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主仆契约
在卡米尔思绪纷呈的时候，他被塞姆给推行，一边屈伸手臂，一边指着缓慢前行的方向，道:
“还不跑？”
谁都无法料到，这个小丑木偶靠近他们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
忽然，距离卡米尔五米时，小丑木偶突然停了下。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了卡米尔心头，他死死盯着那个表面湿漉漉的小丑木偶，仿佛后者下一秒就会突然攻击。
就这样两者警惕的对峙了好几分钟之后，卡米尔才终于下定决心，他一手紧握着燧发枪，另一只手拔出长剑，剑身冒出幽冷的绿焰。
卡米尔看了小丑木偶好几秒钟，以严肃的语气沉声开口:“如果你是活，那就与我交流。”
连着说了两遍，那人偶仍然。纹丝不动。
卡米尔表情严肃的看着它，最终淡淡说道:“很好，那我只能再把你重新送到海里去。”
说完，他便用手中的长剑挑起了人偶，毫不犹豫地把小丑木偶踢入了海中。
目视的人偶若水，用牧师的箱子随海流起伏而渐渐飘远，卡米尔微微松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船尾。
但刚走到一半，他就猛然回过了头，再次看向小丑人偶飘流的方向。
人偶仍然在海面上随波逐流。
卡米尔点了点头，扭头继续走开，随后又突然回头。
那人偶还在海面上飘着，而且已经飘出很远很远了。
塞姆:“……”
“有这么小心吗？”
卡米尔摇了摇头:“你不懂？……像这种有生命力的魔器，我觉得再小心也不为过。”
卡米尔的眼眸依旧幽邃，看不出半点恐惧。
他深褐色眼眸里，那木偶突然消失。
“周围有危险。”卡米尔心头一紧，慎重开口道。
他就知道，那个小丑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飞来了个两个拳头大小的人偶。
它以极快的速度，砸向了卡米尔和塞姆中央。
早有警惕心的卡米尔在然后消失的那一刻就拔出了燧发短枪，当即抬手，提前规划运动途径，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之中，那个小丑人偶没有丝毫摇晃，依旧按照预定的轨迹前行，似乎要逼的众人不得不散开躲避。
下一秒，卡米尔的目光突然有所凝固。
周围的海域似乎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船只的四周仿佛有生命般不断蠕动的灰白色斑块，周围的海面似乎变得模糊起来，有雾气弥漫。
与此同时，那个人偶的速度似乎快了一些。
想法乱闪之际，卡米尔被塞姆拉了一下，避开了人偶。
“噗！”
小丑人偶砸落在甲板上，没有激起半点木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幻影？”卡米尔刚浮现出这个念头，就看见塞姆提的火铳对准人偶疯狂的射击。
“远离他。”塞姆大声喊道。
他还会喊完，被枪声吸引过来的海贼通通围了过来，组成了半弧形的阵型，飞快冲向人偶落地的位置，将他团团包围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刚刚起身卡米尔顿时紧张起来。
看到未知的事物你们不应该通通躲避吗？
实在是太忠心了。
午后的明媚阳光照耀下，衣物脏染尘埃的卡米尔飞快换弹，冲到最前端，让自身进入到随时开枪命中小丑木偶的状态，让黄铜色泽的枪身反射出流淌般的辉芒。
他单手握枪，单手持剑，警惕的人偶可能发生了变化。
与此同时，他颇有些担心这个人偶突然大开杀戒。
就在这时，船外的雾气变得更加浓郁，就在卡米尔以为这是小丑木偶的手段。
小丑木偶竟然出乎了卡米尔的预料。
只见它咯咯吱吱的走向了卡米尔的面前，卡米尔闪退的动作当即卡顿，他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拽着。
它张开嘴巴，纯粹用本身灵性共鸣了周围的空气，飘渺的、飘忽的、古怪的声音随之响起:
“庇佑……离开……”
“啊！”
一道蕴藏着极端强烈的恐惧，仿佛遭遇到了什么无法想象的可怕事物的尖叫声。
在卡米尔毛骨悚然之际，塞姆手中长杖传来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甲板上归于平静，让人头皮发麻的平静。
卡米尔突然扫过了黑色长杖，然后看着这个人偶。
它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
为什么要帮助他？它的目的是什么？
庇佑？离开？什么意思？
卡米尔心中的疑问一个冒了出来，全都想不到该从何解释。
卡米尔很清楚，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太少，尽管是他穿越过来的这些天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探索，但也是仅仅了解这个世界的部分面纱，皮毛而已。
就像这个出现的小丑人偶，充满了神秘色彩。
就在这时，卡米尔沉默几秒，看着人偶道:“庇佑是什么意思？离开又是什么意思？”
“签订契约……带我离开这里。”人偶道。
“你也想离开这个世界？”卡米尔似乎找到了关键点。
见小丑人偶点头，卡米尔呼的松了一口气，他暂时压住了心里传来的异样感，冷静地与那人偶对视着:“你的体内也存在着巫师的灵魂？”
“不！……我就是我。……”空灵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时一个邪门且诡异的画面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它的脑袋掉了下来。
掉出了一个金色卷轴。
然后卡米尔便看到它那双极为娴熟的手接住了自己的脑袋，顺手整理了一下灰尘，又调整了一下角度，把脑袋往脖子位置一放，随着清脆的咔嚓声，脑袋严丝合缝。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然不是这么干了。
随后，那人偶有些僵硬的面孔便迅速灵动起来，长出口气:
“呼！……终于活过来了。”
卡米尔:“……”
塞姆:“……”
所有海贼“……”
然后将那个卷轴抛向了卡米尔。
卡米尔接过卷轴，带着警惕的目光看了几眼，这是一份主仆灵魂协议，签下来就会得到一位奴仆。
当然，小丑人偶是那个奴仆。
人偶一只手扶了扶脑袋，眼神中似乎有些敬畏。
卡米尔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敬畏什么，但看得出来它的脑袋似乎不是很牢靠。
卡米尔挑了挑眉，换了换手中的主仆灵魂协议:“这条件，你确定？……”
看着古怪人偶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才能逃离这里。”
“好嘛，还有傻子主动来做仆人的。”卡米尔在心中吐槽道。
根据卡米尔咬文嚼字的专业性，这个契约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且如果他不签，似乎没有办法摆脱这个人偶的纠缠。
自己的第六感告诉他，没有危险。
他毫不犹豫的签下了，随后金色卷轴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了卡米尔和人偶的体内。
卡米尔叹了口气，恢复那副冷漠又威严的模样，注视着人们的眼睛问道:“姓名？”
“小丑。”
“种族？”
“人偶。”
“你为什么要做我的奴仆？”
“离开这里，要不然就会被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