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无人装备的发展催生智能化战争

正如机械化装备的大量投入使用催生了机械化战争一样，无人装备的大量研发、制造和投入实战也势必将催生和加速智能化战争。此外，在各国都大量使用无人装备后，爆发冲突造成的人员伤亡率很低甚至为零，战争的政治风险大大降低，各国对战争代价和后果的承受能力得到了增强，进一步提高了冲突和战争爆发的概率。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与装备逐渐分离，无人装备从最开始辅助人类作战进化为替代人类作战。预计到2025年，俄军30%的装备将实现智能无人化。预计到2030年，美军60%的地面装备将实现智能化和无人化[18]。大量的无人机、无人车和无人舰艇等将成为未来智能化战争中的主战装备。

当前全球人工智能的大规模产业化进入加速发展阶段，全球各个主要经济体和军事强国都加快了与之相关的战略布局。美国于2019年发布了人工智能研究战略规划，对其进行全面布局，旨在继续保持其全球领先地位。俄罗斯同样也在2019年发布人工智能发展战略，以促进俄罗斯在该领域的快速发展。2018年，欧盟28个成员国共同签署了关于人工智能的合作宣言，承诺在人工智能领域加强合作。日本和韩国也相继发布了各自的人工智能战略规划，希望凭借自身在汽车、机器人等领域的优势，引领产业的发展。我国政府早在2017年就印发了《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

人工智能正在推动着新一轮的军事革命。以美国为例，2010年，美国陆军发布了其无人机系统的路线图，规划了未来25年陆军无人机的研发、装备以及作战的发展。2016年，美国空军连续发布多份无人装备发展的规划文件，以保证美军在2030年前后仍具备空中优势。其中，2016年5月美国空军在其发布的SUAS Flight Plan：2016—2036[小型无人机系统飞行计划（2016—2036年）]中，提出了小型无人机“集群”、“编组”、“忠诚僚机”三种基本作战运用方式。2018年，美国海军同样也发布了无人系统战略路线图，为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研发无人系统提供指导。同样也是在2018年，美国国防部发布了无人系统综合路线图，这是其自2001年以来所发布的第八版路线图。该路线图明确了美国国防部的战略意愿，以指导美军各种军用无人系统的全面发展。

近些年来，随着无人装备的发展，各国对于战争中零伤亡、全覆盖、快响应的追求与日俱增。在这个背景之下，机动性好、无人员伤亡并且制造和维护成本低的各种无人装备应运而生。覆盖陆、海、空、天等领域的无人装备能够在全域战场上自主巡航，获取环境信息，甚至可以在复杂环境中探测、识别、定位与跟踪各类动态目标。这些无人装备具有重要的军事价值，可以显著地提升军队的作战能力，因此成为世界各军事强国作战装备研究的重要方向。运行环境、作战范围、运行航程、载荷能力和发射回收方式等是很多无人装备的主要研究内容。与有人装备相比，无人装备由于不会受到作战人员的生理限制，因此可以在极端枯燥、恶劣、危险和纵深（Dull，Dirty，Dangerous and Deep，4D）的战场环境下，在重防区域和未知区域，出色地完成军事任务。美国历来对于军事领域的高科技保持着高度的敏感性，美国国防部正在着力推动无人装备由单个系统向着集群化发展，并开始推动跨域无人装备协同组网、态势感知和信息共享等工作，以形成大规模并且具有更加全面功能的无人集群装备。

2016年，维贾伊·库马尔（Vijay Kumar）教授针对无人机提出了著名的5S趋势[Small（小型）、Safe（安全）、Smart（智能）、Speed（敏捷）、Swarm（集群）]。相较于其中的前四个已经被广泛研究的技术，集群技术目前主要受到了来自军事领域的关注。集群作战是依托群体智能、网络通信等技术的支撑，同时发射大量的无人装备，由其自行编队、精确分工、同时执行多种任务的智能化作战样式。作为未来战争的一种颠覆性力量，与传统作战样式相比，智能无人集群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因此正在被世界各个军事强国视为无人化、智能化作战的重要抓手。无人机集群如图1-2所示。

图1-2 无人机集群