飞奔过来:“慎哥儿!”
“什么事?”张慎皱眉。
“阿郎回府了。”
小六子奔到张慎身边,直喘气。
“父亲回来了!这下糟了!”
张慎吓得脸色煞白,拔腿就跑,同时抱怨道:“父亲回来你怎么不早来通知我?!”
“慎哥儿,等等小的!”
看着一主一仆逃出门去的身影,文人雅士们哄堂大笑。
“张家一门两豪杰,竟然有这样一个流连勾栏的子孙!”
“还是个败家子,为了柳娘子竟花了十万两,还重金买诗讨花魁欢心。”
“真是虎父犬子啊——”
“真武试炼剩下没几日,他不在家练功,反而夜宿书寓!”
“张经略到底只是粗鄙武夫,不懂教子,张二郎若是老夫子嗣……”
忽然!
一颗雪球呼啸着飞入厅堂中,落在笑声最大的赵县丞脸上,碎成雪沫。
将他砸翻在地,鼻血横流。
“大胆!是谁,竟敢袭击老夫?!”
赵县丞捂着脸爬起来,震怒张望。
却见张慎去而复返,叉腰站在门口,气势汹汹的指着这边,凶狠怒骂:
“淦!你们这些狗屎一般的混账王八!一群下贱嫖客!也配在背后议论本衙内!议论我父亲!”
“妖蛮大军压境,安州府全靠我父亲镇守!我父亲配享太庙!”
“本衙内随便写一首诗,你们这帮舔沟子的腥臭尺二秀才,连哭都哭不出来,我呸!”
“作死的孽畜,再敢在背后嚼舌,本衙内就打上门去,砸了你家祠堂,打死你家的小孽畜!”
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在几名恶奴的簇拥下,张慎登上停在门外的马车,小六子立刻挥动马鞭。
“啪!”
秦翔林带着十六名玄甲骑士,将马车牢牢护在中间,严阵而行。
高柳书寓的厅堂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难堪至极,一时间不敢言语。
等马车轱轱辘辘地驶远了,才嗫嚅出几句指责,尽是些“岂有此理”“有辱斯文”“竖子无礼”之类不痛不痒的话。
……
“小六子,今日街上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张慎放下窗帘。
他已经察觉到了家兵奴仆们都很紧张:“侍卫也多了一倍,是出了什么事?”
“回慎哥儿,确有两件大事发生。”小六子满脸严肃。
“哦?”
“南晋王朝三日前亡国了。”
张慎惊了一下,却也没太在意,南玄人大多都不太关心他国的事情。
“还有呢?”
“长河帮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大前天晚上,突然对我张家的产业打砸抢烧,今早上还打伤了人。”
“嗯……”
安州城内有两大帮派,长河帮和七色堂,分别占据一县,垄断了车船店脚牙等生意。
帮众加起来十余万,安州府百万人,几乎有一半都跟两大帮派有关。
以往这两大帮派,即便再凶残霸道,也绝不会招惹大家族,尤其是兵主张家。
这一遭,确是蹊跷。
张慎并不关心这件事,正要继续说话,马车忽地停住,马儿嘶鸣不安,跟着响起了秦翔林等侍卫拔刀出鞘的声音。
“谁?”秦翔林沉喝问道。
“玄影卫玄七,特来护送郎君回府。”回答秦翔林的是一个清朗的声音。
“进来吧。”
张慎神念一动。
随着他声音落下,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色人影,裹着寒风,钻进车厢。
他先是取出一张符箓,用气机激发,符箓的光芒瞬间笼罩整辆马车。
张慎知道这是隔音符,可以隔绝声音和气息……神念感知中,玄七身上煞气滚滚,散发出来的血腥戾气,弥漫了整个车厢。
玄七坐倒在张慎对面,摘下面具,丢给张慎,然后开始脱衣服。
张慎一眼就认出,这是张二郎,而非影甲。
这家伙,刚经历过大战!?
他在外面惹了大麻烦,要借助马车遮掩身形回府!
张慎也不说话,直接将面具扣在脸上,也开始脱衣服。
我成玄七了!
