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实验体
手边的门应声打开，里面是一间值班室，有一个大屏幕连着桌上的终端，应该是用来看监控画面的。
舒升做到椅子上靠笔记本搞到的权限打开终端，随着终端一同被点亮的还有上方的大屏幕，屏幕上还在正常工作的监控不到一半。
“有没有可能是你刚才废了一批？”
“闭嘴。”
在这房间里翻箱倒柜，一人一书收获如下：备用门禁卡若干、设施完整地图以及话唠值班保安写的吐槽：
“我没想过这工作会这么无聊，我每天就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炼金术士们进进出出，还得假装一副认真的样子。虽然我知道这些研究项目都是顶级机密，但我真心不关心他们在里面搞什么鬼。我是说，我每天都看到他们背着一袋子奇怪的材料进去，然后几个小时后拿着一袋子更奇怪的东西出来。我估计这些研究员们就是在玩一些超级复杂的拼图游戏，而我只是坐着当保安。”
“该死，这地方简直是个迷宫，我真想问候一下这地方的设计师，尤其是我找不到厕所的时候！”
“这里的监控简直就是一堆废物。每次我看到有光球在角落里晃来晃去，我就得跑过去查看，结果什么都没有。我开始怀疑这些炼金术士是不是故意在给我找事做，他们知道我无聊，就想做点刺激的事情。”
“啊，又是原味的代血合剂，这地方是穷疯了吗？不说到外面的血库里买点，起码动物的血总有吧？退一万步说，能不能买点别的口味？原味确实是经典，可我已经喝了一个月了。做实验的炼金术士们有单独的供应，难道我们保安就不是人吗？”
“妈的，有个实验体疯了，要被处理掉，要我说，我才是该疯的那个，抱着一个浑身是血还抽抽的傻逼大蝙蝠去焚化炉，他们怎么不自己干？我问那群炼金术士到底在做什么，他们就说什么机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侯长同，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上班的时候写这些没用的东西，再让我发现你就滚蛋！”
终端里的文档到这里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保安被开除了。
“吸血鬼的秘密研究所，呵，怪不得没几个灯。”
“握草，咱们不是赚大发了？血族的秘密技术，光靠这噱头就能赚不少啊。”
“你确定？要不咱们出去叫林清月吧？感觉靠咱俩可能搞不定。”
“你怕什么？都是几十年前老掉牙的玩意，等我一下……”它在半空中飘着，书页一张一合不知道忙什么，“搞定，咱们现在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那你直接在这里把研究成果拿走不行吗？”
“不行，他们做了物理隔离，不在一台服务器上，从这里只能搞到安保权限，得过去一趟。”
不过在离开前，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
舒升通过终端用刚到手的权限访问了安保系统的工作日志，日志上显示：s-34房间——也就是一人一书所处的位置门上的传感器接收到了疑似实验体的触碰，对比结果显示百分之七十可能为实验体出逃。
看着这结果，舒升皱了皱眉：“我是这里的实验体？不可能啊，这玩意坏了吧？”
“怎么不可能，我看很可能。”
“闭嘴。”
眼睛因为盯着屏幕有些难受，他随手揉了揉眼睛：“我眼睛进东西了！”
“你手上还沾着骨灰没洗干净。”
经它这一说，舒升才猛然惊觉：“姜亮是实验体？这差了几十年啊。”
“不清楚，我看这判定条件很宽松，按这个条件算，受血族控制的血仆都会触发警报。”
“那怎么我们从那个储藏室出来没事？”
“那个门坏了，没有信号传过来，你没看上面插着钥匙吗？”
大概捋了一下，舒升起身打开房门，已经有一辆代步用的小车停在门口。
坐上小车行进在这几十年没有人造访的秘密研究所中，一人一书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到处望来望去。
由光滑的金属构成的墙壁看上去冷静而现代。微弱的照明透过离散的灯具洒在地板上，给人一种神秘而安静的感觉，很符合舒升对于秘密设施的刻板印象。
小车行进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实验区，两边出现一排排实验室门，每个门上都有坚实的金属标牌，上面刻有标识研究项目的编号或代号。
这些门有些是密封的，有些门有窗户，可以透过玻璃窥视实验室的内部，但只能见到些许模糊的影像和闪烁的仪器。
很快，一扇门吸引了舒升的注意，这扇门上的窗户上绽放着一滩血迹。
“把这扇门打开。”
把车停好，探出脑袋向门内望，共计四个一人高的空培养罐整齐地排满一面墙，不过其中一个罐体已经破损。
打开实验室里的终端，想要读取实验日志却被提示权限不足，舒升扭头看了看笔记本：“你来搞定。”
趁它搞定权限的功夫，舒升在实验室里东摸摸，西看看，发现了一个差不多拳头大小的奇怪接口。
从口袋里掏出带了一路的小培养罐，发现刚好能够纹丝合缝地插上去。
“这个实验室属于一个代号叫做血人的项目，做的课题是关于吸血鬼和人类的血脉融合的。”
“怎么融合？杂交？”
“看上去他们选择了比较粗糙的方法，想要直接将人类和血族揉在一起。在最后一次有记载的实验中实验组三号出现剧烈的排异反应，击碎了培养罐，有两个实验人员受了轻伤。”
舒升面前的小型培养罐在放上去后很快被平台固定，然后以恒定的速度平稳下降。
身后的终端很快更新了状态，在实验操作栏中原料一的状态显示从“未检测”变为了“已失效”。
“原料一是人类胚胎。”一旁的笔记本冷不丁地说道。
舒升皱了皱眉头：“那血族的部分呢？”
“不知道，能查到的文档显示是除名者。”
除名者，也就是吸血鬼家族中因为违反家规被剥夺了家族权利的吸血鬼，有人也称他们为野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