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运河畔的无头女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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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关系复杂

应该说到这个时候,案件的侦破工作才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下一步,就是要进一步确定和她同行的那个男子到底是谁?

凌晨两点,市局的检验报告出来了,从卤菜店和食品店提取的物品,和在南大堤提取的一男一女遗留物进行比对,作出了同一认定。

这就更进一步地证明:河堤上出现的中年妇女就是在小饭店吃饭的那个妇女。认定死者就是朱莉薇的理由更充分了,案件此时已初现端倪。

我们迅速调集警力,对涉及朱莉薇的有关情况展开全面调查。

一查清朱莉薇接触的各种社会关系和可能有各种矛盾的人。

二查清和朱莉薇同行的那个中年男子,排查朱莉薇接触的各种关系。

三查朱莉薇丈夫王友刚发案前后的活动情况。

四查本地村民反映的,与朱莉薇关系暧昧接触频繁人员的行踪?

五查本村和朱家有矛盾的人,发生案件的时候在什么地方?

接到任务以后,各项工作迅速开展。到第二天上午9点,有三个调查组情况已经基本查清,其他几个组的工作正在继续进行中。

沈军负责调查朱莉薇丈夫的活动情况。齐武村的治保会主任周勇建对沈军说:“我家就住在朱莉薇家的隔壁,我对他们家里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朱莉薇人长的不错,但是名声很不好,在生活作风上很随便,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

她丈夫叫王友刚,是一个木匠,在市里一家建筑公司上班。从市区到村里并不是很远,王友刚却很少回家。他们夫妻之间从表面上来看还可以,没有什么大的矛盾。

今年三月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夫妻两人发生了一次厉害的冲突,相互之间还打了起来。

当时我到他们家里劝架进行调解,开始他们什么都不肯说,后来却各自指责对方。朱莉薇说周有刚几个月都不带钱回家,生活没有办法过了。朱莉薇说王友刚在外一定有人了,把钱都花在野女人身上了。

王友刚说朱莉薇在家不守妇道,给他戴绿帽子。说着说着两人就动手打了起来。我把他们拉开,劝了一会,我就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王友刚就走了,这几个月都没有看见他回来。王友刚应该知道朱莉薇在家里不太安分却很少过问,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奇怪。任何有血性的男人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军问:“朱莉薇与周围邻居的关系怎么样?”

周建勇说:“他们家里与周围关系还不错,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就是朱莉薇与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很暧昧。具体的情况你们可以直接找他们谈。应该是能够反映出一些情况的。”

沈军问:“与朱莉薇有不正常关系的是什么人?”

周建勇回答:“在本村的就有三个男人与其关系暧昧,他们分别是徐跃、徐新龙、周化田等人。徐跃是一个光棍,怎么与朱莉薇好上的我说不太清楚。徐跃经常到朱莉薇家里帮助她干活,所以关系一直没有断。

徐新龙是生产队的会计,有时候利用发放救济粮、救济款什么的给周莉薇家一些好处,两人就好上了,今年以来好像走动少了一些。

周化田是村里的木匠,手艺不错与朱莉薇是老关系了。去年两家儿女结婚他们成了亲家,往来自然就多了一些,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五月份周化田和徐跃因为争风吃醋打了一架,具体是怎么引起的你们可以直接找他们自己谈。”

在村里沈军还走访了其他村民,他们反映的情况与周建勇说的都差不多。

离开齐武村沈军迅速赶往市区开展调查,朱莉薇的丈夫王友刚在耀汪建筑工地做木工。

他身边的工友反映王友刚,性格内向,平常不多说话,但是干活很卖力。

工地上有一些工人是和王友刚一起出来打工的,他们对王友刚的家庭情况很了解。王友刚家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平时却很少回家让大家都感到很奇怪。

从表面上来看王友刚与朱莉薇的感情还可以,朱莉薇每个月都会到工地上来,主要都是来要钱的。朱莉薇在村里的所作所为王友刚心里应该有数,但是他却不闻不问。

当询问到七月九日那天王友刚在干什么的时候,木工班长齐厚玉告诉沈军说:“我们工地七号、八号大楼局部封顶,连续忙了两天,九号休息,十号是大雨因此这天也没有上班。这两天王友刚在干什么没有人知道。十一号王友刚按时来上班。”

为了进一步确定王友刚的行动时间,沈军决定到工地上直接找王友刚谈话。

刚见到王友刚的时候,王友刚显得十分紧张,目光躲闪,局促不安。

沈军直截了当地问:“王友刚七月九日、十日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情了?”

