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谈判（3）效率
“张行长，这件事首先你负有领导责任！组织上把这么重要的试点单位交到你手里，那是对你的信任！要是你没本事干好这一摊子，趁早打报告辞职滚蛋！”
坐在王主任身边张行长赶忙站起来说道：“我的责任，对对，我的责任！”
王主任冷哼道：“还有你，小隋，让你担任总工，负责这么大项目的技术协调，不是让你作威作福的！”
“王主任……”
老隋本能地跳起来想要辩解。
王主任眼睛又是一瞪，训道：“闭嘴！我让你讲话了吗？”
老隋瘪谷瘪谷嘴，哭丧着脸又坐了下去。
嗯，刚刚刘星还判断了一个事情，他认为老隋后台应该挺硬，而且和这位王领导可能还有点私交，从老王刚刚这声“小隋”以及简单粗暴让他闭嘴，那也是对待子侄的方式。
此时老隋那边的三个技术部工作人员，那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王主任看了看他们，没说话，转脸看向张行长。
张行长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还站那里干啥，也想出去是吧！”
三个人赶忙坐了下去，一边坐一边看着老隋的表情。
王主任这才看向刘星和冯莹莹，刚想开口说话，响起了敲门声，李秘书并没等里面的回答，就打开门快步走了进来，在王主任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王主任点点头，站起身对张行长说道：“你在这里跟他们一起交流，我一会过来听。”
临走时候王主任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刘星一眼，但并没有说话。
椭圆形的会议桌，王主任刚刚过来之后就毫不客气坐到了顶端的首席，张行长则是陪着坐在首席侧位。
现在王主任离开了，张行长却并没有挪过去坐在首席上，仍然还在坐在首席隔壁的位置上，刘星据此判断此人谨慎有余进取不足，凡是总想四平八稳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并不是杀伐果断之人。
当然也许是人家故意示弱，上辈子刘星也不是没见过那种扮猪吃老虎最后时刻才亮刀子一剑封喉的人物。
张秘书这边走了回来，先把录音笔递给张行长并且耳语几句，张行长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老隋，然后把录音笔装进了口袋里。
“刚好你们还没开始，那隋总工，你们这边看看谁来介绍一下项目情况。”
老隋眉毛哆嗦了几下，显然不想咽下这口气，闷哼着说道：“我看不用介绍了，他不是连服务器都能自己组装吗？那他有啥问题直接问就行了！”
这特么的，这说的叫人话不？
刘星是真想一个水杯丢过去。
“莹莹，刚刚隋总工那句话，记下来。”刘星转脸平静地看着冯莹莹嘱咐道，同时掏出诺基亚9000，放在桌上，看着张行长说道：“张行长，刚刚隋总工的态度，代表咱们单位的态度吗？”
“你什么意思？你特么狂什么狂！你知不知道你几斤几两！”老隋暴怒地拍案而起。
真尼玛没劲，这特么那是技术部，这尼玛黑涩会啊！
刘星转脸看向老张，平静地说道：“张行长，两个小时之前，我们的准备情况，都已经毫无隐瞒地向贵单位告知，而且这两个小时之内，我单位在没有任何技术资料的情况下，我们也仍然根据服务相关产业用户的经验，尽最大努力的推进……”
张行长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看向老隋那边一排人，但是很明显气场较弱，没有能像王主任那样直接控场。
一边说着刘星一边站起身来，说道：“但是我很遗憾，我并没有看到贵方技术部门负责人有任何的诚意！”
张行长以为刘星要退场，赶紧指了指张秘书。
“没事，我不是要撂挑子……”刘星微笑着向张秘书和张行长点点头。
转过脸，看着面目狰狞的老隋，刘星轻蔑地一笑，说道：“我还是那个话，有本事你就过去找服务器制造厂家去吵，把设备方案吵回来，那才叫有本事！”
刘星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隋总工，我今天在这里，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负责任！无论是面对公共媒体，还是法治部门！”
老隋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眼睛看向左右，但是左右几个手下没人敢吱声，甚至没人敢再和老隋对视。
刘星侧身把挎包从座位旁边拎上来，放到桌上，从里面掏出厚厚一摞文件放到桌上，然后刘星看向张行长，说道：“这是刚刚过去两个小时内，我们香江团队传真过来的资料，是不同品牌厂商最新款服务器的型号和技术参数，其中一部分厂家我们已经咨询了备货周期，主要是确认服务器专用CPU目前的产能和出货量……”
刘星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说道：“因为并没有看到咱们技术部门的相关资料，结合到项目时间节点，我们团队现在默认为硬件无特殊研发订制要求，而是接受服务器厂商现有成熟整机参数……”
对面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老隋，大家都没有说话。
对面并没有打断，所以刘星就继续讲了下去。
冯莹莹也擦了擦眼泪，平复一下情绪，站起来帮着刘星进行文件资料分类。
“IBM最新款服务器，CPU是97年10月份发布RS64，他们首款 64位 PowerPC RISC处理器，但是目前服务器CPU产能不能满足订单，预订周期至少半年以上，基本上没办法满足咱们的项目验收要求。”
刘星把这份资料推给张秘书。
对面老隋那边已经默默地坐了回去。
张行长也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是96年10月份，采用32位P2SC超级芯片的机型；还有95年7020-40P机型，也是32位处理器。不过这两款机型，包括前面讲到的基于RS64的97新机型，都在巴统协议对华夏国限制进口的清单里，最多能够给香江分行或其它海外分行配上，这两款机型的服务器CPU产能稳定，货期四个月，基本符合。”
基本上五年之内的型号，华夏国都会被限制采购！
由于巴统协议框架下对华夏的技术封锁，1992年华夏国科技部要立项研制服务器的时候，国内找不到有关服务器的样品和技术资料，即使是国内高端客户部署的服务器，也被放在专门的“玻璃房子”中，厂商会派专人时刻看管，不准无关人员靠近……
刘星很流利地说着，同时扫视着对面。
“94年4月的SP2型号，服务器CPU差了三代，但是运行稳定性方面有所保障，对于咱们商业银行来说，应该也已经够用了。但仍然要考虑巴统协议的限制周期，按照五年锁定期可以提起申请，那么我们可以先以香江分行名义提起采购订单，等到99年4月份之后再提起解除限制申请，这属于商务问题，这里就简单带过了……”
“再早的SP1虽然不再巴统限制申请清单之内，但其实并不推荐了，毕竟这个型号的处理性能只有SP2的一半，落后了四代以上，除非是从价格方面考虑并且对方愿意接受咱们的商务条件……”
接下来刘星陆续拿出来其它品牌的资料，除了IBM的POWER架构，还有inter和AMD的X86架构，刘星同样从1998年市面上最新款往后倒着追溯了四代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