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扑朔迷离
楚天歌把不同摄像头拍到的监控画面分开来，然后按照时间顺序，把监控重新做了排序。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从一个固定角度，寻找刘婶的身影了。
入口处的监控，拍到了刘婶进入沿江公园的一幕。
她甩动着胳膊，看似是随意地边锻炼边往东走，可是她脖子有些僵硬，脚步带着微微的不自然。
她挥舞手臂的动作稍微有些夸张，看起来有些别扭，像是在刻意为之。
不是刻意做给谁看的，倒是像趁着锻炼在掩饰什么。
此后，她就消失在了监控画面中。
按照监控画面上的时间来推断，她消失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在跟王大妈扯闲篇。
楚天歌清楚记得在王大妈的梦境里，妞妞走失后，刘婶不知何时离开了王大妈的身边。
公园出口的摄像头的确拍到了她离去的身影。
而且画面中，她走得有些着急。
下台阶时，还差点摔了一跤，但刘婶没有多做停留。
楚天歌很想查一下公园外面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把刘婶出入沿江公园前后的举动查出来。
但一想到这个片区，监控实在太分散。
且不说一一排查工作量太大，就怕把大方向引到错误的死胡同，一切都来不及！
假如妞妞的失踪真跟黄毛有关，现在谁都不敢保证妞妞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从赵三案上来看，黄毛比赵三好不到哪里去！
楚天歌闭上眼睛，背靠墙壁，一时之间又没了头绪。
刘婶离开公园时，只身一人，说明带走妞妞的不是她。
而且她自从进入公园到离开，除了跟王大妈接触过，旁边一直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楚天歌有种感觉，这刘婶来公园目的，好像就是冲王大妈来的一样。
不过在梦境中听两人聊天的内容和尺度，刘婶也不像是跟王大妈有仇的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天歌时而坐着冥思苦想，时而在走廊里走走停停。
病人家属们开始打水打饭，走廊里的人逐渐躲了起来。
几乎每一个人路过时，看到楚天歌，都会停下脚步，看他几眼。
但楚天歌满心满脑都是案子，根本没心思跟谁招呼攀谈。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中午。
警署那边打来了个电话。
他们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妞妞，从周围的监控里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也就是说，妞妞自己奶奶王大妈遇到刘婶，来到监控盲区的花坛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监控中。
王隆在电话里说：“这小女孩似乎凭空消失了！”
楚天歌当即反驳：“不，这绝对不可能，你可是警察，怎么能说这种不专业的话。”
别说一个小女孩了，就是一个宠物，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
小女孩四岁了，就算没有危险意识，找不到奶奶不会大哭吗？
这是小孩子面对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小孩不哭，要么没遇到危险，要么就是在感到害怕时，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妞妞属于哪种呢？
楚天歌听到王隆在电话直叹气，也没再说话。
片区的情况就是这样，不是谁空有一腔热血就能干成大事的。
楚天歌没有汇报，自己在王大妈梦境中发现黄毛的事。
但，刘婶这个人还是需要走访调查的。
只能让王隆把电话给李昭，向他说明情况。
李昭直说了一句：“队里人手紧张。”
楚天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通话结束不久之后，王大妈的儿媳吴燕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
见到楚天歌的那一刻，她脚底下猛地一个踉跄，差点当场昏厥。
极大的悲伤和担忧之下，她赶了一夜的车，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楚天歌扶她来到王大妈旁边的病床上。
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吴燕喝了水，躺了一会儿，缓和了许多。
刚一开口，早已哭肿的眼睛又泪如泉涌。
“楚警官，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找到妞妞，她是我的命啊！”
楚天歌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先照顾好自己。
不然等妞妞被找回来后，她要是自己有个好歹，小孩由谁来看管。
而且王大妈虽然没什么大事，接下来也需要她照顾。
吴燕听到这话，强行打起了精神。
楚天歌快速来到便利店，买了些面包牛奶之类的食物，送到了病房。
并告诉吴燕，自己要离开去找妞妞。
吴燕千恩万谢，就差给楚天歌下跪了。
离开前，楚天歌让护士多照看她们婆媳俩，还留了自己电话，以防万一。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换洗衣服了。
但现在时间紧迫，他只能先回警署跟李昭碰个头。
听完楚天歌的分析，李昭除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同意了楚天歌要去调查刘婶的决定。
楚天歌顾不上其他，按照刘小棠查到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找到了刘婶的家门口。
刘婶和王大妈住得很近，两人所在的小区之间就隔了一条马路。
楚天敲了敲刘婶的家们，可是半天也没有动静。
一个路过的大爷说，刘婶家昨夜就没亮灯，他还觉得纳闷，这个刘婶平时最喜欢吃完晚饭后到处串门，昨夜却不在。
楚天歌听后，赶紧拨打刘婶的电话。
这是刘小棠查到的，至于能不能打通，楚天歌没有抱太大希望。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铃声快要结束时，终于有人接了。
但是那边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声。
“你哪位，你找我姑有事吗？”
楚天歌直截了当：“我是警察，我们有些情况想找她了解下，你让你姑姑接电话，请她配合！”
刘婶的侄女大概是捂着话筒。
那边传出嘁嘁喳喳的说话声。
过了半分钟，这侄女支支吾吾说道。
“你好，警察同志，我姑现在不敢接电话！”
“王大妈的孙女丢了，而且正好是在我姑跟王大妈聊天的时候丢的，我姑担心王大妈怪罪，所以……”
所以，她就连家也不敢住，干脆躲起来？
楚天歌深吸一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好！
如果你没有嫌疑，躲什么躲？
如果你真干了什么，这件事关系到一个家庭的未来和幸福，躲起来就不会被查到了吗？
这人呢，真会糊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