王友刚说:“七月九日我回家去了,到了十一日才回到单位上班。”

沈军问:“你回家有什么事情?都和谁在一起?”

王友刚回答:“我回家是送钱的,每次都是老婆朱莉薇到工地上来拿,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一直没有过来,所以我就回去一趟,住了两个晚上我就回来上班了。”

沈军问:“你回家的时候见到朱莉薇了吗?”

王友刚回答:“没有看见朱莉薇,我母亲告诉我她去走亲戚了,因为他很喜欢到处乱跑,我也没有太在意。”

王友刚突然回过味来问:“警察先生你们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我的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沈军反问说:“你家里出不出事情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这两天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希望你能够说实话。”

“我,我!”王友刚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沈军问:“王友刚九号、十号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事情,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们就是从你家里过来的,九号、十号你根本就没有回家。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王友刚吞吞吐吐地回答:“那天我哪里都没有去,就在我租的小房子里休息了两天。我不应该说假话欺骗你们。”

沈军问:“在房间里睡觉也值得你遮遮掩掩的吗?这话说出去就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王友刚低着头想了一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说:“这件事情不好说,说出来要是被我的老婆知道,我的家就散了。九号、十号我都在许香萍家。许香萍也在我们工地打工,她前年就与丈夫离婚了,去年年底我和她就好上了,经常会到她那里去。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我害怕别人知道才说了假话,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沈军很快就找到许香萍的住所,刚好许香萍在。沈军说:“我们是公安局的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许秀萍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军接着问:“九号、十号你在干什么?”许秀萍想了一下说:“九号在工地上班,十号下大雨在家休息。”

沈军问:“这两天有人到你家吗?”

许秀萍的脸一下子红了,很不好意思地说:“警察先生这是我个人的隐私,我能不说吗?”

沈军说:“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一起案件,我们需要了解有关的情况,你必须说。你的谈话我们会为你保密的。”

许秀萍回答说:“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我还是说实话吧。那两天王友刚都在我这儿,我们已经好了有一段时间了,他只要有空就会过来。”

沈军问:“九号那天王友刚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许秀萍回答:“那天晚上王友刚过来的很晚,大概有十点多钟,当时我已经睡觉了。

我问王友刚:‘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王友刚说:‘昨天加班干到很晚才下班,回来倒头就睡,一觉睡到现在,起来我就过来了。’

听王友刚这样说我没有再作声,十号王友刚又在我这儿待了一天。你们这样追问王友刚的情况,是不是他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了,我和王友刚在一起,他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

王友刚喜新厌旧具备犯罪动机,九号一天的活动情况只有本人陈述,没有人能够印证。王友刚是否具备犯罪时间暂时还无法确定。

与朱莉薇有矛盾的几户人家的调查,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案发期间,这几户人家没有人外出,并且都有村民证明,因此与庄邻矛盾引发杀人的可以排除。

仲安华在调查与朱莉薇有不正常关系人员的情况时,工作开展的并不顺利。仲安华他们分别与被调查对象进行谈话,开始都回避谈到与朱莉薇有任何接触,谈话曾经陷入了僵局。

仲安华要找谈话的人,三个是本村的,一个是隔壁村的。由于他们都存在着顾虑开始很不配合,甚至有很大的抵触情绪。

本村的三个人,一个是七组的,另一个是我们要调查对象本组的。

七组的叫徐跃,三十多岁,小学文化,是一个单身汉。据群众反映此人很蛮横,遇到不顺心的事,不是骂,就是打,一般周围的群众都不去招惹他。平时又好吃懒做,但是与朱莉薇家的关系还特别好。有时放着自己田里的农活不做,反而到朱莉薇家去帮忙。

徐跃家里住着两间小草房,里边是乱七八糟的。可是,村民还有时看到朱莉薇从他家里进出。因此,群众一听说要了解朱莉薇的情况,首先就提到徐跃。

下午,仲安华去找徐跃谈话的时候,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一点动静。过了好大一会才听见房子里面有人阴阳怪气地问:“哪个没事干的,敲门干什么啊?”

