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灰色淤青6
“她好像成绩也太糟糕了吧！”两个女生在议论，方佳刚好听到，她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苍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她，但她感觉就是，刚才收资料单没听到什么，为什么她一走近就恰好听到。
睫毛微颤，方佳留了一个笑容，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成绩的分数和具体排名是在到了学校之后才能看到，陈老师在上面一个个的念，虽然大家应该都不怎么认识她，但她还是莫名觉得至心底的羞耻感。
十七名，还是班级。
她突然意识到高中学习竞争的激烈性，是的，在这里大多数都是能有实力考上一个批次的，只是因为一次失误，她未免也太低估周围人的水平了。
大家不过和她一样。中考一次失误罢了。
方佳心里想着事把资料单一个个发在同学手里。
……
“还是振作一点吧！不要太敏感了，你怎么知道别人就是在说你呢……加油方佳，没关系的。”
不过，她已经开始悔恨不管不顾又毫无担当地抢来一个所谓“班长”的职位，弄得大家都并不愉快。
她突然想起来她们初中的班长，那个女孩子也是毛遂自荐，只不过没有同去竞争的人，为什么就能成功？大家那个时候都故作矜持，现在又如此？
方佳有些惴惴不安，她已经感受到很多人会讨厌她了。
……
日子才刚开始，纵使有再多躲避的情绪也没有办法。
方佳只能咬牙继续，一如她之前所做的一样。
原来以为新的环境会是起点，没想到又是不堪回首的过去的重演。
方佳默默想着，但一面又尽可能乐观地安自己。她试图转移注意力，面对老师，面对那个叫夏衍的有好感的男同学，她尽可能表现出来自己想要表现出来的较好的一面。
开学学业倒不是特别忙，总会有一段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个学校活动很多。哪怕是形式主义，也表现得正正经经完成的样子。修厕所要招标，选校服联系校家委会招标讨论，黑板报两周一次不同主题评比——这实在是和方佳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就是有点不正经……但好像这样也很公正……
开学第一学期就要新订校服，这对于新高一来说不得还是个幸事。
方佳作为班长，自然而然地被班主任推荐去当试衣服的模特。
好巧不巧的是，夏邹是被推荐前去的男同学。方佳有点期待，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害怕，这种感觉还是淡淡的，她不好同朋友讲。
只好有些惴惴不安地一直想着，又还是坐直了身子，想努力培养一个好的坐姿。
食堂完全巅覆她的想象，比起初中来说不只好一个度，再者，刷卡自买的这种方式实在很新奇，方佳觉得很有意思——比起初中一条桌上打饭吃一样菜的方式人性化很多。
因为有上初升高的补习班，知识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又重复了一遍，她暂时没有学习新知识的困扰。
尽管开学考测试的是初中平庸的知识，与现在有所不同，但那仅仅位于17的不高的排名还是令方佳耿耿于怀。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人际交往了。
她思来想去，她与姚青处于不同的班级，两个人的作息不全然相同，花在等待上的时间是那样无意义而漫长。方佳决定与姚青分别，在初中她们俩并非最好的朋友，现在捆绑的容套的情谊不过是在各自消磨着脾气。
一顿餐1素1荤7元，2荤8元，米饭可以自添。回顾第一周的日子，两个人为了省钱，一起吃一盘饭，分开轮流给。
方佳知道自己的对于金钱的态度有过偏执，甚至一周伙食开销还要不超过20元，但她穷酸又可笑，却是想着能省点就省点，为家人为自己为将来作一个未雨绸缪的打算。真的是没救了，方佳想可能与姚青分别后只能独自付一顿的价钱了。
星期三的晚一结束后，各班试衣服的同学去会议厅集合。因为不大熟，她也不好意思同夏邹交谈，只好自己先做着带上的数学练习册。看见人们不断地欢笑畅谈，她咽下眼底是一片苦涩的湿润和茫然。
这很正常！方佳再次安慰自己，“你没必要这样敏感和羡慕，做自己就好”。
但话是这样说，也确实说了不下一遍，真正放开心做到又是另一码事。方佳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也就是这样了。
活动很快就开始了，先是同她们交代了一下怎样走t台，方佳紧张得很，止不住地瞟夏邹。
后者有所感觉，扭过头冷冷谈谈地回了一个眼神——这眼神没有什么所言的，但方佳还是瞬间慌了神。她止不住地扯了扯发皱的衣服，看了看并不算搭配的黑色运动鞋。
她很害怕。而她总是这样自卑。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重生”亦或“穿越”这个词就好了，她迫切想成为那一切她深感羡慕，多么美好的女孩子。
“我点一下名字，就这样确定名单了。今天是排练，既然来了就不要想着随意退出，明天下午就要正式开始走台了。现在点到的就举手！”
方佳叹了口气，思绪又止不住乱飞。她环视了一周，又挂上一张温和微笑着的腼腆的面容，以方便给周围的同事留一个好印象。
“赵志远、林秋、李若淼…方嘉！”
听到声音，方佳举起了手。结果尴尬发现另一个女生也举起了手。
“两个我刚才叫方嘉，怎么有两个人举手？”指导老师的声音不明觉厉，方佳暗自吐嘈同时又害怕于应付这种局面。
她捏了捏手指，喉咙几乎挤出着急的哭呛——她从来如此，
一着急或情绪激动就会有泪失禁的倾向。
这不算个好的buff，只会让人被误会让她丢脸。
但就在这时，她话音还未跳出口，另一位女生先开了口，
对方不慌不忙，声音不卑不亢，又带着小女生的娇嗔和性格的豪气，她站起来，笑着说“老师，这我就是三班的方嘉啊，是嘉奖的嘉。这位同学是单人旁的那个佳。”
方佳有点惊诧，随后是浓浓的羡慕。老师笑了声点点头，打趣了一句，但仍然严肃的表情。方嘉坐下后，朝她望了一眼，方佳只好感激地笑笑。尽管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多么漂亮的女孩啊！她的皮肤是那样白皙，个头中等却有着笔直的修长的双腿，像天鹅般纤细的脖颈。那个女孩想是成绩也好，3班也算这个学校的一个重点班呢！她人际关系也好，瞧！周围的人几乎争着同她搭话。
方佳不清不楚地咽下几分叹息，回头望了眼夏邹——他好像在望向自己，又像是看那个女孩。但她没能对上视线，估摸着对方不过放在某处虚空处神游。
怪自己多想！
真正地投入进去后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了。因为作业不会少他们一分，大家好不容易盼着活动结束了，匆匆地收拾东西跑向教学楼。方佳不争不抢，站在一边待其他人走完之后再加快了点步伐走回去。3班的刚刚起来说话的女孩方嘉拍了拍方佳的肩，后者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怎么了？”
那个女孩子没说什么，只是友好地朝她笑笑，方佳知道她在打趣名字的事，也只是笑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又到周末了，方佳和妈妈聊一周的事末，她有些惆怅地玩着手机，还是犹豫着点开了班群夏邹的头像。一面她按捺不住自已有些雀跃的青春期的小心思，另一面又暗骂自己的轻浮。
应该是这个吧！因为看班群里的人消息的他称自己是夏邹，不过在网上挺活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