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影外其十六 你被开除了
16你被开除了
在金发牧师全副武装拦阻在哈桑一众杀手面前之时，一名赤手空拳的少年现身在霍氏仓储门外。
此时距离房间内最后一声枪击声已经过去了十数分钟。
分散在周围警戒的武装突击成员们站姿放松，既然在在开始的抵抗中没有受到什么伤亡，说明这边存在的就如事先情报中所说的只有一些情咨侦搜人员。
常年在杀场出生入死的队员们执行这种清理文员的低风险任务，心情放松的好似度假一般。。
随意站在最外围的两组四人只是把手放在扳机旁，嘴里叼着烟卷，漫不经心的踱步。
直到他们看到突然出现在大门外不远处，面色稍显苍白的少年。
“停步！”彼此间并不牢靠的短暂合作，使得少年的情报并不在乔.肯尼斯方面的掌握中。但毫无预警，突然出现的人影，还是令战士们瞬间把警戒拉高。
听到呵斥声，在紧急信号响起，抛下所有赘物，立即回身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的少年暂停下前进的脚步。
深深吸了口气，平静着紊乱的呼吸，少年的胸口隐隐作痛，口中有淡淡的腥甜味道，伴着无声的咳嗽，反手抹去，手背上出现了一道血痕，显然是肺泡已经出血。
而随着迫近体能极限，少年感到体内的血管中有无形的力量鼓胀欲出。
“跪下！把手……”前排抬起枪口的两人没等说完，十几米开外的少年已经来到了面前，其腰间的多功能锯齿军刀已被抽出，从侧方切开动脉的同时，刀尖也直贯入主人的咽喉。
顺着快速转头捕捉自己动作的第三人的下颌处沿脖颈移动的方向外向斜推，当被扭断脖子的身体软倒之时，背上的特战步兵突袭刀也只余下了刀鞘。
刀光一闪，手指扣在扳机上准备激发的第四人心脏被刀锋剖开，鲜血泼溅在青石台阶上，渗入石缝中，染红了青苔。
直到此时，子弹的激发声和警报声才在通讯器中响起。
斩杀四人，少年向前移动躲避上方射下子弹的身体突然微感滞涩。
有C级以上的能力者张开了力场。
随空气中弥漫着凯曼珀酒燃烧一分钟后的味道，舌尖上是三年前在野外找到的人形根茎的触感。
是发火系和几天前斩杀的植物操控系的能力者！
就在少年准备像之前一样凭着自己野兽般的超群感知避开能力场的侵扰，用极速将能力者斩杀时，他左手沾染的血液猛地泛起微密的气泡，之后更是化为黑色的无光火焰，沿着外展的力场席卷而去。
缠绕而来的能力场如同稀薄又易燃的油膏，一瞬间便被火焰燃尽，塌缩回主人身体。
隐藏在门廊暗影中，用斗篷遮住本来面目，试图暗击的两名能力者，被火焰临身，没有发出任何挣扎惨叫，身体瞬间佝偻萎缩，阵风吹过，凝聚着痛苦、恐惧表情的身体也随之塌陷，化为飞灰。
无暇顾及出乎意料的战果，在弹雨降临前，影牙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重新调整好呼吸，战斗进入了他掌控的节奏。
身经百战的战士们发现，明明是真实存在的敌人却再也抓不住对手的踪迹。
除了在同伴倒地之时，徒劳的向空气中倾泻弹药，唯有神经紧绷的相互警戒，等待下一次致命袭击的到来。
房间内，听到耳机中传出的惨叫，卡迪亚戈皱紧了眉头。
“你们出去看一下情况。”他对驻留在房间的两组人道。
外面的枪击声并没有持续很久，在先后手下结队冲出之时，便突然停止，短暂的再次响起后，几分钟后，上校的通讯器中就已经是一片寂静。
“情报之外的高手吗？”深深吸了口气，卡迪亚戈从战斗背心的侧袋中抽出一只蓝色针剂，反手插入大腿。
如预料的，走入房间的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一名陌生少年，少年的手中，握着自己手下的制式突击刀。
刀锋闪亮，和少年的衣服一样，不见一丝血渍。
上校的心头一沉。