仲安华说:“喂,我们是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情况,请开门!”

门慢慢地打开了,徐跃从门缝里伸出一个脑袋问:“你们要干什么?”

仲安华说:“我们要找你谈话,希望你能够配合。”

说话间仲安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走进房间,真是坐的地方都没有。堂屋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满了空酒瓶子和吃剩的饭菜。桌边摆着一张破凳子,上边还放着一些衣服。

为了缓和气氛,仲安华主动地说:“你是徐跃吧?怎么到现在还在家睡觉啊?是干活累的吧?”

徐跃听仲安华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了。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不是不是,中午一个人喝了点闷酒,睡过头了。”

仲安华问:“这大忙季节大家忙都忙不过来,你倒有闲时间来喝酒,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感到闷得慌?”徐跃一时无话可答。

好一会儿徐跃才很不客气地说:“好好的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

仲安华掏出警官证递给徐跃,徐跃接过来看了一下,马上态度就转变过来,低头弯腰非常客气地说:“噢,县公安局刑警队的!好,坐,坐!”说着把凳子上的衣服拿了起来。

仲安华问:“徐跃你对庄上的情况了解吗?河边发生的事情知道吗?”

徐跃马上回答:“了解了解,我当然了解了,土生土长的,这里的人哪个我不知道啊!河边不就是一个女的被杀了吗?我看不会是我们村的人,要是我们村的早就有人去认了。”

仲安华问:“那你们村现在有没有不在家的人呢?特别是妇女啊?”

徐跃思索了一会说:“在外边的倒有几个,庄东头的有两家夫妻俩在外打工,庄西头也还有一家,男的在家女的出去打工了。”

仲安华问了半天,徐跃总在绕圈子,就是不讲朱莉薇。是忘了,还是故意的?仲安华在想。

“王家那个姓朱的儿媳妇不是不在家吗?门旁邻居你怎么都给忘记了!”仲安华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徐跃听了这话,先愣了一下,缓过劲来就气汹汹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仲安华十分严肃地说:“没什么意思,你要实事求是地反映情况,不要瞎想,庄上的人我们每个人都找谈了。凡是不在家的妇女我们都要了解。要实事求是地配合政府调查。”

听了这话徐跃软了下来。接下来仲安华又询问了徐跃在8号9号的活动情况,做什么事,有哪些人能够证明。徐跃都一一作了回答。

在谈到朱莉薇的时候,徐跃又绕着弯子不肯说:“妇道人家的事情我怎么能够知道,我是单身汉又不和她接触,我能知道什么呀!”

仲安华说:“徐跃你要想清楚,我们这么多人在你们村上调查好多天了,什么情况我们不掌握啊!为什么找你谈话,你不应该很清楚吗?”

经过反复说服教育,徐跃才陈述了他和朱莉薇的关系情况。

从朱莉薇嫁到王家不久,徐跃就想朱莉薇的心思。可是一直没能沾上边,朱莉薇根本看不起他。

大概是两三年前吧,收麦子的时候。一天傍晚,徐跃从田里回来,半路上碰到朱莉薇拖着一车麦子往家走,车子陷在路旁没有办法。这时徐跃就主动地跑到车子跟前帮朱莉薇抬车子。

徐跃一边抬车子一边说:“大妹子,这些活都应该是男人干的,叫你这细皮嫩肉的在干这样的活真是遭罪呀,叫大哥看了都心痛哟!”

紧接着徐跃就在朱莉薇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这时,朱莉薇的两只手扶着车把不好还手,嘴里就骂了一句:“绝和尚你要死了!”

徐跃把车轮子从沟里抬了上来,走到前边说:“这活哪里是你们妇道人干的事啊!我来帮你吧?”

