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我为师
月色撩人,云朵遮挡着月亮若隐若现,好似害羞了的姑娘,这月色却与冰谷里的情景不相映衬。
冰谷里的地面上被各种医药书籍堆满,各种各样的丹药摆满各处缝隙,原本光滑宽敞的冰面已经无处落脚。
一个小女娃娃在书籍中间,快速的翻阅查找,一手看书一手拿着丹药做对比,脸上的泪痕从未干过,眼睛也变得红肿。
女娃娃的旁边躺着一个比她大点的男孩,男孩嘴唇发紫,原本就白嫩的皮肤更白了几分,身上的血管涨的通红甚至发紫。
女娃娃便是夭夭,而她身边的自然就是苏涅夜。
她在不停的寻找着,而冰谷也只能帮她递书,只能默默的看着她急得两眼不断冒泪花,却无能为力,他只是一缕魂,而也有规定,他不能干预。
夭夭开始变得有些憔悴,瘫软的坐在地上,从身边随便拿了瓶药,打量了几番,大眼一眯,小嘴紧抿。
夭夭: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我,可是为什么,爷爷走了,阿娘也走了,爹…他要是真是我爹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来找我和爷爷,爷爷…也就不会…走了,他好像是叫苏涅夜,行,要是死了,我就缠着他,要是活着,那就是他欠我一个人情!
她试着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往身后的涅夜危险的眯了眯眼,拿起他的手,用自己的冰刺在他的食指上划了个小口,紫红的血液慢慢渗出。
她用红润的小嘴吸了一下,吐入腹中,瞬间,千万蚂蚁撕咬的感觉从肚子处蔓延至全身,她努力咬着牙忍受,颤抖的把手里药瓶里的丹药吐下一半,过了一会,那种痛苦又加重了几分。
她倒在地上奋力挣扎了会,又艰难的爬起,向着较近的丹药爬去,可刚动了一下,她就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看到的事物都出现了重影,她眉头紧邹。
刚想继续爬,然而两条冰锁链拉着一箱药瓶到她面前,放下,帮着她把一瓶瓶的药打开。
夭夭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的把所有药物吞下。
顷刻间,全身如身处岩浆中,大火不断焚烧般痛苦,没一会又像被千年寒冰冰封般寒冷,全身还是如方才一般的感觉,千万蚂蚁不断的撕咬。
最后她两眼一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从上俯瞰而下——
两人如在冰面上的两朵冰花般唯美,一身墨白,宛如水墨画上的高山流水,纯白悲寂,黑白交融。
另一身蓝白,似与冰谷融为一体,却又像极了这世上最圣洁的冰花,高冷洁傲,却也脆弱,他们衣上的花纹与冰面上的花纹相接,纯洁孤独。
而此时各国也在筹备着三年一届的秘灵之路的选拔赛,各国各派都为这秘灵之路付出了不少心血,仍一无所获。
慕国首都非夜城里,苍幻大殿上。
“你们说我女儿还在世?”声音醇厚,带有磁性,眉眼如画,凉薄的唇给人一种很不现实的感觉。
但是这些年来,自从知道婴颜死后他整日心不在焉,更是在知道他女儿不知所踪时,心力憔悴,甚至在濒临疯狂都边缘,而找到夭夭成了他最后的理智。
“是的!”殿堂下的两位翩翩少年郎,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
这两人明明是兄弟,却给人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一个阳光帅气,很是活泼,一个则是沉稳温柔,如春风般迷人。
他们就是从方村里出逃的罗朝与罗夕,他们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来找温申的,不过过程有点困苦。
好不容易打听到温申真正的所在和躲过了官兵追捕,才溜进殿堂的,没想到的是刚进殿堂,就碰到了人,幸运的是这人就是温申。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殿堂上的温申剑眉微挑,眼神里却是有一股杀意在隐隐涌动。
他们两一下子都愣住了,互相对望了眼,就在罗夕即将开口的时候,他的话又被罗朝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是在两年前,一位老爷爷告诉我们的,大概七十来岁,他还带着一位刚出生不久女娃。”
罗朝不改之前作风,依旧心直口快,说的时候,眼里还不时的露出宠溺之色。
“两年前…那老爷爷带着的女娃是不是叫夭夭?!”温申一下站了起来,眼里有些慌乱与不确定。
“是啊”罗朝还没缓过神来,有些温柔的道,眼里的宠溺在无限放大。
罗夕微微蹙眉,轻轻推了罗朝一下,那一推让他缓过神来。
“啊啊,您刚刚说什么?”他有些愣神,竟说出了句不太靠谱的话。
“那老爷爷叫彭毅,带着的女娃叫夭夭,对吗?!”眼眸深沉,眉宇间有着一丝期待,边说还不断摇着罗朝,有些反应过激了。
两兄弟对视不断,眼神互相暗示,疯狂的眨眼。
“哥,说吗?”
