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灰色淤青7
好吧！她咬咬牙，还是点开了页面，发出了申请。
对方可能不在，方佳静待了一会儿，又退了出去看小说。但她又投入不进去，看着犯罪小说和爱情小说，却没法真正投入进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佳又点进去看了，对方已通过申请。看着漂亮的蓝色双马尾的动漫小女孩头像——原来夏邹也喜欢初音未来。她笑了笑，心情有点晴朗。
“你好，我是方佳。”
“哦。”
“加我干什么？”
这话问得有点问题尴尬，隔着屏幕对方的话气也不清不楚，方佳有点伤心了，努力想了想说。
“怎么，不能加？以后可能会有需要联系的地方”
对方正在输入中…
方佳暗自祈祷他可千万不要说话太过严苛。
“那个校服你觉得怎么样？”
方佳愣了愣，她有些激动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两个人竟也是很和谐地聊在了一起。不过，对方的说话语气真的和她想象中不同。
接下来的日子，照常这样过着，但令方佳困惑的是夏邹在网上已经和她聊得热火朝天了。可一旦到了学校，两人几乎一句话没有交谈过。
这真的很怪异，夏邹的性格！
她也确实觉得対方真心是那种闷骚属性的人物，表面那样高冷，暗地里却那样欢脱。方佳笑笑，倒也任由他俩的关系这般如此了。
中午吃了泡面，洗了头之后听见寝室的女孩子们在讨论着谁谁谁的八卦。
几个人一团一团地聚在一起，各自神色秘密地谈论着。方佳讪笑着想加入热闹的环境中，却怎么也无法融入。
“方嘉啊！你知道……”
方佳耳尖地听见自己的名字，于是笑着赶紧问。
“干嘛呀！干嘛呀！我听到在叫我的名字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刚才说话的女生置若罔闻，继续给周围的几个听友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方佳肉眼可尖地尴尬了，但她安慰自己对方不过太投入了，兴许是没有听见。
她提大了嗓门，故作捣蛋似的拥了上去，又问了一遍。
那个人却是不客气地啧了一声，带人笑嘻嘻地去了另一个方向讲。方佳顿时心如刀绞，不知道对方为何这样冷漠地对待自己。她很愤怒，但更多的是伤心，方佳神色暗暗地冷哼一声，想离开此处。旁边一个矮个子女生扯了扯她，眼神是盯着中心讲话的那位，是很匆忙地带过一句。
“不是说你。在说3班的那个方嘉。”
方佳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下子情绪堆积的太多。导火索明晃晃地摆在跟前，她好似已全然控制不住，瞬间破防了，只是忍着一肚子泪不去爆发。她没回话，刚好已经收拾完，没必要听她们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时间了。
她转身走了几步，后背有点动静，原来是那个矮个子女生见没得到回应，特意又来找她多说几句。
但明眼人都能看见方佳欲哭的面容。方佳只好不过微微侧身，“她和你同名，但不是同一个字，好巧啊！是吧？哈哈……”
“嗯，就是。”她牵强地故意扯出一个笑意的语调，但笑意不达眼底。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的伪装，没有人会怀疑，也没有人去留意。
——
方佳的敏感的毛病无法随着时间而改变什么。她渴望得到关注、关爱，连众人微不足道的一点关心她也触手不能及，她所企盼的偏爱的友谊、爱情不过全是象牙之塔般渺茫而虚芜的东西。
事实上，她没办法奢望。
事情突然有了转折点，是在高二学期。几个之前的舍友因为发生了一点误解和紧盾，在换寝换班之后来找方佳她们另外的同学，说要理论什么。
算是来势汹汹。
因果关系很复杂，也没必要多说，人与人之前的心里话不过都伪装之后，假腥腥地挂在脸上，作出一副伪善单纯的模样。实际个个不过勾心斗角。
方佳早就深感疲惫了，为她们，更是为自己。
也脑袋一干脆，冲动了，告白了。
这倒也没什么！早就该说话了，喜欢了这么久——自己早就向周围人都坦露得一干二净了——在自己想要搏得众人关注的时候。
对于方佳来说，这不过是很正常的事。
立刻地，她的上百字消息下弹出一条“谢谢。”
没别的意思，也没接受，只是很委婉地肯定这份喜欢和好感。说实话，这在方佳意料之中，她甚至也松了口气。
告白只是说出来，又不代表非要是捆绑什么关系，这就足够了，方佳想，至少他说了“谢谢。”
关系就这样一点点融洽起来了，方佳纵使心里想着很多东西，但并非总是挂牵着。很奇怪，夏邹还是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同往常一般地交流。他们聊学习，聊生活的趣事，就像是十分亲近的好朋友。
方佳的日子貌似看起来过得顺于正常了，没有朋友也好，只是表面关系也罢。都是大孩子了，他们都认为这样是很正常的。那也就如此了。
方佳回想着夏邹与她讨论的那道数学题，有些欣喜地洗着刚换下的脏衣服。后面两个同学在聊天，洗漱台的空间总共也就那样大，方佳很容易就“不经意”听见她们的交谈。
“是这样吗？夏邹真喜欢她………也是，我其实觉得两个人还是蛮般配的，郎才女貌嘛天生一对！”
“现在我们班上有几个耍朋友的了？哈哈……”
“哎呀小点声！你在暗示我吗？”她们终于留意到方佳，于是对上镜像中方佳的眼睛笑了笑，压低声音，随后两人互相推攘着进了厕所又开始聊起来。
方佳过了最后一遍水，没有什么泡泡流出来了，她将衣服挂上架子，看见刚回寝的几个人笑着打了声招呼，又上床去了。
实际她在想夏邹……
啊！她们不会说的是她吧！她暗自揣测，又有几分犹疑不确定，但夏邹嘛，从交谈中可以看出来并非那种“水性杨花”的男生。那该不会……是真的吧！
方佳羞红了脸，一下子躺倒在上铺的床上，她急于想找人宣泄自己内心无法言语的激动。蓝白色条纹的床单被压出折痕，耳边铃声已然响起，——
午休的时间到了。
……
“方佳，陈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意思是新班级安定下来了，要找她商量一些事情，当然还有其他学委。在高二，方佳没再去争一个职位了，她冷静了一下还是顺其自然，班主任给她安了一个纪律委员的位置。班长是一男一女，都是原班的熟面孔。
这样貌似也挺好的。
反正她当一个小透明会心安很多……只是有时候希望得到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