“你要干你就干去吧!”朱莉薇气呼呼地把车子扔给徐跃。

徐跃顺手接过车把,拉着车子就朝她家走去。心里在暗想这次机会终于来了。从田里到朱莉薇家有三里多路,到了她家天已经渐渐地黑了。

这时候朱莉薇家没有一个人,公公婆婆都在田里还没回来,徐跃又主动地帮朱莉薇卸了车。

徐跃顺嘴问朱莉薇:“地里还有没有麦子?如果有麦子我帮你再去拖一趟?”

朱莉薇不好意思地说:“怎么好劳你大驾呢!”

徐跃连忙说:“都是庄里庄邻的帮个忙不是应该的吗!哎,给你忙了半天,还是弄口水喝喝啊。”

朱莉薇听徐跃这话就向厨房走去。徐跃悄悄地跟在后边,刚进锅屋就一把将朱莉薇拦腰抱了起来。朱莉薇在不停地喊着:“要死了,你要干什么?”

徐跃将朱莉薇按倒在灶前的草堆上,嘴里还在说:“大妹子我早就想死你了。”

就这样徐跃和朱莉薇发生了第一次关系。从那以后,徐跃只要一有空就到朱莉薇家帮她干活。平时好不容易积攒点零用钱也都用在朱莉薇的身上。尽管朱莉薇看不起徐跃,但是这种关系就这么断断续续地保持着。

“你和朱莉薇有这种关系以后,你知道朱莉薇和其他人还有这种关系吗?”仲安华问道。

徐跃回答:“那个女人她跟人多呢,哪个给她做事,哪个给她好处,她就跟哪个。要是她看上哪个小白脸,她倒贴都愿意”

仲安华问:“她做这种事,就不怕她丈夫发现吗?”

徐跃回答:“她男人一年到头在外打工,他知道什么啊!”

仲安华问:“你能不能说具体一点呢?朱莉薇还跟哪些人好过啊?”

徐跃说:“我们庄西头的周化田与朱莉薇的关系很好,经常到她家去给她帮忙。周化田是一个木匠,他靠自己的手艺苦了一些钱都贴在朱莉薇身上了。因此周化田与朱莉薇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去年年底他们的儿女结婚成了亲家,他们的来往就更多了,别人还不好说话。

周化田这个人很霸道,他玩的女人谁都不能碰。谁要是动他的女人,他就会跟你拼命。

五月份有一天我在田里干活,我就是和朱莉薇开了几句玩笑,周化田说我调戏周莉薇,三句话没有说就与我打了一架。

朱莉薇非常害怕周化田,看见周化田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朱莉薇害怕周化田把她的丑事告诉她的丈夫。

周化田虽然是一个做手艺的人,但是整天就像一个小流氓,村里人没有人敢惹他,见到他都躲作走。

我们村的会计徐新龙与周莉薇也有关系,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现在有没有什么关系我就不清楚了。

另外隔壁村的还有一个男的与周莉薇的关系很好。我们这儿大人小孩都知道,可能就瞒着她丈夫。这不,这年把她还经常有些外乡人,不知从哪来的看上去都蛮有钱的。”

仲安华问:“你说的这些外乡人都是哪里的?”

徐跃回答:“这我哪知道啊!都是庄上人议论的,有一个好像是在南吴集贩大米的,光知道他姓许。最近几个月周莉薇不让我沾边,她曾经对我说,如果被周化田发现了会揍你的。”

仲安华又问:“那你知道朱莉薇现在能到哪里去了呢?”

徐跃回答:“她呀,要么在她丈夫那儿,要么又不知道在哪个野男人的床上呢。她经常不在家,每个月都要出去几天,少说三五天,长的有时也十天半个月的。像她这种人她丈夫不管,旁人谁管这个闲事啊。”

仲安华问:“那你说谁对朱莉薇的情况了解得更多一些呢?”

