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圣祖:我的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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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垂死挣扎

是,英国公府是大明的五大国公之一,也是现在大明勋贵的领头人。

家中资产无数,就算皇帝改革,那也到不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但是其他勋贵呢?

有些勋贵不会经营,每年就靠着田里那点儿东西...

自己现在支持皇帝把他们手里的最后饭碗也夺走,那不是逼他们操刀子嘛!

到时候,英国公这个勋贵老大的位置,还怎么坐!

这殿下,还真是趁着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丢了好大一口黑锅给自己...

要早说张居正新政,指不定自己今天就告病了。

哪还会到这里来出风头!

朱由校坐在上首,看得很清楚,自然也看见了张维贤的又急又气。

甚至,他都从这位老臣眼里看到了几分对自己的不满。

朱由校微微偏过头去。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新政改革,如果说受损第一严重的是不法士绅群体,那第二、第三的,就是皇明宗室与勋贵。

宗室在今天的朝会没有话语权,事后通知一下就好。

但勋贵,不管再式微,都是大明文武中的半壁江山...

一定得稳住!

否则他们闹起来,朱由校也会很狼狈。

这里,就不得不委屈一下英国公。

让老国公帮自己背一背锅,给自己挡一挡。

当然,事后朱由校一定会给补偿的。不会让老国公白忙活。

而张维贤看着朱由校偏过去的脑袋,再想一想自己昨天的奔走。

只感觉自己一腔热血付之东流。

不过,让他现在改变主意…

他不会做!

很明显,朱由校现在已经取得优势,新政改革成为了一个基本的朝堂共识。

这时候站出来反对,不仅会让昨天被说服的人迷糊。

还会让新皇在未来记恨张家。

勋贵其实比文臣更要依赖圣眷。

有圣眷在,那一代人基本上就衰落不了。

没有圣眷,就算是簪缨世家,也不得不缩起脑袋做人!

皇长子今年十五岁,就算是虚岁,也不过十六!

身体康健,还没有什么不良毛病,不会像先帝一样...咳咳,不能想了...

总之,接下来几十年的富贵生活,还需要仰仗这位。

明着作对、掀桌子,自然不可能。

当然,让张维贤再像原来那样,给新政摇旗呐喊,他也是做不到的。

他现在能做到的就和其他几位尚书一样——不反对。

看着事情发展没有脱离自己的预想,朱由校松了口气。

他的历练还是不够,要是再在皇帝位上坐几年,就不会有这样的心态了。

不会觉得自己提前隐瞒是错,不会觉得让张维贤给自己背锅是对不起他。

有时候,下属能给上级背锅,是一种信任!

只要上级能在事后给下属更多的安抚、回报,那下属没有害怕背锅的。

怕就怕那种,背了锅也没好下场的...

那样的领导,没一个下属愿意信任!

比如,朱由校的好弟弟,那位烈皇。

他最后不得百官信任,可以说完全是他自己作的!

东林打头,高官站台,加上浙党摇旗呐喊,很快,对事情还不清楚的人就发现朝中已经形成了一股大势!

上首那个人需要的大势!

这时候,他们有两个选择。

一个,跟着自家老大,跟着大势走。

另一个,出来博一博眼球!

是的,只能博一博眼球。

在未来新皇以及朝堂过半高官达成一致的情况下,这时候站出来反对,除了博眼球,其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甚至,要说说的过了,被人记恨。

那不仅自己倒霉,子孙后代说不定也受牵连。

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什么异议,也得先压到肚子里,跟着上头保持一致。

当然,东林激进派不算!

他们虽然也没想到皇帝会掏出张居正新政这张牌。

没预料到皇帝会团结这么多人。

但张居正新政绑定的即位诏,毫无疑问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

它是皇帝用来取代东林所拟即位诏的存在。

这时候,哪怕他们不少人赞许皇帝的雄心,也不耽误他们找一找新即位诏的缺陷。

以‘你的不完美’来对比说明一下‘我还行’。

惠世扬略微思考,蓦然出列,当然,他不敢直接指着朱由校骂。

他将自己的矛头对准了曾经的上司,现在的‘叛徒’——韩爌。

“韩象云,你大胆!”

“殿下高坐,先皇还在乾清宫中,你就敢如此大放厥词!”

“我大明祖制,乃太祖立、成祖成,历经两百余年,一十四帝,已是这世间最万全之法,岂容你说改就改!”

这个矛头指的好!

为了激韩爌对自己的话做出回应,惠世扬还把大明的祖宗给搬了出来。

大义凌然的模样,看得就让朱由校生厌。

不过,大概惠世扬也不在乎了。

如今形势恶化,他们一干人不得不在朝会上胡搅蛮缠,以图得呼吸空间。

至于惠世扬,有之前的那封‘劝谏’奏章在,一定讨不了什么好。

既然已经很烂了,那再烂一些又何妨。

更何况,要是惠世扬牺牲自己,给张问达、给刘一燝争来机会,那刘张二人岂能不报答他。

赌输了没什么可输的。

赌赢了,就算自己享受不到回报,还有后世子孙...

那还说什么,肯定赌啊!

所以,哪怕惠世扬看到了朱由校的不喜,他也不在乎。

当然,让他给朱由校上眼药,他还是不敢的。

他只是不得不赌,不是主动求死。

要是彻底惹恼朱由校,等朱由校上台送他一套九族消消乐...

那估计惠家能给他单列族谱,就骂他!

韩爌作为混迹官场的老油子,自然能明白惠世扬的用心。

他就是想逼韩爌出来,然后把话题再给带到‘祖宗之法能不能变革’这个问题上。

可以说,这种带偏话题的斗争经验,韩爌见的不比惠世扬少。

他若再年轻十几岁,若今天穿的不是绯袍,那他一定不会放过惠世扬。

对喷而已,谁怕谁!

但还是那句话,今天,即位诏最重要!

一切都得给这诏书的出台让位!

自己的尊严,没了就没了!

被人骂了,骂了就骂了!

待诏书出台,我坐庙堂,你窜边疆,不信找不到机会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