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丞相田蚡最终下场（2）
因灌夫使酒骂座，窦婴与田蚡之争愈演愈烈。过了两天，汉武帝就让两人在长乐宫辩论，并让文武百官在现场商议此事。窦婴在辩论中极力夸赞灌夫的长处，说他是因为喝多了酗酒才获罪的。而田蚡，却是拿别的罪来诬陷灌夫。田蚡则极力说灌夫骄横放纵，犯了大逆不道的罪。窦婴思忖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便在辩论中攻击田蚡的短处。田蚡回应讲如自己是因为受到了陛下的宠幸才得以太平无事，才得以做了皇上的心腹，才能够爱好音乐、狗马和田宅。自己所喜欢的不过是歌伎艺人、巧匠这一些人，不像魏其侯窦婴和灌夫那样，招集天下的豪杰壮士不分白天黑夜地商量讨论，腹诽心谤发泄对朝廷的诸多不满。每天不是抬头观天象，就是低头在地上画，在东、西两宫之间窥测，希望天下发生变故以便让他们立功成事。汉武帝见田蚡和窦婴二人在辩论中针锋相对，互相指责，于是汉武帝就向在朝的大臣征询意见。当时御史大夫韩安国站出来说窦婴讲在平定七国之乱时，灌夫手持戈戟冲入到强大的吴军中，身受创伤几十处，名声在全军数第一。这等名冠天下的勇士，如果不是有特别大的罪恶，只是因为喝了酒而引起口舌之争，完全不值得援引其它的罪状来判处死刑的。这话说得，确实没有什么错误。而丞相田蚡则讲灌夫平时同那些大奸巨猾结交，欺压平民百姓，积累了很多的家产，在颍川横行乡里，作威作福，凌辱侵犯皇族。这就好比树枝比树干大，小腿比大腿粗，最终的后果显而易见，不是折断就是分裂。韩安国又说至于丞相的话，说得也没什么错误。鉴于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最好有劳皇上自己裁决这件事吧！
当时在场的主爵都尉汲黯，也认为窦婴说得很对。内史郑当时也认为窦婴说得对，但后来却碍于田蚡的全是不敢坚持自己的意见给汉武帝一个满意的回答。而其余在场的那些大臣，都不愿或不敢就此事给予刘彻回答。汉武帝看此情况，当场怒斥郑当时讲平日里你多次谈论田蚡和窦婴两个人的长处和短处，可今天当廷辩论却畏首畏尾地像驾在车辕下的马驹怯懦，我真是应该把你们这些人一并杀掉。讲完后，刘彻就气哼哼起身罢朝回宫侍奉自己的母亲王太后吃饭去了。这日退朝以后田蚡出来招呼韩安国同乘他的马车，在路上责备韩安国为什么今天在朝堂上还模棱两可，犹豫不定地说了那些话。韩安国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田蚡说您怎么这样不自爱自重？他魏其侯毁谤您，您应当摘下官帽解下印绶归还给皇上，并向汉武帝刘彻说我是皇上的心腹才侥幸得此相位，本来是不称职的，窦婴所说的话都是对的。如此这样，皇上必定会称赞您有谦让的美德，并不会罢免您的官职。到时候窦婴一定会因为内心惭愧，闭门自杀了断。现在窦婴诋毁您，您也诋毁窦婴，好像商人、女人吵嘴一般彼此互骂，让其他人看起来是非常不识大体的。田蚡一听韩安国讲得挺有道理，便主动认错讲是自己争辩的时候太性急了，没有考虑到应该这样去做。而作为田蚡后台的王太后则更是十分关注这件事情，在田蚡与窦婴辩论时也派人到长乐宫探听消息。当派去的人把廷辩的情况详细报告给了王太后，顿时王太后怒气冲天，当即表示不吃饭了。并当着汉武帝刘彻的面，讲出了现在我还活着，别人都竟敢都作践我的弟弟。假若我死了以后，自然也会像宰割鱼肉那样宰割他了之类的重话。随后她又责怪汉武帝刘彻在朝堂辩论时怎么能像石头人一样，作为皇帝陛下为何自己最后不做主张呢！接着质问刘彻说现在幸亏皇帝还在，这班大臣就能这般随声附和。假如有一天皇帝死了以后，这些大臣们还有人值得信赖吗？汉武帝一听，连忙向母亲道歉讲田蚡和窦婴都是皇室的外戚，考虑到他们的身份所以才让在朝廷上辩论这件事情的。否则，只需派去一个狱吏，就可以彻底解决事情了。这个时候郎中令石建求见，向汉武帝和王太后具体陈述了窦婴、田蚡两个人事情的前因后果。