徐跃回答说:“要我看啊隔壁村那个小白脸对她最了解,听说是朱莉薇主动要跟人家好的,一直也没断过。你们要知道朱莉薇到哪里去了?去问那个小白脸应该能知道一些情况。”

根据徐跃谈的情况,仲安华立即安排侦察员对徐跃案发当天活动情况进行了调查。有村民证实徐跃在7月9日那天晚上徐将利家里打麻将,一直到天亮。白天徐跃说他一直在家里睡觉,没有其他人能够证明。在时间上暂时无法排除徐跃参与作案的可能。

庄东头要调查的对象叫徐新龙,四十多岁,是村里的会计。因为他经常要上各家征粮、派工、安排劳务,所以他有时会到朱莉薇家去,几次一跑,他们也就好了起来。

徐新龙利用他手中的一点权力,常给她家一些照顾,这样,两人关系保持了好几年。这年把和他关系不怎么样了。

在仲安华的再三追问下,徐新龙才承认与朱莉薇有不正当的关系。

徐新龙对仲安华说:“我与朱莉薇的关系那都是好几年以前的事情了。还是大集体的时候,我们这些村干部手里还有一些权利,比如催粮、要款、发放救济粮、救济款什么的都是村干部说了算。

因此经常会到朱莉薇的家里,这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朱莉薇很喜欢占小便宜,我就投其所好,经常给她一些好处,不久我们两就好上了。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权利,岁数又大,很自然的她就不理睬我了。村民都说朱莉薇在外面有许多男人,有一次我单独和朱莉薇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她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嘛。’

‘你算什么东西,我轮到你管了,你也不撒一泡尿照照!’结果朱莉薇把我臭骂了一顿。

从那以后,到现在有年把时间了,我和朱莉薇一直没有再来往。有关朱莉薇其他情况我也谈不出更多的东西。”

据外围调查,徐新龙九号在田里干活,没有外出。和他一起在田里劳动的人都看见他。在案件发生的时候,徐新龙没有外出,徐新龙直接参与作案可以予以排除。

在村主任王佑德的陪同下,仲安华在田里找到正在收麦子的周化田。

王佑德对周化田说:“周化田找你有一些情况需要了解一下?”

周化田很不耐烦地回答:“什么事情,你没有看见我正在忙着吗?有什么事情等一会再说。”

王佑德指着仲安华说:“这是公安局的同志,要找你谈谈。”

周化田听说是公安局的人找他,这才很不情愿地跟着仲安华走到田边的一棵大树下。

周化田主动地问:“我就是一个农村土木匠,你们找我干什么?我从来都不会干什么违法的事情?”

仲安华问:“周化田,你最进外出打工了吗?”

周化田回答:“现在是大忙季节外面找不到活干,哪里都没有去。你们今天找我肯定是因为米粒集渡口有人被杀了的事情。”

仲安华迅速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米粒集渡口的事情?”

周化田回答:“我就是在打麻将的时候,在牌桌上听别人说的。”

仲安华问:“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周化田回答:“家里的几亩麦子熟了,准备这几天把麦子收了就出去打工,村里找不到活干。”

仲安华问:“七月九号你在干什么?”

周化田低下头想了一会才说:“九号那天我在村里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因为头一天晚上打了一夜的麻将,九号白天在家里睡了一天,到晚上才起来,接着又到村里打了一夜的麻将。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和我一起打麻将的人,他们能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

仲安华问:“你与朱莉薇很熟悉吧?”

周化田回答:“我和朱莉薇是儿女亲家。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们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仲安华问:“你那一点小九九就不要瞎摆胡了,你和朱莉薇的事情村里人谁不知道,这样明显的问题你都在说假话,是不是你心里有鬼?”

周化田连忙辩解说:“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以前我与周莉薇好过一阵子,去年我们成了亲家再做那种事情还能有脸见人吗?你们千万不要听村里人瞎说,我之所以到朱莉薇家去的多一些,都是因为朱莉薇丈夫常年在外打工,托我帮他照应一下。亲戚之间互相走条应该不犯法吧?”

仲安华问:“五月份你为什么与徐跃打架?”

周化田很气愤的说:“徐跃在田里对朱莉薇动手动脚地,在调戏她,被我看见了,我怎么能放过他于是我们两人就打了起来。”

仲安华问:“你常到朱莉薇家里,有没有看见什么外地人常到她的家里?”