张慎趁机碰了张二郎一下。
“造化人族(已洞悉)。
等阶:登天境六重(炼体士)。
骨龄:十五。
资质:先天火德之体,一品天灵骨。
功法:乾坤无量焚天煮海诀、万物始皇气、朱雀神术、祝融神术、心猿五十势……
克制:《星火神术》同化焚天神炎;《北方玄武水皇经》克制先天火德之体;《黑帝天书》覆盖万物始皇气;海皇石,压制焚天神意;玄阴重水,可浇灭祝融之火……”
张慎看着神海中清光闪耀的玉皇镜,眼眶微微收窄。
“张二郎居然是神意境武夫……十五岁的神意境……¿”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神一阵闪烁:
“先天火德之体!一品天灵骨!我都看到了什嘛?”
“还有好几门一看就很帅很吊的功法……张叔平这是把张二郎当皇帝在培养啊!”
“隐藏得好他妈深!就连狄远和张二郎聊天,也只说他是浑圆境,身上还有三处罩门。如果不是今天用玉皇镜洞悉,差点就被骗了!”
“还想着怎么整死你呢……”
张慎急忙低眉垂眸,收敛心神。
神意境的强者,练功已经凝聚出了‘意’,气血圆融,神魂剔透,意念灵动,能够感应到方圆千丈之内的恶意,能隔空外击数十步外的敌人。
等了几秒,张二郎似乎没有察觉,张慎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思维之快,如电光火石,只是一秒钟不到的神念波动,不至于引起张二郎的警觉。
又看了一眼愿力的数值,只是洞悉了一个张二郎,近十斤的愿力直接见底了。
很快。
张二郎穿上张慎的衣服,披上红狐大氅,本尊归位。
他似乎有些虚弱,摸出一瓶丹药,仰头吞下,然后背靠软枕,冷淡的打量张慎。
俄顷,张慎主动关心道:
“郎君受伤了?”
他戴了面具,不用再当着张二郎的面伪装,他现在就是玄七。
不过他很好奇,张二郎晚上独自出去,都干什么了?
张二郎默然不答,好半响,才突然冷冷道:
“你在高柳书寓因为花魁,与陶安起了冲突,长河帮现在犯我张家……你干的好事!”
张慎低着头,沉声道:
“郎君!陶安那厮拿出十万两,居然想要让郎君给他当随从,还有那花魁柳如意,也是他故意安排的,专门诱使郎君上钩,属下又岂能答应他?”
张慎并不担心,以他对张二郎的了解,张二郎此刻并没有真的生气。
“这么说,你无罪,反而有功,本郎君该赏赐你咯?”
张二郎声音愈发冰寒。
“属下尽职而已,不敢居功,此外,属下还有一事要想郎君汇报。”
“嗯。”
“许家许平安,那日突然拦住郎君,然后跟郎君说了南晋花魁之事,他为陶家做事,已有取死之道。对了,当日郎君还见到了许家嫂子。”
这话一出,张二郎不说话了,神情有些惘然,眼神也软化了下来。
就知道提许家嫂子有用!
过了片刻,张二郎才冷淡道:
“长河帮之事,是陶元庆想要抢夺本郎君的长老名额。本郎君明察秋毫,知道与你无关……倒是你,在外要小心陶安此人!”
张慎道:“陶安不足为虑,方才在高柳书寓,郎君还扇了他一巴掌!”
“哦!?”
张二郎一下子来了兴趣。
影辛居然打了陶安耳光!
等张慎说完经过,张二郎呵呵轻笑两声。
他沉吟了少顷,然后掏出一张金色符箓,丢给张慎,若有深意道:“赏你的,这是小金刚符,危险时可以保命。”
“多谢郎君。”
张慎接过,他知道张二郎是在暗示他,三天后比武的时候用。
“本郎君听说,你还写了一首不错的梅花诗?”
张二郎目光平淡的盯着张慎。
张慎的一颗心瞬间提起来。
这要是答不好,是要被张二郎猜忌的。
“郎君启蒙恩师乃是玄北儒学大家,后虽未修儒道,但于四书五经、书法、音律、弈棋无一不精。属下学了郎君三分形似,却也有了几分水平,对于诗词这等小道,灵光一闪,才偶得了这么一首博人一笑的陋诗。”
张慎没有否认,而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恭维之意。
张二郎看着张慎,嘴角勾了勾,清淡道:
“本郎君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你很聪明,你爷爷又是府中老人,三日后比武,我会让影甲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