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单枪匹马消灭自己一整只精英小队自身却毫发无损的存在，在自己三十年的军旅生涯中还从未遇见。
“你为什么回来的这样快？这里有对你重要的东西？人？”鹰鹫般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少年，卡迪亚戈上校道。
经过破坏性是搜索，房间中几乎没有任何完整的东西。
顺着少年的视线，上校的目光落在了放置作战地图的方桌上。
半开的抽屉内，是钥匙和头痛药之类的杂物，边上小小的侧柜，虽然虚掩着门，看不到内部的陈设，但小小的空间，连一个六岁的孩童也藏不进去。
命令之下，手下队员们近乎破坏性的摧毁了这里所有可能藏人藏物的陈设，独独没有人想到这个摆着作战地图的小木桌。
瞳孔微微收缩，上校猛地冲向书桌。
冲了三次，退了三次。
第一次被切下了半片鼻子。
第二次被削去了左眼的眼皮。
第三次失去了右腿根部的半钱皮肉和一颗睾丸。
在发现目的无法遂行，卡迪亚戈想要拔出腰间的配枪时，动作猛的顿住。
用力擤出吸进鼻道的血沫，瞪着右眼，卡迪亚戈望着少年笑……
“我不是要控制人质，只是看能不能抓到你的破绽。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显出破绽的反倒是我。”
“军人的使命是完成任务，保护自己的国民。我从未对自己产生过怀疑，也不后悔。不过我倒是理解了那个马骏骥那老头说的……”眼中闪耀着和之前交过手的敌手同样的光辉，卡迪亚戈上校道。
“当兵吃饭，拿钱卖命。我确实是没有什么遗憾。”
“你说的这些，我全部都不感兴趣。”拉开抽屉，看着头戴隔音耳机，身体水平横置在抽屉后，双腿分别藏在夹柜内闭着眼无声流泪的艾莎，少年冷冷说道。
从肾脏齐平，被横斩为两段的卡迪亚戈上校在战斗药的作用下，一时竟还未死，用仅剩的右手从上衣的口袋中拿出香烟和火机，放在嘴里点燃，一边吞吐烟雾，一边喃喃低语，直到香烟燃尽才吐出最后肺内最后一丝烟雾，停止了呼吸。
感受到光线的变化，张开泪眼，女孩环顾四周，除了眼前的冷峻少年，没有看到任何人。
“大家……”四下环顾，没有看到任何一名同伴的身影，只有青石地面上几抔细细的灰。
“等下你把他们也一并埋在花树下面，明年这里一定可以开出漂亮的花。”少年冷冰冰的说道。
“到你舞蹈学院放假的时候，就来这里看一看吧！”将那天晚上被女孩丢出窗外的推荐信和面试通知一起递过，影牙说道。
“鉴于你此次糟糕的表现而同组其他成员又已尽数战死的情况下，我以我所处位阶被赋予的权利，开除你。”从老师手下接过灭神会五兽体之位阶的影牙，第一次动用所被赋予的权利。
“你的债务已经被转移了。在未来的无聊岁月里，就作为一个舞者平庸的活下去吧！”少年这样说道。
接过文件，女孩含泪无言，和从不参加规章培训的影不同，艾莎非常清楚这种行为背后的代价。
事实上，少年也清楚，不过他不在乎。
在少女离开后，少年随便用餐布盖住卡迪亚戈上校的尸身，安静的坐在房间里仅存的一张椅子上。
两天后是布美加合众国总统的在这个城市停留的最后一天，也是他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中露面。
要履行临行前对老师，几天前对陌生校长的承诺，要实现少女的舞蹈梦想，给她真正的自由，就一定要完成任务。
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虽然成功的几率不大，但选择只有一个。
把所以规则和潜行技巧搁置一边。
不考虑事后是否自己可以成功脱身。
一切以目标终结为最高目的。
现场强杀！
【如果可以再次成功调动体内的火焰力量……】
少年在心中估算着路线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