周化田挠了挠头说:“这个我还就没有注意呢,说不清楚。”

仲安华问:“朱莉薇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周化田回答:“她到什么地方我哪里能知道,我又不是她的家里什么人?我想他可能到他的丈夫那里去了吧,每个月她都会去。”

仲安华说:“九号那天你在干什么?你还要好好再想想,我们还会找你的。”

围绕朱莉薇案发前行踪的调查工作,还剩下一个对象了。这个人叫罗绪刚,二十多岁,家住河畔乡罗渡村2组,私人开小磨坊。他家距朱莉薇家有5里多路,他们两个认识是一次偶然在街上碰到的。

1986年夏天的一天,罗绪刚到河畔街上买配件,刚走到街上就下起雨来。罗绪刚打开自己随身带的雨伞,这时,他看到对面二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中年妇女双手捂着胸口,跑着找地方躲雨。

河畔乡是个新建的乡,街头上只有三四家店面,当地群众做生意都是放在街的两旁,所以要找地方躲雨,根本就找不到。

雨越下越大,当那个中年妇女跑到距离罗绪刚有十几米远的地方时,罗绪刚喊道:“大嫂,到这里来。”

罗绪刚说:“当时他看到这女的被雨一淋就像光着上身似的,产生怜悯之心就想帮她一下。”

那个女的一下子就跑了过来,要不是他让得快一点,就一下子冲到他的怀里了。罗绪刚马上把伞递给了那个女的,她双手接过伞。

在那一瞬间,一个成熟女性丰满的胸部立即映入了眼帘,罗绪刚本能地盯着望了一下。可能那女的也察觉到罗绪刚的眼神,就用左手把前胸挡了一下。罗绪刚想还是把好人做到底吧,看着那女的怪可怜的,就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递给那个女的。看出来当时她很感激,接过衣服就迅速穿上了。

这时,女的就主动地告诉他说:“兄弟呀,我是齐武村的,我叫朱莉薇,谢谢你了,有空到我们家坐坐。”

罗绪刚“嗯”了声,也将自己的地址告诉了朱莉薇。

雨还是在下个不停,两人打着一把伞也不好遮雨。罗绪刚想,还不认识就这样两人打着一把伞,被熟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于是,他就说:“大嫂,我有事先走了,这个伞你下次上街赶集,顺路递给我就行了。”

三四天后的一个下午,朱莉薇夫妻俩来到罗绪刚家还伞。

为了表示感谢他们在街上买了几尺布和一些吃的东西,罗绪刚热情地留他们在他家吃晚饭,吃饭间大家谈得很投机。说起岁数罗绪刚比朱莉薇小八岁,罗绪刚就喊他大姐。

从那以后他们就经常来往了。朱莉薇上街赶集或外出回来,都要到他家坐坐,时常还带些东西。罗绪刚夫妻俩也到朱莉薇家去过几趟,两家越走越近了。

过了一年多时间,一天傍晚,天快黑了,朱莉薇来到罗绪刚家,她说赶集回来跑累了,到他家喝口水歇歇。罗绪刚赶忙去烧水,朱莉薇跟着他问:“弟妹呢?要你在这忙啊。”

罗绪刚回答:“她下午刚走,回娘家去了。”

朱莉薇说:“那就我来帮你烧水吧。”

朱莉薇一边帮烧水,一边把自己的包打开,拿出三四样菜还有一瓶山芋干酒,说:“本来准备带回家的,算你小子有口福,大姐今晚就在你家吃饭了。”

晚饭到晚上七点多钟才好。罗绪刚想自己家没有老年人,只有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尽管说他和朱莉薇家关系不错,但是就一男一女在那喝酒,怕惹人说闲话。于是就从庄上请了一个老同学来一起喝酒。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带来的一瓶酒喝掉了,罗绪刚又从家里拿了一瓶,又喝掉了一半,三人都喝多了。

罗绪刚先送走了老同学,再回到屋里时,看到朱莉薇趴在桌上,罗绪刚看她不行了,就准备推车子把她送回家,但怎么也拖不动她,只好把她扶到东边的大床上,自己就带着儿子到西边房间去休息了。罗绪刚也喝多了,倒下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感到有个人在推他,他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当时屋里很黑,到了当门地才看清是朱莉薇。敞着胸,穿个短裤,眼睛火辣辣地盯着罗绪刚。

罗绪刚头一低说:“大姐,我去推车送你回去吧。”