“废话,你刚刚都说过了,他没听见,那些站在旁边的殿堂士兵呢?!”
“那你说,我刚被摇你着头晕。”
“诶,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让给弟弟啦,你说,头晕什么的就是借口!”
“哥,你,我不管!你说!”
……
一阵推辞,最后肯定就是罗朝完败。
罗朝有些不服罗夕,再加上被摇得实在有些受不了,天旋地转的,这语气也就不大好。
“是,是的。”
“不过,爷爷自称姓叶,没有透露过多。”
温申一听,也就冷静了些,放开了罗朝,细想了一下。
温申:姓叶?那没错了!是叔叔早年的假名。
好不容易温申放开了手,罗朝脚步虚浮,险些摔倒,还好罗夕刚好在他倒下的方向,要不然也不会接住罗朝这个一米七八的人。
“咳咳”温申轻咳了几声,突然假正经起来。
他向周围人使了下眼色,明白的人自然就离开了,不明白的也被明白的人强行拉走了。
众人走后,在殿堂大门关闭的一刹那,温申却是开始不正经了,各种泪眼汪汪,形象什么的就像浮云啊浮云。
“我女儿呢?啊,我这个可怜的小娃娃,都怪我!就该和他娘亲一起去慕国的!”
温申丝毫没有形象的在他们面前熟练的掏出手帕,抹起了眼泪。
就算已经步入中年,那张脸依旧妖孽,但是这娘唧唧的抹眼泪竟没一丝违和感,甚至还有点可怜?
罗夕面无表情,但嘴角抽动的频率明显不正常,罗朝则是扶着面,在极力的憋笑,努力别过头,不让人看见自己快憋不住的脸,但身体却在不住的颤抖。
死寂了几秒,见他们都没有回答,温申有些尴尬的收起了那副十分悲痛的面容,轻咳了两声,转为一种较为严肃的面容。
“既然你们不说,那定是不知道了,不过我需要你们帮我办件事,可行?”
他一脸严肃,眼神变得深邃,薄唇微抿,好似刚才那个抹眼泪,寻子多年的老父亲形象是他们的幻觉。
“什么事?!”罗朝自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而罗夕则是想的最多的那个,他总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耳熟。
“拜我为师,参加一年后的秘灵之路选拔。”他看着他们,似乎很期待他们的回答,嘴唇却在不经意间微勾,有阴谋!
“为…”罗夕从思考中缓过神来,想要反问,却又被罗朝打断,本以为他会如以前般,未想这次学聪明了。
“你得先答应我们条件。”罗朝一脸严肃,剑眉微邹,好怕他不答应。
“说说看”温申眉毛轻挑,十分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这次罗夕难得的没被罗朝打断话,开口道:
“第一,帮助我们找到刺客,替父母报仇”
“第二,既然您是夭夭的爹,那如果您有她别的的消息也请告诉我们。”
“第三,要我们拜师可以,可秘灵之路是什么地方,您可是比我们更清楚。”
罗夕语气客气,但语句里还是透着股强硬。
“前两个我可以答应,后面那个,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说着温申朝着殿堂大门走去,往后挥了挥手。
好似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停下,扭头道,“哦,对了,必须拜师,等一下我会叫执事的过来,他虽然有点……讨厌,但是别嫌弃,以后会天天见的。”说完嘴角一勾,扬长而去。
不久,一位眯眯眼,有些偏瘦,见人三分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带走了兄弟俩。
三天后,他们倆就正式拜了师,也帮他们的爹娘报了仇,而他们也终于踏上了一条属于丹药师的不归路,创造了药师界的另样传奇。
一晃两个月过去……
冰谷里的两人除了被冰谷用棉被盖住的身体以外,都被蒙上了皑皑白雪。
整整两个月,没动过分毫,就算冰谷知道他们都还没死,但也是有种他们死了的错觉,此时的两人已经生命气息十分微弱了。
突然,在感受到原本跳动十分缓慢的心脏,突兀猛烈跳动起来,寒冷的冰谷似乎也沸腾起来,冰锁链窸窸窣窣往夭夭身上探。
却发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可夭夭身边的男孩涅夜手指头动了动,他周身血液加快运行,心脏跳动逐渐有力。
冰谷在感受到涅夜动了的时候,虽然有些欣喜,可想到夭夭还一动不动时,却有些忧郁。
反而是一旁的涅夜,有了一丝醒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