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归属
当天下午体育课结束，九条文香一个人先去了社团。
见崎悠斜靠在体育馆的墙外边，等了一会儿说要去上厕所的栗原绫子。
两人虽然从没商量过，但每次一起上过最后一节体育课之后，一般都会一起去社团教室，像是约定成俗了。
几分钟后，栗原绫子从里面出来，双手合十说，“嘿嘿，久等了，歉抱歉抱！”
“走吧。”见崎悠瞟了一眼她的黑色小马尾。
他们从最近的那条路回到教学楼，分别到各自的教室拿上书包，然后顺着楼梯爬上五楼。
路过一楼的时候，见崎悠看见告示栏上的那张海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揭掉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总归帮了大忙。
两人沿着楼道上去，准备横跨架空走廊到社团教室，中途栗原绫子向他打听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
“对了，见崎。”
“干嘛？”
栗原绫子看他侧脸，“其实我白天就想问你了，你和八重同学还有九条同学在交往吗？”
“……怎么可能。”见崎悠眼神怪异，“谁会同时和两个女生交往啊，那不是妥妥的渣男吗？”
“渣不渣另说，不过上周六，也就是前天，我看到……”
“等等，”见崎悠忍不住打断她，“你那天也去新宿了？”
栗原绫子点了下头，“嗯，我去了。”
她想的是：我不仅去了，还在坐电车之前就看到你了，不过你跑的那么快我都来不及叫你。
见崎悠一顿，心说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他在学校一共就认识那么几个人，没想到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全给遇上了——虽然有三个是口头约好的。
他小声嘟哝一句，“东京真小啊。”
栗原绫子不知道他一个人张嘴叽歪什么，让他先别说话，“别急着问啦，听我说啊。”
见崎悠点头。
栗原绫子继续说，“是这样，我前天在街上遇到九条，后面又遇到八重，我们三个人就一起去咖啡店坐了一会儿。
“然后她们跟我说，说你同时在跟她们两个人约会，这件事是真的吗？”
她一丝不苟地望着见崎悠的眼睛。
“这，半真半假吧。”见崎悠觉得算上酒井奏才完全真。
他想了想又补充，“你别误会啊，我是跟她们约好了，不过这件事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渣男什么的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就是说，三人约会是真的咯？”
“什么叫三人约会？再怎么样也应该说两两错开上街吧。”见崎悠反驳。
“那你喜欢她们哪一个？”
“哪一个？九条好一点吧……个屁！”他冲栗原绫子嚷道，“你不给我下套不会说话了是吧？告诉你，不管是九条还是八重，我哪个都不喜欢！”
“呜哇，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呀！”栗原绫子一脸委屈。
“谁叫你乱说话？！”
“我不是好奇嘛，”她畏畏缩缩地互戳着指头，“明明周末和两个女生出去约会，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谁都不喜欢……噢，这是不是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傻了吗？”见崎悠扶着额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个道理你懂不懂？……还有，大人的事你少管。”
“太过分了！”栗原绫子脸朝着他不满地抱怨，呜呜哇哇的，“我就是很好奇啊！”
“闭嘴。”
见崎悠中指弹她额头，她吃痛双手挡住，然后低头抬眼望过来，眼角噙着泪，样子可爱得不行。
两人聊着聊着，越过长廊来到社团。
临近四点半，阳光明显柔和了起来，摇曳着的树影投到地板上，耳边能听见窗户夹缝里泄漏进来的风声。
见崎悠手搭在门上准备推开，不知为何，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之间从他心里升起来，让他动作停滞了一下。
“怎么了？”栗原绫子问。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没事，我想多了。”
门咔地一声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九条文香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熟悉的画面，以及无比陌生的：
八重镜脱了鞋，翘着腿，斜靠在沙发上的色情景致。
沙发上的美少女俏眸流转，声音慵懒，“你来了啊。”
“八重同学？”栗原绫子一脸震惊。
“你怎么在这？”见崎悠也非常意外。
如果提前有人通知他八重镜也会来，见崎悠绝对就找个借口请假溜回家了。
“怎么，我不能来？”
“当然能……”
他看了眼九条文香，九条文香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看着自己身前的书。
八重镜笑容轻盈追问，“那你的意思是不欢迎我？”
“怎么可能？”见崎悠说，“我在想，你是学生会长，就算放学了肯定也是公务缠身，怎么会有空跑我们这个小小的社团教室来。”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挺忙的。”
“那怎么……”
“不过呢，”她身体稍微坐正了点，手搭在沙发上托着半边脸蛋，“因为是和你有关的事情，所以我怎么样都要过来一趟了。”
“这是何等的待遇？！”栗原绫子吓得倒退半步捂着嘴。
见崎悠见她反应那么大，简直不想搭理她。
他的视线在九条文香和八重镜身上移动了两次，最后望着八重镜说，“和我有关是什么意思？”
八重镜还没回答，九条文香那边传来重重的合上书本的声音。
“既然人都齐了。”
见崎悠疑惑转头。
“哼。”八重镜嘴角上扬冷哼一声。
就在栗原绫子还在思考这句人都齐了有没有包括自己的时候，九条文香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四下扫视，像是睥睨众生的女武神，“那接下来，正式开始有关见崎同学归属权的议题。有什么问题吗？”
靠在沙发上的八重镜和她对视一眼。
栗原绫子的眼睛瞪得老大，看向身旁的见崎悠，“阿嘞？”
“我？”见崎悠恨不得盯着自己。
楼底下传来打闹声，落日的金光将窗台的投影拉长。
“既然开始了，那就都先坐下吧。”八重镜微微一笑，拍拍身旁的空位朝见崎悠招呼一声，“悠，你坐我旁边。”
“悠……悠？！！”栗原绫子满脸诧异。
见崎悠也愣了下，从小到大这么喊过他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妈妈。
“真是不知廉耻的称呼呢。”九条文香说。
“关你什么事？我不让你叫了吗？还是说，你嫉妒我们了？”
“我看见崎同学压根就没准备搭理你。”
“是吗？”八重镜说，“悠，现在叫我一声darling给这个女人听听，快点。”
“……”
“你犹豫什么？”她眯起眼睛。
见崎悠连忙说，“我脸皮薄，害羞！”
九条文香都忍不住笑了，“看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八重同学，劝你下次还是别做这种丢人……”
“再问一遍，你确定不说？”八重镜直接和见崎悠对话。
见崎悠太阳穴一凉，杀意感知。
“我说，我说！”他喊，“亲爱的！”
连楼外面停着的乌鸦都被吓跑。
“听见没？”
“呵呵，你也就会欺负他没什么家庭背景了。”九条文香不屑地微笑，“没关系，我知道你的难处，见崎同学。”
见崎悠热泪盈眶。
和八重镜对比起来，九条文香真的太温柔了！
“先坐下吧，栗原同学，你坐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