刘从戎见这个事情越搞越大担心也把自己牵扯其中，便找了个借口向汉武帝刘彻讲为了确保对匈奴开战后万无一失，自己打算去代郡、渔阳、上谷、右北平、雁门等地先行去考察一番。汉武帝闻言大喜，还专门让卫青派精干的侍卫随同前往。临行前他给田蚡写了一封书信，力劝他事情到此为止，不可再纠缠下去。他还给汉武帝刘彻写了一封信，委托卫青代为转奏。在信中用词婉转地劝刘彻说最好让此事成为一笔糊涂账完事，若非要追究下去则希望对田蚡网开一面，能保全他的性命。汉武帝见信后晓得他用心良苦，也没多说什么，更没有下旨责备。不久，汉武帝委派御史按照文簿记载的灌夫的罪行进行追查，发觉和窦婴所说的有很多不相符的地方。因此，窦婴犯了欺君之罪行。在被弹劾之后，也被拘禁在都司空的监狱里面。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汉武帝刘彻也没有打算杀掉窦婴的意思。在汉景帝时，窦婴曾接收过汉景帝临死时的诏书，诏书上讲假如遇到对窦婴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让他可以随机应变，将自己的意见呈报给汉武帝刘彻。等到他自己被拘禁，灌夫定罪即将被灭族，情况一天比一天紧急，窦婴有病乱投医，让前来探监的侄子上书给汉武帝刘彻报告接受遗诏的事，希望能够借此再次得到汉武帝的召见。奏书呈送给汉武帝后，汉武帝令人核查，可是查对尚书保管的档案，却没有景帝临终的这份遗诏。而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大臣们，却谁也不敢再向汉武帝说明这件事。这道诏书只封藏在窦婴家中，可只是由窦婴的家臣盖印加封的。这样一来，又有御史弹劾窦婴伪造先帝的诏书，按照汉律应该判处斩首示众的罪。这年的冬天，灌夫和他的家属全部被处决了。而在思前想后再三权衡了一通利弊之下，汉武帝一咬牙在这当年腊月的最后一天，也将窦婴给斩首示众了。
这么一件小事情，却令前朝的权贵灌夫一家和窦婴全都被杀，整个长安城内顿时震动不小，人们在街头巷尾纷纷议论这件事情。至于当丞相的田蚡，则也没意料到事情会是如此结局收场，自己后悔莫及。出于对灌夫与窦婴的愧疚，他整个人也变得整天恍惚不安，糊里糊涂，神志不清起来。等到第二年的春天，强大的舆论压力再加上汉武帝刘彻对他终日没有个好脸色，田蚡彻底病倒了，成天嘴里老是叫喊，说的都是要向皇上服罪谢过的话。籍福等人无奈，便让长安城内有名的巫师前来诊视他的病。巫师看过之后，说是窦婴和灌夫两个人的鬼魂总是纠缠着田蚡，不断要向他索命。等刘从戎从边地考察回来，田蚡整个人已经油尽灯枯不行了，气若游丝般躺在病榻之上。按照当时的功力，刘从戎知道自己对田蚡的病情也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只能是按《行云真气心法》上的方法，将自己的一些真气注入到田蚡的体内，使他能尽量再多活几天。果然在刘从戎回来后的第六天晚上，田蚡在惊惧中死去，临死前还大喊请皇上恕罪。刘从戎在启奏汉武帝刘彻获准后，与韩安国、严助、朱买臣等人，陪同田蚡的家人将田蚡安葬了。见籍兴离开丞相府后在京城失掉了去所，刘从戎就让他到自己的府邸做了管家。
又过了几年，淮南王刘安谋反的事被发觉了，汉武帝刘彻下令追查此事。刘安在前次来朝的时候，田蚡还在担任太尉。刘彻发现当时田蚡按汉武帝的吩咐亲自到灞上来迎接时，曾经对淮南王刘安讲当今皇上还没有太子，大王您最贤明且又是高祖的孙子。一旦刘彻去世后，不是大王继承皇位那还能是谁之类的话。刘安听后十分欢喜，当即送给田蚡许多金银财物。而且后来，田蚡本人也和长期居住在长安刘安的女儿刘陵不清不楚，并在临死前一直同刘安暗通款曲。汉武帝自从窦婴的事件发生时，就不认为田蚡是对的，只是碍着王太后的缘故没去追究罢了。等听到刘安同田蚡的这些事情后，刘彻恨恨地讲道假使田蚡现在还活着的话，就理所当然该被灭族了！田蚡死后，汉武帝刘彻就任命韩安国代理丞相的职务。可没过多久，在陪同刘彻去上林苑的路上，韩安国却在给汉武帝引导车驾时不慎堕落下了马车，把自己的脚给跌跛了。韩安国当时自己也大意了，认为将养几日便没事情了。没几天汉武帝刘彻与朝臣们商量任命丞相，打算任用韩安国时派人去看望他，却发现他脚跛得依然很厉害，于是就改用平棘侯薛泽担任丞相。韩安国因病被免职了几个月，这期间经过刘从戎用《行云真气心法》上的医方精心调治，跛脚终于得意痊愈。汉武帝得知消息后，又任命他担任了中尉一职，也就是后来的执金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