忽然罗绪刚感到一阵热浪扑了过来,罗绪刚还没来得及反应,朱莉薇就紧紧地把他抱住,那双峰把他压得都喘不过气来。

朱莉薇嘴里喃喃地说:“你还真的舍得让大姐走吗?”就这样他们互相簇拥着上了床,由姐弟关系变成了情人关系。

从那以后,朱莉薇只要上街,两人都要到一起。这种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

仲安华听了罗绪刚谈的情况后又问:“你和她那么好,她什么事都告诉你吧?她到哪去你知道吗?“

罗绪刚说:“她确实对我不错,什么事都跟我讲,每次要外出还都到这来告诉我一声,甚至她和哪个好都和我讲。“

于是罗绪刚仔细地把朱莉薇对他说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

仲安华问:“那么这次她走和你说了吗?”

罗绪刚回答:“她这次什么时侯外出的我不知道。”

仲安华接着问:“你和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你们俩相处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呀?”

“我们俩虽然都是偷鸡摸狗的,但她对我不错,我对她也不错,感情也还蛮深的。你们问有没有不正常的情况,一时还就想不到什么呢。”罗绪刚抓抓头不好意思地回答。

仲安华随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过一支说:“抽支烟,不着急,慢慢想,把你所看到的,知道的,听到的,有关朱莉薇接触人的情况,给我们好好回忆回忆。”

过了有好大一会,罗绪刚才说:“有件事不好意思张口,也不知说了对你们有没有用,听了以后你们别以为我是在吃醋的。”

仲安华连忙说:“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对你所说的一切会负责任的。”

这时罗绪刚说:“今年三月份,一天我到南吴集去买皮带轮子,路过街上米市的时候,看到前边一男一女边说边笑地走着。我一看,这不是朱莉薇吗?

我就悄悄地跟在后边,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那个男的我看清了,象个做生意的,瘦瘦的,高高的,以前好象在哪见过。这个人米市上的几个老板看上去和他很熟悉,都主动地和他打招呼。

朱莉薇和那男的走进一个商店,,我气得真想冲上前去把那男的狠狠地揍一顿。但回头一想,你是她什么人啊?我一气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就回家了。”

仲安华问:“那么你们以后什么时候又见面了呢?”

罗绪刚回答:“唉,打那以后,她有一两个月都没来找我,我也没去找她。”

仲安华问:“那么你们最近是什么时候见面的呢?”

罗绪刚回答:“大概在一个多月前吧。朱莉薇主动来的,开始我气得不睬她,她还说:‘哎呀,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想大姐啊?’

我一听她讲这话就更气,劈头盖脸地追问:‘你最近上哪去了?又是和哪个野男人去鬼混了。’‘

朱莉薇撒娇似地说:哟哟哟,你看火气还不小呢,我到我丈夫那过一阵子还不行啊,看你那个醋劲哟。’

罗绪刚气愤地说:‘瞎说,你骗哪个啊,那天你在南吴集街上和那个瘦高个子手拉手还买东西呢。’‘

朱莉薇回答:噢,就为这事气的呀,那个人是我娘家老表,表兄叫许三,大号叫许贵查。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头回子不知怎么摸到我们家,他说自己是贩大米的,现在生意做得很好,还拉我跟他一起做。正好我现在手头还宽余,也想和他一起赚几个,正好给你看见了。’

我从来没听说她有这么个老表,但人家主动来和你好,我也就没再追问这件事情。”

仲安华问:“最近几天你看没看到她来呀?”

罗绪刚说:“她已经有十多天没来了。”

仲安华问:“那么你这几天去没去啊?”

罗绪刚回答:“没去。现在忙死了,天天机面排队都排不过来,哪还有空子。”

仲安华问:“那么你8号9号两天你都在干什么呢?”

罗绪刚回答:“机面啊,天一亮就开始,一直忙到天黑。”

根据罗绪刚所陈述的情况,经过外围调查核实基本属实。罗绪刚直接参与作案予以排除。

与朱莉薇近年来接触比较多的十几个人都做了调查,王友刚、徐跃、周化田都具备犯罪动机,但是在活动时间上暂时还没有办法确定,需要进一步查证。其他与朱莉薇有关系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排除。现在又冒出一个许贵查,他真的是朱莉薇的表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